六月中旬,刚把他老子送回香港的段老板又上牛王庄了,在院子里几个老人的玩笑话当中,听说了马老板打算包圆牛王庄上的杨梅猪血桃,然后嫁祸到他们会所身上的事情,心里十分不慡,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他的会所离得远嘛。
但他又实在很享受像现在这样三不五时上牛王庄挥洒汗水享受美食顺便充当内线的状态,不想这么快就bào露身份,于是他决定忍了。
可是忍着忍着,段老板又有点忍不住了,这天夜里,段老板一个翻身从chuáng上坐了起来,穿戴好衣服鞋子,又从chuáng底下摸出一罐油漆,打开房门,蹑手蹑脚地消失在茫茫夜色当中。
又过了两天,马从戎再次开车上水牛镇。
“吱!”经过水牛镇外面那个牌子的时候,他一脚踩住了刹车。
只见“水牛镇人们欢迎你”这几个大字下面又被人补了一个小尾巴上去,这回倒是没写“马从戎除外”,人家这次写的是“jian商除外”。
丫就是在说他吧?是在说他吧!
擦还是不擦?马老板犯难了,擦了那不是对号入座,可是不擦吧,他心里头又觉得忒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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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想对号入座,但马老板实在无法抵抗来自他内心深处的召唤,最终还是从车子里弄了些汽油,把“jian商除外”那几个字给擦了,这一回他车上有毛巾,好歹不用再脱外套了,再说这回他也没穿外套,就穿了一件衬衫,脱了就得打赤膊。
擦着擦着,他心里又觉得憋屈得不行,把毛巾往路边一丢,掏出手机给朋友打了个电话。
“上回你说你们观察野生动物用的是什么设备?”
“对对,就是那个。”
“哦,叫自动拍照器是吧。”
“你手头上有没有?现在就给我邮一个过来,不,两个。”
“我有用。”
“你管我gān嘛用呢?”
“这样啊,也不用太高级的,就是说吧,那个,前几天我爷爷养的鸽子不知道被哪只猫给叼走了,老爷子气不过,非说要查清楚是谁家的猫gān的。”
“嗨,你还不知道嘛,他老人家就是那脾气。”
“那谢谢了,多少钱我一会儿转给你。”
“这怎么好意思?”
“那成,下回过来兄弟请你喝酒。”
“嘿!”挂上电话,马老板的心情终于又多云转晴了,哼着歌回到驾驶座上,他打算先去牛王庄,中午在那里蹭一顿,下午去打铁铺陪他爷爷,晚上再去找麦克和查尔斯谈生意。
麦克和查尔斯现在已经跟人谈好枇杷苗了,只等今年的枇杷过季后移植,这段时间兄弟俩成天在自己承包的些荒地上埋头苦gān,除草挖坑沤肥,一般都是他们自己gān,gān不过来的时候就请几个下洼子村的人帮忙。
自己创业固然美好,就是伙食质量下降了许多。通常每天中午的时候,哥俩就蒸几个从老周家的超市买来的速冻包子馒头,再摆几碟小菜,弄个蔬菜沙拉,一人倒一杯啤酒,齐活。
晚上一般都到外面吃,这天,他们gān了一整天的活儿,傍晚的时候从地里回来,冲个凉换上gān净衣服,开上他们那辆二手小货车,往镇上去。
“吃什么?”开车的麦克问他弟弟。为了尽快学会中文,他们的日常jiāo流也用中文对话,除非是有急事,用中文又不能明确表达的时候,才说他们的母语。这么做确实是有助于他们中文水平的提升,不过也有副作用,比如说原本都是话唠的两个人现在都沉闷得像锯嘴葫芦,尤其是在公共场合。
“老店清汤。”查尔斯说道。
“好吧。”麦克握着方向盘,慢慢把车子往镇上新开的一家清汤店开去。
水牛镇的夜晚很热闹,尤其最近气温高了,又将近暑假,小溪边摆了不少卖烧烤的油炸的冷饮的小摊,罗景亮他们的大排档生意依旧红火,麦克和查尔斯也是他们家的常客,最喜欢吃的是汤米粉和炒田螺。
老店清汤是一家外地人在水牛镇上开的小店,刚开始装修的时候,几乎整个水牛镇的人都以为这家店是卖汤的,结果生意一开张,大伙儿一看,原来是卖馄饨的,而且他们不仅“店”不“老”,“汤”也跟“清”字半点不搭嘎,红亮亮的馄饨汤上撒着葱花,香得人口水哗哗,辣得人眼泪汪汪。
这绝对是水牛镇上取名取得最叫人印象深刻的一家店了,店主一家四口人,老夫妻二人做每天早上的生意,他们的儿子儿媳妇就专门做晚上的生意,两班人轮流,水牛镇上的人一天到晚都能吃到他们家的馄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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