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兔懊恼地抓了抓头发,一筹莫展。
这样又过了几天,直到离开学只有一个礼拜了,两人依旧没能和解。
那天晚上,肖兔看着房里的摄像头,想起以前跟凌超每天都要视频,有时候他明明很累了,说着说着都会睡着,但仍坚持每天见她……
不知不觉,便担心起来:天那么冷,不知他衣服够不够穿?那个家伙倔得很,万一在这里吵了架,去公司跟同事呛声怎么办?还有他脸上的伤,万一发炎怎么办?
你知道,思念这个东西很奇怪,不知不觉就容易让人陷进去。
这样发呆了足足两个小时,肖兔终于忍不住了,拿出手机,翻到了他的号码。
打吧!有个声音对他说。
别打!是他错,就应该他先道歉!另一个声音抗议着。
打,不打,打,不打……在这样来来回回的纠结中,手机忽然响了。
肖兔惊喜地一看,眼中闪过些许失望,这电话是倪尔思打来的。
‘兔兔,不好了!不好了!’倪尔思焦急地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怎么了?’肖兔问。
‘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到底什么事啊?’肖兔被她说得心惊胆战的。
‘你家凌超……’
‘什么?’提起这个名字,肖兔的心猛地一动。
‘他……他在外面彩旗飘飘啦!’
Chapter47
一大早,肖兔她妈惊奇的发现,还有一个礼拜才开学的女儿竟然在收拾自己的行李。
‘兔兔,你在gān什么啊?’
‘妈,我要回学校!’肖兔把一件毛衣塞进旅行袋里,咬牙切齿道。
‘怎么了?’她妈疑惑了,‘离开学不还有一个礼拜吗?你这么早急着回去gān什么?’
‘室友打电话来,说通知有变,学校要提早一周开学。’她说着,又把一条裤子狠狠地扔进了袋子里。
她妈还以为女儿在为学校提早开学生气呢,安慰道:‘你们学校也真是的,说好了下周开学,怎么又出尔反尔呢?女儿,别生气,到了学校去领导那反应反应。’
‘我会的!’肖兔眯起了眼睛,手里的行李被捏的咯吱作响。
看这光景,她妈囧了。
‘妈,我走了,一会爸回来,你帮我跟他说声。’肖兔说完,提起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门。
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她妈陷入了深深的担忧之中:女儿这哪像是要去反应qíng况,分明想是要去找领导打架嘛!>____<
话说肖兔出了门,拎着行李就直奔火车站,由于学校还未开学,车站的人并不多,肖兔一到火车站,立马冲到了售票口,咬着牙道:‘小姐,最近一班去Z市的火车!’
窗口坐着的是个年轻的售票员,被她的口气吓了一跳,要不是见来者是个柔弱的女生,手里又拿着钱,她还以为大过年的遇到打劫了的呢。
‘您好,有九点和十点两个班次,十点的班次有空调,坐着会比较舒适,请问您想乘坐……’
‘九点,越快越好!’肖兔沉着脸,打断了售票员的话。
可怜的售票员囧掉了,这乘客怎么像是要赶着去杀人啊?见她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也不敢多说,忙打了九点的车票递给她。
肖兔一把抓过车票就往候车室奔,看着她风风火火的背影,一旁年老的售票员发出了感叹:‘唉,大过年的,估计是去抓jian的!’
‘你怎么知道?’年轻的售票员问。
‘你没瞧见她刚才的眼神吗?有没有什么感觉?’
‘好像赶着去杀人……’
‘错!她是要去阉人!’
事实证明,群众的眼睛是雪亮雪亮的,肖兔如此风风火火地赶去学校,原因只有一个——她要去捉jian。
就在昨天晚上,她住在Z市的倪尔思打电话给她,说坐公车的时候无意间撞见凌超和一个美女坐在一起相谈甚欢,然后两人在凌超租的公寓附近下了车,她于是一路尾随,亲眼看着他俩一起进了公寓大楼。
乍听这一消息的时候,肖兔还不当回事儿,但倪尔思描绘得有声有色,甚至还把偷拍的照片用彩信发给了她。
照片上一男一女的背影并排走着,男的那个显然是凌超,而女的则穿着短裙皮靴,甚是xing感。那一刹那,肖兔的心被猛地揪了起来,想起这些天自己因为两人的矛盾而心烦意乱,吃不好,睡不着!
而他却连个电话也不打给她,本以为他也在为这事烦恼,没想到……
肖兔一向不是个别扭的人,这事儿是事实也好,误会也罢,总之她一定要找凌超当面说清楚,如果他真像倪尔思说得那样在外面彩旗飘飘……
想到这儿,她不由得捏紧了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
凌超,老娘跟你拼了!
肖兔是冲出火车站的,那风风火火的背影,看得路人纷纷侧目。
坐公车,很快便到了凌超所住的公寓,抬手,yù敲门,正要落下的手却停住了。
假如……开门的是那个女人怎么办?她该怎么说?怎么做?
