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群人渣。” 少年了看了一眼自己最喜欢的白球鞋,弄的脏兮兮的,他简直要崩溃,意难平的又冲上去跟他们打了一架,依旧没打过,好在他把最外层包里的一张纸给抢了回来,那上面写了个地址,是许一亲手写的。
他弟弟生了病总是喊着要妈妈,看着很让人心疼,江宴的母亲在他不更事的时候去世了,他不想这个领养的弟弟也难过,于是在病房偷着问了他妈妈的地址。
他跟许一说:“你别难过了,我这就把你母亲带回来的。”
于是他瞒着江山,只收拾了一点行李就上了路,没想到刚下船就被人堵,钱和包也被洗劫一空。
少年人别的不多就是天真乐观勇气可嘉,十五岁的江宴被揍的鼻青脸肿看着纸条上的地址傻乐,他觉得挨揍也没有关系,至少弟弟能见到妈妈了。
四周的景色变成大片农田,越走越偏远,他才意识到自己也许迷了路。江宴一天没吃饭,也辨不清方向,就蹲在路边薅了一根草,无聊的在马路上写写画画,等有人经过。
一刻钟以后,他身前落下了一团影子,后面站了一个人。他兴冲冲的头回了一半,身后的人居然踢了他一脚:“你蹲在这干嘛呢?太阳这么大,傻了?”
江宴这一天净受气了,迷路不说,被小混混欺负不算,连陌生人都要踢他一脚,他寻思着镇上的人怎么就那么叛逆呢。
他拾起地上的木棍,凶神恶煞的回头:“你们不要欺人太甚,大马路也不是你们家开的,我愿意在这蹲着就蹲着,你管不着。”
秦越垂眼看着脸上都是泥,浑身脏兮兮还要逞强的小男生就逗他:“那你蹲着吧,我回家了。”
那小男生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见他转了身往前走,犹豫了几秒钟拖沓着脚步在后面跟着,他停下,后面的小男生也停下,走了两步秦越回头:“你跟着我干什么?”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跟着你了,要点脸行不行。”江宴打趣他:“挺大的人了,脸皮真厚。”
“哦?”秦越回头:“没跟着我是吧,那我歇一会,你先走。”
江宴故作镇定,一步三回头的往前走,那个高个子的少年低垂着眸子怡然自得地站在路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江宴走了两百米就不动了,又低着头磨磨蹭蹭的往回走,木棍在地上拖出了一条线。
他走到秦越身边,也不敢抬头看秦越,低着头闷闷地说:“我迷路了,你能送我这个地方吗?”江宴把那张攥的皱巴巴的纸硬塞到秦越手里,秦越没说话,江宴又抬起头很急切地说:“我跟你说我家可有钱了,你要是能把我送到地方,等我回去我让我爸给你好多钱。”
“哦。”秦越乜斜着江宴:“可是我不想要钱,你想想怎么讨好我,我要是开心了,也许就送你过去了。”
他愣了好久,小声说:“你要我怎么讨好你啊?”
“小孩子就该讲礼貌。”秦越拉长了语调:“不如,你先叫我声哥哥听听。”
江宴呆滞了一会,随即又开心的不得了:“我还以为多难的事儿呢,这也太简单吧。哥哥,你送我回家。”
他本来性格就活波,家里要什么给什么,被养的跟个小撒比似的,跟在秦越身后说话像车轱辘似的,没完没了,左一句哥哥,右一句哥哥,可把秦越烦够呛。
“哥,你今年多大了?”
“16。”
“哥,你叫啥名字?”
“秦越。”
“切,还月亮呢,心眼那么小,叫星星还差不多。”
“…………”
“哥,你家在镇上吗?”
“…………”
“哥,你读哪个学校。”
“…………”
“哥,你想知道我叫啥吗?”
“想知道也不告诉你。”
“…………”
“哥,你咋不说话?”
“…………”
江宴顶着那张脏兮兮脸还想问呢,秦越薅他的脖领子,给他转了个身。
“你家到了,赶紧回去。”
“哦。”江宴应了一声,冲着走老远的秦越扯脖子喊:“唉,哥你还没告诉我你家住哪呢?”
秦越并没有转头,只是背对着他摆了摆手,转身离开了。
他对着秦越的背影做了个鬼脸,两秒以后进了满是蔷薇的院子,江宴用手胡乱的擦了两把脸,敲开了房间的门。
开门的是个年轻的女人,身上穿了件儿湖蓝色的长裙,长发披散在肩上,很温柔的样子。
她问:“你找谁?”
江宴很少跟这个年纪的女性相处,脸有点红,他思前想后磕磕绊绊地说:“您是许一妈妈吧,我弟生病了,您能陪我去看看他吗?”
张兰芝神色有些慌乱:“一一,病的严重吗?”
江宴左脚搭在右脚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江宴的母亲是白血病去世的,外公也是,江山特别害怕江宴步他们俩的后尘,花了很多钱找到了一个和他配型一致的孩子,本打算留意这个孩子成长的,没想到许一却被许青山送到江宴爸爸办公室,说是不要了,然后问江山拿了一笔钱就那么走了。
许青山不许张兰芝去见许一。
“阿姨你别担心,没有那么严重,就是和几个小孩打架了,他们想要欺负许一来着。”江宴拍拍自己的胸脯:“我去的可及时,带着朋友把人打跑了,许一没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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