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每天都在想,所以我不敢动啊…我怕每动一下最后bī的都是自己父母啊…我怎么办?我…我…”
“陶可,”叶臻轻轻顺着他的背:“我明白,我明白。”
陶可不愿哭出声来,滴滴眼泪都打在自己心上。
叶臻把他抱上chuáng,搂着他:“我错了,是我错了,咱们不说了好吗?睡觉好吗?我陪你。”
陶可蜷缩着,叶臻紧紧抱着他,盖好被子:“我陪你,乖,睡吧…我在这里。”
陶可微微点头。可能是白天劳累,刚刚又哭去了最后一丝jīng力,睡着仅用了数分钟。
叶臻爬起来把被子蒙严实,蹑手蹑脚出了房间,走到沙发前,捏着燕杨的耳朵小声说:“装,还装,快给我起来。”
燕杨扑哧一笑,一骨碌坐好:“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有人偷听我谈qíng说爱了我还能不知道?”
“我学习学习,以后好用啊。”
“值得鼓励,但本案例没实用价值,”叶臻说:“陶可是个个案,典型的套中人人格,小朋友们都不要学他。”
“我是学师公你,学了好实践。”
“实践也轮不到你,”叶臻敲他的脑袋:“到我这个级别再谈。”
“到你这个级别就成jīng了。”燕杨说。
“知道就好,”叶臻喜滋滋说:“现在我要回去陪他睡觉了。今天真是好日子,师公我璀璨的人生又添上了辉煌的一笔…”
燕杨等到他关门反锁才轻笑着说:“还璀璨呢,你就等着一夜辗转反侧吧…”
结果真的没睡踏实。
第二天叶臻对燕杨诉苦:“小家伙蹬被子,我只好不停地帮他盖,真是要命。”
燕杨吐吐舌头:“这就是您老人家yín念的代价。”
叶臻说:“未尝不是好事,表明了把他捆起来做,才是效率最高的方法…”
陶可从他左肩后慢慢探出头来,yīn惨惨说:“…我都听见了…”
叶臻咖啡也不喝了,飞快地揣了张报纸往书房里钻。
陶可激光般的眼神扫向了燕杨,燕杨把面包一口塞进嘴里,拎着书包旋风一样出了门。
陶可有些哭笑不得,见那咖啡香气袅袅,便端起来一口喝掉:“太甜!太甜!到底放了多少糖啊!”
他摩挲着暖暖的咖啡杯,嘴角绽出个静静的笑来。
唐人有本笔记小说,说一女子,为了一生挚爱,竟抛了身躯,灵魂离壳,追随而去。而为何亡命来奔,女子答:“知君深qíng不易”。
乃是因为,知君深qíng不易啊…
这天陶可上完课,憋了一肚子火,想回宿舍打游戏,却发现安小佳和胖子这两个闲人正逃了课下棋。
安小佳红着眼睛杀气腾腾,脑门上贴着一张纸条,上面是胖子龙飞凤舞的大字:“旷世qíng种”。陶可一看便笑了,问:“又输了?”
安小佳没闲心理他,胖子却推了棋子说:“不下了,他水平太臭!”
安小佳大怒:“胖子你也太叵测了!我刚刚显出王者之相来!”
胖子问:“陶可怎么来啦?”
陶可说:“过来找你们撒气。”
“怎么啦?”
陶可撇撇嘴:“今天上课,有个调皮学生跳起来慷慨激昂地说了一大通话,最后还要我讲话,可偏偏我一听就知道这小子的那套理论全都是叶臻瞎编出来的。不知道他是从哪里乱看东西被洗了脑,最后竟对我发起难来。”
胖子安慰他:“小孩子么,跟他一般见识gān什么。”
陶可叹口气:“累死了,我真不想gān了。”
胖子问:“您要禅位给谁?”
陶可懒洋洋指着正在啃jī腿的安小佳:“朕就让与董贤爱卿吧…”
安小佳立刻喷了胖子一脸jī腿渣,五体投地,山呼万岁:“臣,董贤,谢主隆恩!”
胖子慢慢抹一把脸,突然扑上前抱住陶可的腿嘶声吼道:“陛下!陛下之天下乃高皇帝唐月月之天下,非陛下所有也!陛下承宗庙,当传子孙于无穷!!”
陶可一把抱起胖子:“爱卿!”
胖子热泪盈眶:“陛下!”
“爱卿!”
“陛下!…你电话响。”
“哦,”陶可跑出去接,原来是小班长向他报告运动会筹备事宜,明示工作比较难开展,希望老师帮忙。陶可推脱半天,最后还是拗不过他哭哭啼啼。
陶可再回去,发现安小佳又以闪电般的速度输了一局,这回脑门上贴的是“奉旨犯贱”四个字。
第11章
陶可往chuáng上一躺:“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胖子说:“小同学,道行尚浅啊。”
陶可翻来翻去,最终还是说:“不行,我得去一趟。”
说完便跳起来出了门。
安小佳和胖子继续落子,好半天才议论:“皇上都嫁出去了,还老是回来gān什么的?”
“不知道,想为父我了吧。”
胖子说:“万一是想我呢?”
安小佳摇头:“不可能不可能…哎!太后!你刚才偷我子了吧?”
胖子大怒:“我?我犯得着吗我?”
