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颐去厨房把烤好的蛋糕拿出来,切了两块端出来,结果看到阮羽正看着茶杯发呆──这个人总给人一种忧郁的感觉,“美人多愁”这句话还真没说错──
“好了,这是我烤的布丁蛋糕。”许颐笑着说,“别的我不敢说,我的蛋糕还是不错的。周祀也很喜欢的。”当然,周祀一开始真的完全是因为感qíng分,反正许颐做的东西他就没有说不好吃的,後来倒完全是真心实意了。
“嗯,谢谢。”阮羽接过来,“你和周祀感qíng真好。”
“还好吧。”许颐笑道,“你和周祀哥哥应该也很好才对啊。”
阮羽轻笑,“比不上你们。”
许颐对他的话有些不解,只听到阮羽继续说,“你们的感qíng很纯粹,没有别的杂质。”阮羽的语气里带着羡慕。
许颐突然有些明白阮羽话里的意思了,阮羽和周祺,他们之间经历了太多的波折,而周祺本身还有个看似完整的家庭,阮羽跟着周祺,除了感qíng之外,什麽都没有,而这感qíng又不知道打了多少折。
许颐想着,如果自己是阮羽,而周祀是周祺,他们的感qíng真的能坚持下来吗?许颐真的没有把握……因为他怕自己真的忍受不了太多感qíng上的磋磨了。
“哢哒。”门锁开了的声音,进来的是周祀。
“你回来了。”
“我买了你爱吃的蟹huáng包子、凤爪和ròu冻。”周祀把手里的东西递给许颐。
“哇,好久没吃了,上次经过的时候看到排队排那麽长,就懒得去排了,没想到你还真的买到了。你不会真的也排很久的队伍吧?”
“我事先和店主打过招呼,他给我预留好的。”周祀说。
“还以为你真的为我排长队买的呢,把我刚才的感动收回。”许颐转身把那外卖盒子放到阮羽面前,“这家店的小吃我很喜欢,你也尝尝看。”
“嗯,谢谢了。”
“不用这麽客气啊。”许颐说,“好吃的东西当然要分享才美味啊。”
阮羽笑了,抬头看向周祀,“周祺他……”
“这段时间他不能过来了,我爷爷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也就是这几天的事qíng了。等他的遗嘱公布了,一切就见分晓了。”
阮羽嘴唇动了动,到底还是没再说了,只是轻应了一声,“嗯。”
许颐知道阮羽心qíng不好,也不想打扰他,遂对周祀说,“我几天刚烤好一个布丁蛋糕,你跟我去看看。”
“好。”周祀把外套脱了,挂在衣架上,跟着许颐去了厨房。
一进厨房,周祀就把许颐给抱住了,头埋在他的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小颐,两天没见你,好想你啊。”
“我也想你,“许颐搂住他jīng瘦的腰,“可是不敢给你打电话,怕你正忙。”
“我不是去医院就是在公司处理档,要说忙也算不上什麽事。”
“你爷爷……真的要……”
“他早就有中风的症状了,也挨得够久了,他自己也要撑不下去了,与其活着受苦倒不如早早了结。”不能怪周祀无qíng,从周祀的爷爷到爸爸都是冷酷的人,周祀和周祺虽然也有这倾向,可是至少他们是有爱人的能力的。
“周祀,我看到阮羽……”许颐缓缓道,“我好庆幸,你不是周祺,而是周祀……”
“你瞎担心什麽?一定是我最近太忽略你了。”周祀抬起许颐的下巴,深深地吻了下去。
许颐也搂住了周祀的脖子,并不是只有周祀需要他,他也同样渴求着这个人。
当许颐被抱上料理台,周祀开始亲吻他的脖子的时候,许颐清醒过来,推开周祀,微微喘息着,“别,阮羽在……在外头……”
“他不是那麽不识相的人。”周祀继续亲吻着。
“可是……”许颐拧眉,“这里是厨房啦……”也太激qíng了吧,在厨房里做……
“我不会做到最後的……”
而客厅里,阮羽听到了厨房里的些许声音,他了然地一笑,站起身来,走到了外面的露台上,倚在栏杆上看着下面的花园──
“嘟嘟……嘟嘟……”
阮羽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是周祺。
“阮羽,你怎麽样了?”
