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沐倒吸一口凉气,段娘娘,稍安勿躁啊!
可惜连缓冲的功夫都不给,段非直接脱了西装上衣,伸手去扯颈上的领带,动作没有丝毫的犹豫,然而许沐还是注意到了,他的手指在抖。
如此骄傲的一个人,现在这种行为可以理解成——乞求?
而林郁扬也终于明白过来段非的意思,低呼一声急忙去制止他已经在解衬衫扣子的手。
指尖是带着cháo湿的冰凉,林郁扬咬着牙,狠狠心提高了音量:“别再闹了,我和她必须结婚。”
许沐还是第一次看见林郁扬对段非这样大声的讲话,意外之余也替他捏了把汗,以为接下来的段非肯定又要原形毕露唯我独尊了。
可惜出乎意料地,这人竟然真的停了手。
嘴角上扬,沉默了有一会儿的段非忽然笑了笑,随即抵上林郁扬的肩膀,双手无意识地支在其身侧,声音暗哑:“你大爷的……这样都不行么?”
林郁扬浑身一震,明显感觉到有液体从段非的眼睛里渗出,打湿了领口,带着少许温热。
“那……这样呢?”
段非的声音抖得厉害,却依旧姿势不变,缓缓地,缓缓地,跪了下去。
“求你……”
瞬间,整个世界都被颠覆一般,林郁扬呼吸一窒,夺门而出,láng狈至极。
你大爷!
……
相比此刻一动不动的段非,显然隔间里许沐的反应更qiáng烈一些,小伙儿瞪着眼睛,闪着晶莹的泪花儿,内心此起彼伏,看段娘娘演苦qíng戏是真他娘的惊心啊!
于是悄悄地合上门,许沐为了自身安全着想,打算等段非整理好感qíng以后再离开。毕竟刚刚的qíng况实在……私人得很。
只可惜,这孩子似乎与生俱来带着一股qiáng大的怂劲儿,命运坎坷得能谱出一专辑的坑爹jiāo响曲儿来。
“我×!”
目光对上手边儿某种人神共愤的qiáng悍生物——一只硕大的蟑螂,许沐吓得脸都绿了,甩开膀子就冲了出去。
啧,小伙儿可以瞑目了。
23.执子之手,将子拖走
尴尬。
如果可能的话,许沐特别想把自己当成路人甲就那么目不斜视地走出去,而事实上他也的确这么做了。只可惜到了门口的时候,他忽然犹豫了。
段非一直没有动静,甚至都没抬头看他一眼。而根据以往自己对段非种种恶习的分析,今天的他果然很反常。
转过身,许沐内心矛盾地盯着地上的人,自己要是不过去估计这小子能一直跪到夜店打烊,可要是过去了吧,还真说不准儿能不能再见着明天的太阳。
于是,就在许沐左右为难的当儿,更加尴尬的事发生了。
随着洗手间的门被突然从外面推开,许沐的第一反应竟是飞奔到段非身旁,想要借此挡住这小子异常凌乱的身形。
同时心底恨得直痒痒,他妈的再怎么说也是一有头有脸儿的商业巨子,丫能不能看着点儿场合做事不这么我行我素?有人进来了起码给个反应行不行?你姥爷的丫可倒好,淡定得就跟丢人现眼的不是自己似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呸!去你妹的太监!老子这明显是太贱!
“……靠!”
一声惊呼从门口响起,本来还跟那儿咬牙切齿的许沐突然眼皮一抖,心凉了半截。
这声音……
啧啧,此货果然是世间罕有的悲催,来吧海燕儿,让bào风雨下得更猛烈一些!
顾骁推开洗手间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光景——
许沐跟只小蚂蚱似的瞬间窜到某人身旁,企图挡住自己投过去的视线,之后佯装镇定地头也不抬,拧着身子跟那儿一脸纠结地照镜子。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什么小身板儿,挡个木头杆子都费劲儿别说一大活人了!
顾骁几乎一眼就认出了许沐身后的段非,惊讶过后,理所当然地陷入了——沉思。
想想看,如此狭小的空间里,一个是刚出柜没几天的单纯小伙儿,一个是长相惊为天人的妖孽美男;一个面色慌张,一个衣衫凌乱。好吧,最关键在于,顾骁可没看见刚刚出去的林郁扬。
所以,你大爷的,这不是赤luǒluǒ的jianqíng是什么?
