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把他的手从自己脸上拉开,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嘴唇。
赵悦坐起身来,从衣服口袋里掏出香烟和打火机,给自己点了一支烟,钟灵也坐了起来,背靠chuáng头,紧紧挨着他。赵悦看着钟灵的侧脸,吐出一个烟圈,突然把那只香烟cha在了钟灵的双唇之间。钟灵把烟拿下来,有些不解的问他:“gān嘛?”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抽烟的样子应该会很好看。”
钟灵把烟夹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间,拿到嘴边深吸了一口,动作熟练而流畅,淡色的烟雾从他的嘴里悠然吐出,看起来确实很迷人,他道:“刚刚开始办案的时候觉得压力很大,那段时间经常抽烟,后来觉得对身体不好,慢慢就很少再碰了。”
赵悦把烟接过来,道:“确实像你会做的事。”
钟灵道:“你也少抽点吧。”
赵悦随手就把烟掐了,丢进chuáng下的小垃圾桶里,“嗯,听你的。”
“这么听我的话?”
“是啊。”
“我说什么你都听?”
“那当然了。”
钟灵沉吟了几秒,道:“那你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吧,你,我,还有呼噜,我们三个一起。”
赵悦有些意外,侧过脸去看他,面对钟灵的邀请他本该欣喜地一口答应下来,可念及在两个人jiāo往前总是他在死皮赖脸地缠着钟灵,这回难得有个机会,他实在忍不住想小小地摆个架子,他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问:“为什么?”
钟灵没料到他会这么问自己,一时也有些怔住了,赵悦又道:“总要给我个理由吧?”
理由钟灵能想出来不少,比如他想要天天见到赵悦,比如赵悦这个人实在太不会照顾自己,可他还没来得及说,赵悦就有些迫不及待地又开了口,“不如你说一句我想听的话,说对了我就答应你。”
钟灵也转过去看他,两个人四目相对,赵悦弯起了他的桃花眼,笑道:“你知道我想听什么吗?”
钟灵也笑了,“我知道。”早在很久之前,在赵悦第一次厚着脸皮到他家里蹭饭那天,他们俩坐在沙发上边看新闻边闲聊时,他就知道了。他凑近了赵悦,咬住他的耳朵,一字一顿地低声对他说道:“我爱你。”
赵悦伸手搂住了钟灵,把自己的头靠在他的颈窝里,听到这句满含qíng意的告白,闻着鼻端爱人熟悉的气味,他的眼眶甚至有些发热,虽然此刻钟灵看不到赵悦的表qíng,却直觉认为他是在微笑着的。
赵悦在这个周末就搬进了钟灵的家里,虽然空出来的房子终于能让赵母用来收房租,但赵母多少带着点喜忧参半的复杂心qíng,甚至有种送宝贝女儿出嫁的错觉。那天正式进入同居状态的qíng侣二人把赵父赵母请来家里吃了顿饭,临别时赵母看着自家儿子有些yù言又止,最后还是带着些担忧和心疼对赵悦说道:“儿子,千万要注意身体啊!”
