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医院大堂,人渐渐多起来,有很多人听到萧一献的叫喊,别过头来看他,但席来州没有回头,他越走越快,很快出了医院大门。
席来州没有回头。
这和他反复走不出的梦何其相似。
只除了少一枚别针耳环。
别针耳环,不是他送给席来州的,但席来州没有脱下来过。
前几天席来州硬赖着他一起睡,睡前压着耳朵让他看别针背后,让他找亮点。
其实是极小的三个字母,但也能看出是“XYX”。
席来州追问他他的银色别针去了哪里,那个有“XLZ”的缩写,责令他必须戴。
说他当初和岳应晗戴qíng侣脚链,现在要和他戴qíng侣耳环,才算公平。
席来州根本就不知道,他戴脚链的用意。
也根本不知道,他早就扔了银色别针,在第一次知道席来州对他有意思的时候。
他为了给自己表绝jiāo的决心,将它毫不留qíng地遗弃在酒店浴室里。
要不是席来州百折不挠,总食言,要不是他自欺欺人,总贪恋,两个人早各走各路了。
现在,席来州将黑色别针扯下来,是决心要和他一刀两断吗?
萧一献开始害怕,跑起来,冷风不断刮着他的脸,痛的却是胸腔。
“席来州!”
萧一献跑出大门,在通往停车场的路上看到席来州的身影,他急促地叫道:“你等等我。”
席来州没有回头。
有个声音也急促地在萧一献耳边喊“不要追”、“你太自私”、“你会害了他”。
抢劫犯也知道抢来的金银珠宝通通不属于自己,但他自私地据为己有。
抢过一次,尝过甜头,就丧心病狂地一去不复返,也许要被关进监狱,才能反省。
萧一献也知道席来州不应属于自己,但他贪婪地想困住席来州。
是现在就关进“监狱”,还是一个月后、半年后、一年后关进“监狱”,此时此刻面临选择,萧一献终于无法再自欺欺人。
他承认了,他就是自私,就是想选后者。
他自私地想延长在一起的时间,不管未来。
看到席来州决不回头,对他的叫喊充耳不闻,萧一献终于知道自己回不了头了,席来州这么决绝,他竟还自私地想去挽留他和自己一起犯罪。
席来州曾说,可以回头,前提是他朝他跑去。
他以为自己不会跑过头。
却原来从他答应朝他跑去的时候,他就已经无法回头。
他早已无法停下来,只能不停朝席来州跑。
“席来州!”
“席来州。”
“我想清楚了!”
想一直生病。
想和你在一起。
白色跑车闪电般从萧一献身边掠过,风chuī鼓起他的外套,转瞬又毫不留qíng地抽身离去。
第六十七章
萧一献晃一眼车牌号,赫然是席来州的。他急匆匆开车去追,马路上已经没了白色保时捷的车影,他赌运气回了小区,恰好席来州就是回了家。
Alyssa来开门,小声道:“先生回来大发脾气,今天早上打电话让我做芒果班戟,回来通通扔了,萧先生你要不要明天再来。”
萧一献没有回答,径直上了二楼。
席来州的卧室虚掩着,他一把推开,席来州站在敞开的衣柜前,噼里啪啦地扔衣服。
萧一献低头看一眼,都是席来州前段时间买的,也送了同款给他。
“Alyssa!”席来州冷眼扫过来,目光触及萧一献便立刻往回收,特别凶狠地开口,“出去!”
萧一献立刻反手落上锁,“啪嗒”的一声响,席来州怒了,手里的衣架狠甩在地上:“我警告你现在给我——”
“男朋友。”萧一献急急忙忙地说出口。
席来州背脊微僵,萧一献提起长腿,往席来州身边跑去,近了看,席来州的左耳耳垂上还有血滴,肩上被洇红了一小片,他很不好受地想去细看,被席来州推开。
“你以为我还想听?”席来州视线一直不落在萧一献身上,说话凶巴巴的。
萧一献去拖席来州的手,席来州站在原地甩开,他又去拽。
“刚才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
“你以为我想听你道歉?”席来州更凶地开口。
萧一献攥着席来州的手怕他走,绞尽脑汁地想,想他应该说什么。
还没想到,席来州就推开他要走。
“男朋友、现任、qíng侣……”萧一献着急了,立刻把自己能想到的词汇倒豆子一样倒出来。
“不在他面前,就说得出来了?”
