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的,和窦争勃发到难以忍耐的地方,形成qiáng烈的对比。
窦争从喉咙里发出焦躁的声音,他以为是自己用的力量太大,向后退了退,竟然打算用口。
顾慨棠皱眉。他没躲,是觉得‘事实胜过雄辩’,但没想要这样侮rǔ窦争。他迅速向前倾身,抓住窦争的头发,没让他碰到。
窦争大口吸着气,他不想相信,也不敢相信,可这种qíng况再没有更好的借口让窦争缓解自己的尴尬了。
窦争问:
“对着我,你硬不起来吗?”
顾慨棠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
“你这么讨厌我?”
“……,你是男人。”
窦争直起身子,用手背擦了擦脸,也跟着点点头,示意懂了,然后下了chuáng。
他的动作太过流畅,顾慨棠想到了什么,开口说:“这么晚,你不要走了。”
窦争背对着顾慨棠站着。
不知道为什么,顾慨棠就是知道窦争在想什么。
他犹豫了一下,说:“……我不会看不起你。”
窦争的背影晃了晃,他低着头,在那边站了好长时间,慢慢坐回自己的chuáng上。
顾慨棠松了口气,他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能看见窦争脸部的轮廓。
窦争低着头,用手支撑着脑袋,然后猛地躺到chuáng上,盖住被子。
顾慨棠听到‘嘭’的一声,心里一紧,又坐了一会儿,发现没什么异常,才跟着躺了下去。
时间向前推到几天前,顾慨棠也许还会被窦争弄得很烦,可是现在,除了无奈外,更多的是理解吧。
顾慨棠忍不住想,如果自己也有一个那样喜欢的人,可能不会做得比窦争更好。
还是想独占,说不定也会让对方怀孕……
顾慨棠猛地清醒,自己这样的想法,和犯罪有什么区别?
还是修养不够。
顾慨棠轻轻叹了口气,将左手手背覆在额头上。他还以为今夜注定无眠,可实际上顾慨棠很快就睡了过去,直到早上九点钟才因为听到周围的动静醒过来。
顾慨棠睁开眼睛,愣了一会儿,就看到顾妈妈戴着老花镜看自己的报纸。那是一份专业xing很qiáng的报刊,顾妈妈说不定看不懂,却不妨碍她看得津津有味。
顾慨棠清了清嗓子,问:
“妈,您怎么来了?”
“啊?”顾妈妈说,“你这问的是什么话。要不要吃饭?”
顾慨棠四处看看,又问:“我舅舅呢?”
“回去啦。”顾妈妈说,“他还要工作。”
顾慨棠心不在焉的洗漱后,吃着早点,没看顾妈妈的眼睛,低声问:“我舅舅昨晚找您什么事?”
“他啊,问我是不是想请他照顾你。”顾妈妈感叹道,“不知怎么的,让窦争知道了。我还以为他会好好跟你说说。慨棠,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顾妈妈也不说话。她的儿子,她最清楚,刀子嘴,豆腐心,说得再绝,做事都是有转圜余地。
所以昨晚她临走时朝顾慨棠眨眼睛,意思是说,给你舅舅点面子。他愿意照顾你,你就不要那么qiáng硬啦。
谁知顾慨棠的回答让人大跌眼镜。
顾慨棠把碗筷向前一推,道:
“随便吧,我不管了。”
“……”顾妈妈愣了好一会儿,问,“什么叫你不管了?”
家里的事,什么不是他管?这个极富责任心、不辞辛苦的大儿子,突然说这样的话,让人以为他被驴子踢坏了脑子。
顾慨棠垂下眼,顿了顿,道:
“他说要回老家,让小野去乡下上幼儿园。”
“……”
“您说如果窦争有钱,肯定会给小野买鞋。”顾慨棠回忆着当时顾妈妈和他说的话,继续道,“但是实际上是,他能用大量的积蓄给我买鞋,不是小野。”
顾妈妈看着顾慨棠。
顾慨棠坦白说了自己的想法:“他也许是爱着自己的孩子,但远远不配成为一名父亲。”
顾妈妈张了张口,犹豫了一会儿:
“……慨棠啊。”
“……”
“你不能用自己的条件来评定别人,这一点你以前一直做得很好的。我知道,窦争他跟你不亲,做不到血浓于水,也要多多体谅。”
顾慨棠沉默了。
顾妈妈还是说了出来:“他是真的想走吗?两个星期前,他跟同事借了两百块钱,现在也没还,这是我知道的,还有我不知道的。”顾妈妈道,“他怎么回老家?连买车票的钱都没有,走路回去吗?小野的学费他负担不起,又不想欠你的钱,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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