“顾骁……”
许沐gān笑了两声,估计是看明白了对方眼里的含义,刚想解释——
“滚。”
段非冰冷的嗓音随之而起,许沐下意识一哆嗦,赶紧答应了一声抬脚就要去投奔顾骁。
而顾骁也纯粹属于本能反应,听见段娘娘口谕的下一秒就转身退了出去。
许沐一个没刹住差点儿把自个儿襄门里,刚要发飙就看见门又被再次推开。不对,这回不是推开,是蹬开。
“我×!解释一下!你俩怎么回事儿?”
顾骁脸都绿了,怎么刚解决完一个就又冒出来一个啊?还是窝边儿糙类型!你大爷的当这是抗日战场呢不带这么前仆后继的吧!
许沐眼前一黑,直觉自己要晚节不保。
没错,没错。
只见段非站起身,慢条斯理地系上衬衫扣子,抬头:“没什么好解释的,你也都看见了。”
看见你妹!
许沐嘴角一抽,此时此刻是真心后悔了,他就知道,这小子的恩将仇报能力绝对跟白眼láng一个级别,谁同qíng他谁脑子有泡!
“是吧?许沐?”
一挑眉,段非直直地看向许沐,目光深邃得能凿出个秦始皇陵来。
娘娘意思很明显,今儿你要敢说个不字儿,咱们立马新仇旧账一起算,到时候qíng况可就远没现在这么简单了,孰轻孰重,丫自己掂量去。
许沐被盯得心底发毛,却也隐约猜到了段娘娘的意有所指,眼神儿闪烁了两下,愣是没敢说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于是,果断地,小顾同志发威了。
“你过来!”
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子若不走,将子拖走。
话说许沐就是这么被某人倒着拎走的。
很好,顾骁你终于贱攻了。
24.老子的竹马!
其实顾骁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烦躁打哪儿来,他完全是凭着一股本能将许沐给拖了出去,他就觉得,许沐和段非这样搅在一起实在是越看越不顺眼,gān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人抢走更省事儿一些。
注意,某人在这里用了一个“抢”字。至于这个字有什么内涵,相信不用多说各位也能明白。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顾骁把许沐往边儿上一扔:“你俩真勾搭一起去了?”
靠,勾搭?
许沐被他一路拎过来,这会儿正顺着气儿呢,一听“勾搭”俩字儿小伙儿立马火了,上气儿不接下气儿地吼了回去:“去你大爷!你他妈才勾搭!你全家都勾搭!”
顾骁嘴一撇,满不在乎地甩甩手:“别废话,说重点!”
他没意识到,自己对这两个人有无jianqíng的执着已经大大超出了得知段非也是同xing恋的震惊,或者说,他根本就连惊讶都省了。
而许沐却忽然觉得眼前的qíng况特别熟悉,眼一跳,这货不是昨天刚审完闻家铭的冤案,怎么今儿个又来这一套!自己是脸上写着“求勾搭”还是“求jiāo往”了凭什么被他一而再的诽谤啊!
孩子,你这小苦瓜脸儿上明明写的是“求蹂躏”。
许沐皱起眉,本来打算简单解释一下,可转念一想,也不是不能理解段非的心思,换了谁估计都不希望有第二个人再知道当时的qíng形。
再者说,其实他也有那么一丁点儿的私心,别说这事儿本身就是一误会了,就算是真的自己也没做错什么呀?你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带回一旧qíng人儿老子也没说什么吧?你还想怎么着?就行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许沐想着想着脸就黑了下来,别别扭扭一拧头:“随你怎么想,老子的事儿用不着你cao心。”
嘿?
顾骁愣了愣,着实没想到许沐会是这样的反应。
可随即,顾骁心里更不是滋味儿了,敢qíng这臭小子是嫌自己多管闲事是吧?于是,脑子一发热,脱口而出:“你什么态度?丫红杏出墙还有理了是不是?”
……
骁哥这话是真心碉堡了。
许沐气得牙直打颤儿:“你妹!脑子有病吧你!谁红杏出墙了!出你大爷谁的墙了!”
×!老子的墙!
这是顾骁的第一反应,可话都冲到了嘴边儿一个急刹车又被收了回去。可不是么?人家许沐同志那是货真价实的单身贵族一只,跟爬墙这俩字儿毛关系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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