短暂的chūn天早就过去,漫长的夏天也已近尾声,转眼又是一个金风送慡的季节。赵悦和钟灵又合作了不少案子,明面上工作默契,私下里感qíng甚笃;吴辉和小熊公开恋qíng时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大家都以为赵悦是被吴辉甩掉的那个,纷纷对他同qíng不已;何聪和陆征都毕了业,一起留在这个城市里为了共同的未来打拼;赵悦常带着钟灵回父母家吃饭,赵父赵母都对这个女婿越来越喜欢,庆幸自家儿子找到了个好归宿;钟灵也带着赵悦回过L市的家,每每康子君来看望钟灵时,赵悦也必然次次都陪在钟灵身边,赵悦脸皮厚,态度好,马屁又拍得jīng准,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康子君虽然对他还是摆不出多好的脸色,却也不会总是旁敲侧击地让钟灵找女朋友了;赵悦和向琪再没联系过,不过在某一次逛街时,他无意间看到向琪身边跟着一个透着些青涩的年轻人,那年轻人神态有些拘谨,看着向琪的眼神里却充满直白的qíng意。
这天早上又要开庭,赵悦推开审判庭的大门,在走进去前先把手机调到了震动模式,钟灵的信息正好在这时候发了过来:我们到楼下了。赵悦回复他:我等着你。
赵悦的面前是他早已进出过无数次的审判庭,里面的地板洁净明亮,天花板上密集的明灯灿若星辰,整齐的深色桌椅显出一种肃穆,而悬挂在正前方的,是一枚庄严的国徽。
这里是他的战场,有他的战友,也有他的爱人。他从不孤单,因为这条路上有无数怀着同样理想的人在前赴后继,他也绝不会倒下,因为不曾瓦解的信念和心有灵犀的同伴总在支持他日复一日地前行。赵悦深吸一口气,收好手机,理了理身上的法袍,微笑着向前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拖拖拉拉地终于把这个文写完了,倒地喘气…之前都只写些小短篇,像我这种三分钟热度的懒癌患者能坚持到平坑连自己都觉得意外。感谢一直追到结尾的小天使们,尤其是经常留言的55妹子,爱你们=3=
☆、番外-旧梦
赵悦听到了孩子的哭声,隐隐约约的,是种想要发泄qíng绪却又不愿让人察觉的低泣。他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四周的摆设整洁简单,带着明显的年代感。他转过头,看到一张儿童小chuáng,chuáng上坐着一个四肢细瘦的男孩,他用手臂抱着腿,把脸埋在自己的膝盖上。
男孩在小声地哭着,肩膀在隐忍的抽泣中轻轻耸动,外面传来大人激烈的争吵声,没有人留意到他,除了赵悦。
赵悦走到chuáng边,想要安慰这个偷偷伤心的孩子,他伸出手想摸摸他的头顶,却发现那男孩只是个触不到的影像,包括这张chuáng、窗前的书桌、这整个房间,都是看得见摸不着的东西。赵悦恍然明白,他也许正身在某个关于旧年的梦境里,而这里能看到钟灵成长的轨迹。
这时候的钟灵大概只有七八岁,别的孩子在这个年纪时还在理直气壮地跟父母撒娇要玩具,他却已经学会了一个人消化心里的不良qíng绪。
赵悦看着他,心里一阵被揪紧的难过,却什么都无法为他做到。
转眼又是另一个qíng景,钟灵比刚才长大了一些,他有些拘谨地在餐桌旁坐下,相邻椅子上那个怀抱婴儿的女人立刻把身子转到了另一边,同时嘴里低声抱怨了几句,钟灵的爸爸呵呵笑着过来打圆场,可没几下注意力便被刚出生的小儿子吸引过去,夫妻俩一同逗弄起这个柔软的小ròu团,钟灵低着头不看他们,手在桌子下捏紧了拳头。
赵悦知道自己触不到他,但仍然把自己的双手悬空放到了他的肩上,做出一个扶住他肩膀的姿势,仿佛这样可以给他力量。
在下一个qíng景里,赵悦终于看到了钟灵的笑脸,十二岁的钟灵依稀有了点少年的影子,他在认真听张世桥绘声绘色地讲故事,时而疑惑,时而点头,偶尔还会露出惊叹的表qíng,终于变得有点像个真正的孩子。
接下来是张世桥被刺身亡的一幕,他听到人群杂乱的呼声和钟灵撕心裂肺的哭泣,他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
一晃又来到了钟灵的新家,这是康子君刚买的大房子,因为多数时候家里只有钟灵一个人,因此这里显得格外空旷冷清。这时候的钟灵已经长成了个不折不扣的美少年,他刚刚睡醒,要起chuáng时突然觉得下身的感觉有些怪异,他猛地掀开被子一看,发现裆间一片濡湿黏腻。钟灵顿时红了脸,匆匆忙忙拿了条gān净内裤就冲进卫生间,出来后又立刻扯掉chuáng上的被单往洗衣机里塞,赵悦在一旁看得忍俊不禁,想要亲一亲钟灵此时带着点惊慌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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