萧一献觉得冤枉:“当然不是因为他,是因为我才确定要和你在一起。”
席来州静了一秒,突然很生气地砸上柜门:“现在才确定?所以前几天你都在耍我?”
“前几天——”一直都没有答应和你在一起啊!萧一献知道现在不能这么说,他忙收住口,但又想不出说辞,“当然不是在耍你。”
“那是什么!前几天你除了不肯跟我上——”席来州语气陡然转了,不那么凶,但比凶巴巴的语气更让萧一献难受。“所以是我自以为我们在一起了?”
“当然不是。”萧一献都前后矛盾了,为了不让席来州太伤心,又说,“前几天我们在一起了……”
“我只要一提起我们上过chuáng,你就特别不耐烦!”席来州又一次甩了萧一献的手,转身往门口走,萧一献追着拦,“如果你想和我在一起,你为什么这么不耐烦?!”
萧一献头都快炸了,连忙道:“那和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
“怎么就没关系了!”席来州余光瞥了萧一献一眼,口里不依不饶,“你从来没跟我正经表白过,也不肯跟我上chuáng,还骗我说你不喜欢男人!你如果喜欢我,会这样对我吗!”
萧一献挡到门边,看席来州一直不肯跟他对视,还一直试图去掰门把,以为他真想放弃了,心里很难受。
他一直不表白,是因为他觉得那不是喜欢。但如果说一句“喜欢”,席来州能不生气了,他说说又如何?
“喜、喜欢。”萧一献越说越顺,“我喜欢你。”
席来州整个人都僵住了。
萧一献陪着小心,看着席来州的神色,“你说的那些,以后我都改,别生气了好不好?”
席来州表qíng有些松动,随后咬着唇,伤口又渗出血,他说:“你以为——唔——”
萧一献将席来州推到墙上,右手压低席来州的后脑勺,堵上他的嘴。
从前席来州曾教过他一招,如果哄女友哄不过来,就用吻。
他从来没有用过,现在是怕席来州说出什么挽不回的狠话。
舌头舔上他的唇,是淡淡的铁锈味,萧一献轻轻地吮一下,怕让伤口更痛。
下一秒萧一献被反推到门上,一双大手攥住他的腰,粗重的鼻息打在脸上,唇被重重吮吸,舌头被勾缠,有点麻,更多的是悸动。
chuáng那边有手机嗡嗡响起,但没有人理会。
萧一献被吻得浑身发热,把持不住地抱住席来州的腰,呼吸急促。而席来州的手则游走到臀上,力道之大,所过之处微微擦痛,两个人下身已剑拔弩张。
好半响,席来州才放过萧一献的嘴,细吻一路吻到侧颈上,狠狠咬一口,悲愤地说:“再有下一次,你就死定了。”
“嘶——”萧一献叫一声,感觉席来州立刻松了口,又亲又舔那个牙印,湿淋淋又甜腻的触感。
“不生气了?”萧一献声音沙哑。
“生气,又不生气,”耳畔是撩人的灼热呢喃,“我以为你不会追过来。”
“刚才你走了,我就一直在后面叫你。”
席来州抱得更紧:“我没听见,就想赶快走,再迟疑一秒都会死皮赖脸回去找你。”就想扔掉所有关于你的东西,要不然又会qíng不自禁去追你。一看到你过来了,满腔怒火都浇了一半,怕自己毫无原则消气所以不敢看你。
席来州的手在萧一献的臀上揉着,萧一献的手在席来州的背上移动,坚硬抵着对方的,两个男人难耐地蹭着,相视一眼唇便互相靠拢,发出qíng色的吮吸声。
席来州再也忍不住,就这个姿势引着萧一献往chuáng边走,双双倒在chuáng上,双手肆意妄为地脱萧一献的衣服。
萧一献翻身到席来州上面,去解席来州的裤头,席来州的手伸进他的内裤里时,他也正好进入,本来好好的,他也很在状态,但席来州的手探到后面时,他整个人往上蹦,拽出席来州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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