“我挺好的……你呢?”
“我一切都好,再等几天,都会好的……”
“嗯……”
☆、(10鲜币)十九、继承人+二十、最後的最後
十九、继承人
如同周祀所料,周老太爷在两日以後的早上,再也没有醒过来了。被人发现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冷硬了。
周家的律师召集了周家的所有人,包括两个外嫁了的女儿,宣读了遗嘱。周老太爷的遗嘱改了又改,最终在死前一个星期才确定了下来。而除了周屏和周祺,其他人对这份遗嘱都没有多少热qíng,因为他们继承的产业都是固定的,并不会有什麽变化。
周老太爷最後属意周氏产业继承人是──周祺。
周屏之前那段时间太过急功近利了,周老太爷虽然无qíng,可也得为周氏的未来考虑,周祺的经验虽然不如周屏,可是他年轻,有主张,周氏企业里面跟随他的一大批人里面都是周氏如今的jīng英骨gān,这才是周氏的未来。还有一点就在周祀身上,周祀支持周祺,那就代表卫家支持周祺,这也是周氏产业的一个保障。
周屏气急败坏,可是也无可奈何。周老太爷已经死了,就算他要改遗嘱也不可能了。尽管周屏还有30%的股份,可是继承了周家产业的周祺的股份已经达到了40%,形式不可逆转。周屏被架空,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周祺继承周家以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离婚协议书寄给了在多伦多的妻子──周祺和现任妻子的婚姻是政策联姻,彼此的感qíng都不深,唯一的联系只是一个儿子,其实周祺和妻子早就分居,妻子也早就有了自己的qíng人,只是彼此心照不宣,在周祺继承周家之前,最重要的是维稳,这也是一个筹码。
许颐和周祀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花园的里的qíng景──阮羽依靠在躺椅上,膝上放着一本书,已经睡着了,周祺慢慢地走到阮羽面前,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盖在了阮羽身上,然後在他身边坐下,拿起那本书慢慢翻了起来。
许颐看着这一幕,心想:每个人的际遇不同,谁也不知道会遇到谁,又会和谁一起牵手到最後……阮羽不容易,因为他爱上的周祺。他必须为此做出牺牲,感qíng这种事,未必就是能得到回报的,只有谁比谁付出的更多。不管他们以後如何,周祺应该会努力让他幸福吧。
周祀转过头看着许颐,皱起了眉,“怎麽哭了?”
“有吗?”许颐擦擦眼泪,“是沙子啦……”
“……”
二十、最後的最後
“启航的E-mail说,这个学期结束就回国了。”
“刚好,路南不是说暑假回来吗?你们四个又可以聚在一起了。”
“是我们五个。”
许颐愣了一下,然後笑了,“是啊,我们五个。”
车子里沈默了好一会儿,周祀从镜子里看许颐,他呆呆地看着窗外,脸色有些沈闷,“真的那麽不安吗?”
“你不懂……”许颐叹气,“我妈妈和我爸爸都是很传统的……”
“可是,总得有坦白的一天,难道要瞒一辈子?”
没错,今天,许颐和周祀一起去许家,就是去──出柜。
“小颐,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你。”
“什麽事?”
“你爸爸他……”
“我爸爸怎麽了?”
周祀看了他一眼,“你爸爸可能已经知道我们的事了。”
“啊?”许颐咽了咽口水,“他怎麽会知道……你又怎麽知道他知道这件事了?”
“你爸爸怎麽知道我是不清楚。不过你没有发现这几年我每次去你家,虽然你妈妈对我很热qíng,可是你爸爸总是不冷不热的吗?还有,每次我和你亲近一点,你爸爸都会皱眉,甚至有一种想要把我们分开的感觉……”
“不是吧……”许颐垮着脸,“我怎麽从来没感觉啊?”
周祀微微一笑,“大概……你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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