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化验单是假的”许一说,“是我找人做的,我想让你因为江宴来找我,然后我用一颗肾留住你。”
“可是我现在都不想要了。”许一的声音阴鸷,简直不像个人,“我现在只想要你们的命。”
“你不是想要替他吗?”许一笑了笑,“那就先满足你一下。”
江宴侧躺在地上,背后绑着铁质的椅子,意识混沌听不清俩人到底讲些什么,只看到旁边冲出来四个训练又素的人,拿着棍子拼了命的往秦越身上招呼,一声又一声的闷哼传到江宴的耳朵里。
“不要…… 不要……打了……”江宴觉得自己对秦越的感情是堵上的死水,早就泛不起任何波澜,他不在想跟他有一点瓜葛,可当他看着秦越被人打的口吐鲜血,筑起的堤坝忽然松动被摧毁,所有的情绪汹涌澎湃地冲了出来,在混沌中生出了一点力量,他奋力地张大了双眼。
“别打了!许一你别打了!”江宴泪汹涌而出,“你会打死他的!”
“怪可怜的,不是说不爱他吗?”许一用脚踩住江宴的侧脸,“你好好看着秦越是怎么被人打死的!都是因为你,他才会被打死的!他不是说要替你吗?你好好看看,他在替你挨打呢。”
江宴苍白的脸磨蹭着地上的砂石,泪水氤氲了视线,掉落到地上溅起尘土,眼珠又被尘土摩擦的生疼,眼泪更加汹涌。隔着模糊不清的水汽,他看见秦越嘴角噙着鲜血,无声地对他说,“阿宴,别哭。”
两个人这番反应,激的许一眼底通红,发起了疯,把脚从江宴脸上拿了下来,走了两步在地上拾起刀,阴狠地说,“让你们含情脉脉……我让你们含情脉脉…… ”
江宴被绑在椅子上死死的,身上出现了一个阴影。许一高举刀,正对着他的脖子,刀下落,江宴闭上了眼睛。
秦越一瞬间爆发出力量,麻绳被他挣开,手腕被勒出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冲向了江宴。
江宴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秦越把他护在身下,许一看着刀插进了秦越的后背,又拔了出来,想去刺江宴,秦越死死地禁锢住江宴,上半身不露一点缝隙,江宴哭着挣扎想要推开秦越,只是他被牢牢地绑在椅子上,半点都动弹不得。
四周的人见到许一持刀杀人,不想惹上官司,冲出跑开了。许一提着带血的刀,垂着头,情绪发狂。
“就这么护着他!江宴有什么好!”许一发了狠,一刀一刀的刺向秦越的后背。
江宴是恨秦越,可也舍不的外人伤害他,一直以来秦越都是他心里的宝贝,可现在他的宝贝正被人插了一刀又一刀,可他除了冲着许一嘶喊,什么都做不了。
他像一只红着眼发了狂得困兽嘶吼着:“许一,我杀了你!!”
“我真的杀了你!”
江宴手腕挣扎出了血,丝毫动弹不得,秦越压在他身上,死死的,在他耳边说:“你乖,听话,别看。”
秦越的血不带一丝温度温凉地淌到他身上,江宴爆发出压抑的很大哭声:“不要……秦越……你起来……你会死的!”
“你放开我,从我身上起来啊!”
“你起来,我就原谅你,不跟你闹了。”
许一在秦越后背上刺了七刀,他忽然松开了刀柄,因为他听见秦越叫了一句:“小唠叨。”以前他假装自己是江宴,秦越经常叫他小唠叨,那是他为数不多,过的开心的日子。许一怔怔地看着自己满手的血,跪在地上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从地上站起来失魂落魄地走出工厂。
秦越的脸上都是血,江宴的手被绑住,没有办法去触碰。只能凑近了用舌头舔舔,他放声大哭,泪水一滴又一滴的掉在秦越的脸上。他的小媳妇刚刚还抱他抱的很紧,这会却流着血,淹淹一息。
“秦越。”江宴带着哭腔喊他的名字,凑近了他一点用额头蹭了蹭他的脸。
“你…… 别哭…… 了。”秦越断断续续地上说。
“我欠你好多……这辈子还不清了…… ”秦越牵起嘴角笑了笑,“是我不好…… 没能认出你…… 如果有下辈子…… 我……希望我能早点找到你…… 认出你…… 然后好好对你…… ”
秦越费力抵靠着江宴的额头:“那天…… 的流星…… 可真好看,漫天都是星星啊……我们坐在星河里…… 许了一辈子在一起的愿望…… ”
秦越嘴里的花说的断断续续,但江宴却听懂了:“其实老天…… 是听到了…… 所以我们长大…… 去星河镇…… 沿路的风景可真好…… 老天让我一次又一次的爱上你……长大……你…… 很好……闪闪发亮…… ”
“我这一生…… 没有开心过…… 遇见你的每一天…… 都是我最美好的时光…… ”
那双望着他满是温和的眼睛,渐渐地阖上了:“别……但担心……我……就是睡……一觉…… ”
“秦越,别睡,你别睡!”江宴慌张地亲了亲秦的嘴角,“别睡了!别睡了!”
后背的绑着的椅子在地上摩擦出沙沙的声音,江宴悲恸的大喊:“有人吗!”
“有人吗!”废旧的工厂里传出阵阵悲鸣:“有人吗!求求你们救救秦越!”
“有人吗!”
“有人吗……救救我的小媳妇…… ”
江宴像是一个影子,混沌地侧躺在血泊里,嘴里机械地重复着,有人吗?谁来救救我的小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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