两人争执不下,最后胖子一记老拳把安小佳打飞了事。
十二月初,校运会,保持了几十年的优良传统。
占用了课间时间,陶可站在讲桌后,面色不善,上来就给学生压大帽子,不爱国不爱党不爱校不爱劳动人民不好好学习中央文件贯彻省委jīng神发扬当代大学生主观能动xing反而专门破坏社会主义拖和谐社会后腿你们这群小孩别想从我手上入党等等,最后问:“真就没有一个人愿意参加运动会?”
学生齐刷刷把头摇得跟拨làng鼓似的。
陶可泄气了:“为什么啊?”
学生也老老实实回答:“咱们学校那么多体育特招生,一年就等着这么一回呢,gān吗还做无用功和他们竞争去。”
陶可痛惜道:“同学们啊,有学分加啊!第一名是六分!六分啊!就算你本学期两三门课当掉都没有关系啊!”
学生懒洋洋提不起jīng神:“老师,学分谁不想要,但是没实力要啊。”
“难道我们班就没有一个特招生?”
“有啊,”底下人异口同声,指着后排中间某男生:“他就是。”
男生吓一跳,迅速立正。
陶可兴致勃勃:“你特招?”
“嗯。”
“什么项目?”
“柔道。”
“…”
陶可按着太阳xué说:“…请坐。”
上课铃响起,陶可没有办法,只好先回办公室。
进门就看到小曹满面chūn风笑得跟花骨朵似的四处喷口水:“我们班学生真是太可爱了!”
“可爱什么?”另一小辅导员问他。
“我还对他们说来着,运动会嘛,量力而行,有实力就参加,没实力就当好本院拉拉队,结果呢,”小曹得意洋洋:“这帮家伙特别齐心,专门跑来说:老师,我们个人项目没什么突出的,但球队都不错,这回非把三大球金牌全拿回来。据说学院对今年的运动会很重视啊,刚才许老师还专门去班上表扬了,说他们积极参加学校活动有集体荣誉感,我真有面子啊…啊…啊啊啊啊啊学长!学长!你咬我gān什么!!?”
陶可慢慢松了牙齿,绽出一个冻死人的狰狞笑容来:“我看你不慡…”
小曹被他的表qíng狠狠吓着了,一个箭步钻进桌肚子练抖功去了。
陶可坐上桌子,对着窗外轻轻道:“不慡啊…”
小辅导员不动声色地往门口移动,最后云烟一般消失。
小曹抱着膝头咬着手指哆嗦:“叛…叛徒…”
陶可给小班长发短信:下课后,不许走,走一个,杀一个,走两个,你陪葬。
过了几十分钟去看,果然一个都没敢动的。
啪!陶可把报名表扔在讲台上,抬头,jian笑。
底下倒抽一口凉气,人人都知道不好了。
“我刚才想了想,觉得我们还是有实力去竞争的嘛,大家不要长别人志气,尤其不要长曹健那个班的志气。”陶可笑:“所以我帮你们把名报了。”
学生一时没反应过来,眨巴着眼睛。
“那我宣布一下,”陶可说:“不区分男女生,统统按学号来:尾号是1的,跑一百、两百米;2的,跑一百、两百米栏;3的,跑四百、八百米;4的,跑四百米栏;5的,跳高跳远;6的,扔铁饼铅球;7、8的,跑一百、四百接力,不够的从4凑;9的,标枪三极跳;0的…恭喜你们,全班只有29人,你们二位很特殊啊,所以,10号,你负责所有后勤;20号,你去跑最光荣的5000米,同学们来为20号鼓鼓掌!”
“…”学生完全傻了:“…啊…?”
“不要‘啊’,”陶可说:“另外,班上必须在两天以内组出男篮女篮各一支,男排女排各一支,男足一支来,我要验收。好了,就这样。”
陶可笑眯眯收拾好东西:“后天见,同学们好好备战吧。”
陶可轻飘飘走出教室,又探回头来,眨眨眼:“加油!”
都几乎走到校车站了,似乎还能听见学生的哀嚎,陶可听见了也装没听见,心qíng好的很。
学生的确苦啊,的确冤啊,的确可怜啊,所谓一腔热洒白练,六月飞雪滚似绵,大旱三年啊大旱三年…
另一方面,安小佳和胖子饭后散步时遇见叶臻。
叶臻问:“你们俩在gān吗?”
两人同声答道:“看美眉。”
叶臻说:“哦?可看中了?”
“看中两位,”胖子说:“余心内十分欢喜。”
“可惜都没看中他。”安小佳紧跟着解释。
胖子很不屑:“也没看中你啊。”
安小佳说:“谁说的,其中一位明明给我抛了个羞涩的秋波。”
叶臻低着头笑,不知不觉跟着他们走回了宿舍。
安小佳说:“要请教叶老师啊,我这么完美一个帅哥怎么就没人爱呢?”
“切!”胖子说:“我这么完美一个文化名人也没找人呢,你急什么!”
叶臻随手从桌上拿起一本书,翻几页又放回去,表qíng很正经,眼神很狡猾:“那是因为你们在认识上有偏差。”
“啊?恩师有何高见?”
“赐教啊!赐教!!”
叶臻笑了笑说:“首先你们对于男xing形象的看法就需要纠正。你们心目中最完美的男xing形象并不等于女xing心目中的完美男xing。”
他停顿片刻,开始抒qíng:“女xing,是很奇妙的生物。她们一方面有觉醒的萌动,另一方面又渴望着被qiáng权所掠夺和征服…但这个qiáng权有前提,必须是:‘英俊的’。不过时代在变啊,如今的英俊定义已经不是刀刻般的线条、黝黑虬结的肌ròu、魁梧的身躯,而是美貌、华丽、张扬、亦正亦邪、危险而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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