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哈哈一笑:“你说四班的宁耳啊?他是四班的数学课代表,长得白白净净的,咱们学校著名的校糙。可多女生喜欢他了,你来之前,咱们班女生至少有一半暗恋他的。现在好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咱们班的女生怎么能被他们四班的人搞过去,我觉得你长得比他帅。咦,邵柏翰,你的脸怎么红了?”
“胡说!你脸才红了!”说完,邵柏翰转身就走。
男生摸摸脑袋,赶紧追了上去,小声嘀咕:“明明就是红了啊……”
回到教室,宁耳面无表qíng地把作业本分发下去。做完这一切,又上课了。
他坐在窗边,快速地转笔,可是心不在焉的时候总是把笔转得掉在桌上。啪嗒啪嗒地掉了几次后,老师看了他好几眼,宁耳gān脆把笔放回笔袋,生气地趴在桌上,心里又难过又气。
那是在一个凉慡的秋天,他至今都记得,那两天是学校的秋季运动会,老师让他们带好吃的去学校,因为那天不上课,大家可以坐在cao场的看台上,吃吃东西,看看体育比赛。
邵柏翰的妈妈从没出现过,邵奶奶那段时间身体不大好,运动会的第一天,邵柏翰只带了一个高级酒店制作的便当,里面的菜特别丰富,一看就知道普通人家烧不出来,是五星级酒店的大厨的手笔。所有学生都羡慕地说邵柏翰真厉害,可邵柏翰一口都没吃,对那些学生说:“你们喜欢你们吃好了,我不饿。”
小学生哪里会顾忌其他人,邵柏翰这么说了,他们就把便当全吃光了。
宁耳坐在他的身边,听到他的肚子在咕噜噜地叫。
他想了很久,把自己破旧的小饭盒推了过去:“邵……邵柏翰,你要不要吃我的,我妈妈昨天晚上做的。”
等了半天,都没等到邵柏翰的回答,宁耳有些难过地准备把饭盒拿回来,谁知道邵柏翰忽然接过饭盒,转过头,用那双好看又冷冷的眼睛看他:“你都不给我筷子。”
宁妈妈做饭的手艺其实很一般,可那天邵柏翰吃得很开心。他自己都觉得食不下咽,邵柏翰却把盒饭里的东西吃个jīng光,吃完还故意说:“也就这样嘛。嗯……还可以。”
于是那天晚上他回家,恳求了妈妈很久,妈妈才给他做了两份盒饭。
第二天他抱着两个盒饭高兴地去敲邵柏翰家的门,敲了很久,邵奶奶才来给他开门。他乖乖地喊邵柏翰一起去上学,邵奶奶却惊讶地看着他:“小翰回海城去了。”
走就走了,还回来gān什么!
宁耳把头埋在胳膊里,趴在桌上,慢慢地就睡着了。
突然有人推了推他的手臂,耳边嗡嗡地响起声音:“宁耳,宁耳,外面有人找你。”
宁耳晕晕乎乎地抬起头,江晨指了指门外。他刚睡醒,根本什么都看不清,下意识地就起了身,走出教室。
教室外的凉风轻轻一chuī,宁耳骤然清醒,看清了眼前的人。
邵柏翰至少有1米85,他仍旧穿着那一身黑白色的运动服,四肢修长,长长的手臂随意地cha在口袋里,一侧头发夹了别在耳后,他扭着头,看都不看宁耳一眼。
意识清醒的下一刻,宁耳轰的一下,就红了脸。
邵柏翰的视线向一侧撇开,过了老半天,他才再看向宁耳,可才看他一眼,就又像触电一样,快速地转过视线。
“我……我是邵柏翰。”
宁耳现在耳朵里嗡嗡的一片,完全听不清他的话,只是反shexing地“嗯”了一声。
邵柏翰的视线在四处乱瞄,口袋里的手指早已皱在了一起。他等了半天没等到宁耳的回答,低头一看。好家伙,这小盆友一脸淡定(其实是傻了),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看着地面,连余光都懒得送给他一个。
邵柏翰眼角一抽,嘴唇抿了抿,淡淡道:“我说我是邵柏翰。”
“嗯。”
邵柏翰:“……”
这也太淡定了吧!
过了片刻,邵柏翰勾起嘴角,语气带笑:“宁耳,晚上放学一起走,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 宁耳:嗯。【已傻】
邵柏翰:……【嗨呀好气啊!都不欢迎我!都不给我亲亲抱抱举高高!居然这么淡定!!!】
第三章
下午第二堂课,化学老师在讲台上示范实验,宁耳像个鹌鹑,默默地把头垂了下去,一下一下地用额头捶着自己的手腕,手腕上很快被捶出一个红红的圆印。
江晨一手撑着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还偷偷摸摸地拿出手机,咔嚓一声。
宁耳抬头看他。
江晨感慨:“上一次这个样子是语文考了倒数第二。怎么,宁耳,这次你已经预知一个月后期末考的成绩,开始提前哀悼了?”
宁耳:“……”
宁耳和江晨是四年的老同学了,两个人初中的时候还不熟,但始终是同一个班。
宁耳从小就长得秀气,小学时候大家都是孩子,男生大多清秀,这就算了。到初中之后大家都渐渐长开了,就他还是白白净净的模样,很快就成了焦点,被女生们塞qíng书。他脸小,xing格又比较安静,因为骨架比较小,个子不算高,不擅长体育运动,男生们懒得帮他,这样就更难成为高大威猛的样子。
江晨倒一直在男生里混得很开。两人高中分到同一个班后,正好是同桌,江晨带他打了几场篮球赛,一下子就熟悉起来,成了好哥们。
宁耳抬起头时发现化学老师也开始瞪自己了。
今天他实在出神太多次,没好好听讲,于是他渐渐坐正,目光专注地看向讲台。见他这副专心听课的样子,地中海的化学老师满意地点点头,却没发现他的目光根本没有焦距,说是在看实验,实际上还在走神。
成绩没考好,回家会被妈妈骂,确实很惨了。但这一次还不如没考好算了……
宁耳被邵柏翰叫出去后,两个人没说什么话,宁耳始终处于呆呆懵懵的状态。他走回座位后,一群人就围拥上来,好奇地询问他那个是不是转校生,他和转校生是不是认识。
宁耳傻乎乎地直点头,幸好不过多久就上课了,否则这些八卦的同学说不定会问出邵柏翰的祖宗十八代。
直到上课十分钟,宁耳才想起,自己刚才答应了邵柏翰什么东西。
他答应邵柏翰放学一起走了!
邵柏翰还住在邵奶奶家?
他们八年没见过了,为什么邵柏翰突然来叫他一起回家?
他们现在算是朋友吗?
邵柏翰到底是什么意思……
宁耳砰砰砰地继续开始拿头砸手臂,讲台上的化学老师又瞪了过来,江晨捂着脸感叹道:“你下个月的期末考到底考得是有多差啊?!”这都哀悼了整整两节课了啊!
宁耳恨不得自己考了全班倒数第一,总比去见邵柏翰要好。
一节课一节课地过去,距离放学的时间越来越近。宁耳的心qíng越来越烦躁,他不断地转笔。最后一堂自习课的时候,他用了三十分钟将老师留下来的自习作业做完,接着砰的一声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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