说到底,对于捉jian这事儿肖兔还是没有什么经验,早上会一鼓作气地跑来Z市,完全是被那张照片冲昏了头脑,一时冲动才会如此决定。而现在,那股冲动劲被火车上的唐姓阿姨磨了个gān净,她所剩下的只有深深的不安。
凌超……真的会那么对她吗?
这些年,如果说凌超表现出来的是对她理所当然的占有,那她又何尝不是呢?理所当然,两人就走到了一起;理所当然,她应该关心他;理所当然,他不该有别的女人……
一切真是那么理所当然吗?
她开始害怕起来。怕如果倪尔思说的都是真的,怕那个女人现在就在这间公寓里,怕凌超真的背着她有了别的女人。
人在将面临巨大痛苦的时候,总会不知不觉地想要退却。
忽然,眼前闪过那张照片,两人并肩而走的背影深深地刺激到了大脑神经,她的心猛地一揪,停在半空中的手终于还是落下了。
心开始狂跳起来,有不安,亦有期翼,期翼那一切都是一场误会,他并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自己的事qíng……
一道亮光刺来,门,开了。
门内的人和门外的人四目相对,全都傻了眼。
良久,肖兔回过神,弱弱道:“你是……关就?”
对方怔了怔,随即闷哼一声,点了点头。
想过来开门的是凌超,或者是那个照片里的女人,但是肖兔万万没有料到开门的竟然会是凌超的室友关就。
看着对方一张闷油瓶子似的脸,肖兔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两人对望,关就喜怒不形于色,而肖兔脸上的表qíng则是千变万化,这样你看我,我看你,对望了快一分钟,竟然谁都没接下一句话。
最后,肖兔终于忍不住了。
‘那个……凌超在吗?’
‘公司。’关就回答。
肖兔反应了好久,才明白他这是直接跳过了下一个问题,告诉她凌超不在公寓,在公司。
‘他……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
应该是不知道的意思,肖兔抹了把汗:‘我能进去等他吗?’
‘恩。’关就点头,让开了道。
进了屋,那个关就就一声不吭地管自己进房去了,砰得一下把房门关上,连个招呼都没打。一个人能闷到这种程度,已经不是xing格的问题了,简直就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质!
独自被凉在客厅,肖兔只好尴尬地坐在沙发上四下打量。
公寓的摆设和上次来时差不多,只是衣架上多了不少衣服,窗台上还放着两盆仙人掌,怎么看都不像有女人住的……
女人?
肖兔忽然想起自己来这的目的,倪尔思说亲眼看着凌超和那女人进了公寓大楼,而照片上的也确实是个女人不假,但问题是关就一看就是住在这里的,既然两人是合租一间公寓,凌超总不会脸皮厚到当着室友的面带个女人回公寓乱搞吧?
难不成那个女人其实是关就假扮的?>____<
肖兔的qíng绪已经从起初的愤怒转化为不安,又从不安转化为疑虑,现在终于满脑浆糊,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天哪,她到底来这里gān什么?万一一会儿凌超回来,看到她拿着行李坐在这里,她该怎么解释?
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是来捉jian的吧?
都说冲动是魔鬼,有生以来第一次,肖兔觉得自己做了一回魔鬼。
算了,还是趁凌超回来之前,先撤了再说吧!
如此一想,肖兔赶紧从沙发上站起来,拿好行李,也来不及跟房里的关就说一声便急急忙忙地去开门。
门开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拿着钥匙正准备开门的手。顺着那手往上看,凌超漆黑的眸子与她对望,两人皆愣住了。
冤家,路窄啊!
‘你……怎么来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肖兔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沉默了片刻,凌超忽然道:‘老婆,其实你不用亲自来道歉的。’
肖兔一愣,怒了:‘少自大了,谁来给你道歉啊!’
‘那你来gān嘛的?’他说着,目光瞄到了肖兔身后的行李上,挑眉道:‘难不成找我来同居?’
‘我……’肖兔噎住了,涨红着脸,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憋了良久,她gān脆道:‘你让开,我要回去了!’
前路却被挡住了,他伸手,扶在了门框上。
‘既然来了,就别不好意思。’他笑道。
肖兔这回真是哑巴吃huáng连,有苦说不出:‘你才不好意思呢!我不会跟你道歉的,要道歉也是你道歉!’她gān脆豁出去了,拖着行李往外冲,却一头撞在了他的胸口上。
想退开,人却被抱住了,有力的手臂扣住她,将她往自己怀里按。
‘好吧,那我道歉。’
总抗拒不了他这种低沉又略带沙哑的声音,仿佛钻进人心里去似的,肖兔一时僵住了,头抵在他胸膛上,不敢抬起来。
‘是我不好,不该凶你。’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后脑勺,轻声道,‘不过……’他又顿了顿,‘你也有错,不该让我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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