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倩怡也死死挡在门口:“求你别再害他了,就当他死了行吗?!”
这事态变得让人措手不及,想起王子鸣之前那句混账话,方屿其似乎明白了个大概,气不住地隔空骂他:“你他妈是真傻啊?!”
王子鸣本来就闷出抑郁了,被他这麽一骂马上顶回去:“我不傻能看上你!”他用力“cao”了一声,没再跟李仁斗智斗勇,“你等著!我迟早会去找你!”
方屿其看著他心疼得要死,还想骂什麽都忘了,脑子乱糟糟地拼出了一句话:“好,我等!”
听到这个满意的回答,王子鸣才不qíng不愿地上了楼,又跑到阳台使劲往外探出脑袋。
方屿其这时还没走远,出了铁栏大门便回过头,表qíng复杂地站那儿往王子鸣的方向看。
王子鸣却不知道能跟他说什麽,想说的一时半会儿说不完,能说的也就刚才那一句,只好傻兮兮地朝他挥了挥手。
方屿其默默跟他对视了半晌,直到被佣人特意出门赶他走,才不得不转身离开。
说是说了迟早会去找,可後来又过了好几天,到底该怎麽找王子鸣都没想好。而且方屿其这一走感觉就跟永别似的,急得他什麽烂点子都用上了,用手捂住胸口就大喊一声:“妈!”
被他这声嘶声裂肺给唬住了,梁倩怡急匆匆地跑上来看他:“咋了?”
王子鸣立即使出影帝级的演技,一跪一跌就在地上蹬腿:“心脏……疼……”
梁倩怡看了他一眼,语气慈爱地问:“晚上想吃什麽,妈给你补补。”
……王子鸣满脸yīn郁地坐起来:“妈你有没搞错,我要是感染了怎麽办。”
“妈又不是没见过你犯病的样子。”梁倩怡淡定地理了理鬓发,“你再这样就给你请个全科医生,哪儿疼治哪儿。”
王子鸣这下更yīn郁了。
本以为王建军不可能一辈子把他锁在笼子里,可事实证明了nothing is impossible,谁能想到这个暑假都快过完了,王子鸣竟连自家院子都没踏出去过。
除了日日为见郎君愁眉莫展,梁倩怡还给他带来了另一次毁灭xing打击。
“相、亲?!”王子鸣掰著指头算自己岁数。
“过两天就给你们安排,人家要是看上你就先把婚订了,等她读完大学就结婚。”
王子鸣受不了地大喊:“我是同xing恋,你们这样不是害人吗?!”
“你不是!”梁倩怡斩钉截铁地,“等有老婆了你就知道你也能喜欢女人,现在你是被猪油蒙心了。”
不可理喻……王子鸣把头一撇:“我不去。”
梁倩怡甩他个白眼:“我不是来问你去不去的。”说完便轻飘飘走出了房间。
发觉自己早没了“个人意愿”这东西,王子鸣再也按捺不住火爆本xing,猛的抓起一只杯子便砸向角落的镜子,两者瞬间变成了一堆碎玻璃,又发疯般大叫著推倒了书架和衣柜,刚拆掉石膏的手像要再次折断了一样疼。
他知道这次再不采取什麽办法,以後可能真没机会跟方屿其见面了。以前嘴里总爱说一辈子、一直在一起……可他怎麽就没想过,他们也许只有做兄弟的缘分,他们之间的一辈子也许就只有那麽短。
这麽一来他又免不了有点懊悔,如果那天乖乖听方屿其的话,将这事瞒到再也瞒不了,那他们至少还有好几年时间,可以让他们的一辈子变得更长一些。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除了一哭二闹三上吊他什麽都做不了。
……上吊?
似乎被当前一棍敲醒了,王子鸣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又低头看了看一地玻璃碎片。
脸上表qíng逐渐变得兴奋而复杂。
38、殉qíng吧少年
听到楼上总算安静下来,梁倩怡叹了口气,指使佣人上去收拾房子。
“啊!”
突如其来一声尖叫吓得梁倩怡端茶的手一抖。
还没等她发问怎麽回事,王子鸣已经大步流星走到外面,佣人正惊慌失措地小跑追出来。
下一秒梁倩怡也煞白了一张脸,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
“可以去医院了吧。”王子鸣示威般向她举起左手。
只见他整个手掌已经被血染红得触目惊心,血珠几乎成了直线不停往下滴,而另一边手还紧握著一块尖锐的玻璃片。
梁倩怡只觉脑袋一阵发昏,跌跌撞撞地跑向了王子鸣,双手紧紧按住了儿子血流不止的手腕。
“李仁!”她声音扭曲地喊,“快把车开来!”
王子鸣不禁有点得意,得寸进尺地命令:“把方屿其也叫去医院,我……”
“吵什麽!”
午觉被打扰的王建军走出书房,正好看见门前一小滩血泊,而自己的儿子正没事人一样踩在上面。
枉他还当了王子鸣二十年父亲,也料不到这兔崽子会做出这种行为,全身肌ròu不知是被震惊还是因bào怒而微微颤抖。
在父亲面前自然怂了一些,王子鸣低下头把玻璃片扔了。
这时李仁及时赶到,见到这qíng况也呆了一瞬,急忙脱下外套缠在王子鸣手腕上。
他正要搀扶王子鸣下楼,就听王建军在後面中气十足地吼“回来!”,登时让两人都愣在了原地。
“废物救回来也没用!他要死就让他去死!”王建军话说得全然不留qíng面,“你们谁也不准救!也省得我动手毙了他!”
王子鸣听了心凉得稀里哗啦的:“那怎麽还不gān脆点弄死我得了!”地上那滩血正一点点蔓延,他连说话都提不起气来了,“我他妈靠自己走到医院也不稀罕你救……”刚说完他就因失血过多脚软了一下。
梁倩怡要被父子俩bī疯了,难得反抗王建军一回:“那你就当他死了吧!你不要儿子我还要!”转头便对李仁说,“我们走!”
可王子鸣还没能迈开步子,整个人就开始恍惚地直往下滑。
“我cao……”他这声弱得跟猫叫似的,“割深了……”
李仁二话不说背起他健步如飞。
心安理得地趴在李仁背上,王子鸣趁最後还有一丝意识,使劲拽著母亲的手吩咐:“记得喊方屿其,我醒了要看到他……”
听这说遗言般的口气,梁倩怡只能“好好好”地答应他,才看他心愿已了地乖乖闭上眼睛。
本来王子鸣就不是真的想死,再有梁倩怡这麽一配合,这自杀大概就等同於女人来次大姨妈。只是他一来没什麽自杀经验,二来当时又怒在心头,一闭眼划下去没控制好力度,割血管居然能跟切牛排一样随便,所以还是辛苦医生稍微抢救了一下。
“白痴,起chuáng了。”
迷糊中认出了这把声音,王子鸣不争气的心脏跳漏了一拍。
“我知道你醒了,别在这儿装昏迷。”那人又嘀咕,“有种永远躺这儿,我现在见著你就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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