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的视线锁定了她,枭爷眉头微皱。
接着,他冷着脸夺过她手里的碗,猛地扬起脖子就往自个儿的嘴里灌了一口。
宝柒愕然。
艾玛,他这是要gān嘛?自己喝了?
就在她不明所以的怔愣里,只见男人放下碗,伸手就钳住了她的腰。
而他凉薄的唇,压在了她的唇上。
温热的液体被他从嘴里一点点渡了过来,姜茶难闻的气味儿竟神奇的被盖了过去。宝柒瞪大了眼睛,没有办法抗拒,一口一口咽了下去。当然,接吻似的喂药方式她并不讨厌。只不过觉得怪怪的,仔细一想,又好气又好笑。
她撒娇说让他喂她,意思是让他端着碗喂她,而不是让他用嘴喂啊。
瞧这事儿偏得……
好吧,此故事纯属误会,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总而言之,一碗姜茶不算太多,但是等她由着他喂完却足足花费了半个小时,每一次姜茶喝下去了,她的嘴唇儿还会被他给狠狠肆nüè一遍。他的行为让她产生了一种错觉——
丫的,这家伙喂给她了之后,该不会有些舍不得吧,总想要吸回去?
咳!
当姜茶,冰袋,蔷薇酒等都起到了它们应有的作用后,也就到了功成身退的时候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冷枭像照顾初生婴儿一般,对她可谓是耐心十足,抱到浴室里,从里到外给她写gān净了,还泡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等她再回到chuáng上时,简直是浑身舒畅,体香滑腻,慡得不行。
“睡。”
冷冷一个字说完,男人稳稳的在她额头吻了一下,便将她揽在了怀里,如同过去的许多个夜晚一样,他没有劝慰的言语,只是用自己肢体温度来安抚她受伤的心,还有满肚子的委屈。
窝在他的怀里,宝柒吸了吸鼻子,由衷的说:“二叔,我爱你。”
男人身体微僵,按灭了卧室里的灯光。
一片,黑暗。
闭上眼睛,宝柒倚靠着他,深深呼吸着他身上浓烈的阳刚男xing气味儿,双手轻轻搭在他jīng壮的腰上,满足地叹息着,慢慢进入了梦乡。
按常理来说,她今儿被撵出家门了,又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应该在chuáng丶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才对。
可是,实际qíng况却是,这小妞儿窝在男人的怀里睡过去便是呼儿嘿哟,等她一觉醒来,天早就已经大亮了,而一向总是习惯早起,每次都会在她醒来之前就离开的男人,竟然没有走。
睁开眼就对上他的幽沉的眼睛,宝柒心里跳了跳,满心欢喜。
她小猫儿一样软软的在他身上蹭了蹭,晨起的声音哑哑的:“二叔,你今儿没去部队?”
“嗯。你醒了?”
视线落在她脸上,冷枭的声音依旧淡淡的。
轻轻‘嗯’了一声,宝柒刚睡醒的时候,脸蛋儿是红得像苹果,嫩、粉、白,三色配在一起煞是好看。下意识地,她伸手去摸自己的嘴巴,就怕一不小心流个口水什么的,太影响她的光辉形象了。
唇上gān的。
还好还好,没有节cao不保。
咧了咧嘴,她笑容刚刚绽放,一不小心手指触到了左脸,拧着眉头‘嘶’了一声,那件差点儿被她忘记的烦恼事儿,又浮上了心来。
娇俏的目光微微一黯,她放下了手,重新搭上他的腰,脑袋垂得低低的。什么话也没有说,轻微地叹了一口气,就往他怀里钻了进去。
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冷枭查觉到她反常的沉默。
眸色一沉,他又把她垂下的头发别到耳后,然后,将她的脸抬起来面对自己。
她脸上那五道指印儿没有昨晚上那么清晰了,明显消下去了不少。可是,和她另外一边脸上嫩白柔滑的肌肤比较起来,仍然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不协调。
轻触一下,他沉声问。
“怎么了?很痛?”
咳了咳,宝柒再次垂下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心里的郁结。
家庭、命运、父母……貌似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东西是不能改变的,老天也从来就没有给过人自己选择出身的权力,这种事儿,哪怕天神般无所不能的二叔也没有办法解决吧?
他能让宝妈爱她如可心,如普通家庭的母亲那样么?他不能,他不能左右宝妈的思想。
他能改变她的出身,让她不用面对那么多纠结的问题么?他不能,如果能的话,他肯定也不愿意她是自己的侄女。
一提起来,这个话题,一不小心就会生出彼此许多的不愉来。
还是不要说了。
所以,她迷雾般潋滟的眸子微眯了起来,盯住他,然后认真地说:“心qíng不好,因为我做了一个好可怕的恶梦。”
“什么梦?”
难得和她聊天的枭爷,摆明了今儿聊兴挺浓。
歪了歪嘴巴,宝柒眨了眨眼睛,随即便装出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来,装神弄鬼地笑了笑。
下一秒……
她猛地揪住他的手臂,尖吓似的大叫了一声,恐怖地摇头晃脑。
“我梦见,我梦见……我拿着一把尖锐的刀子,把你的ròu一片一片的削下来,然后,一块一块给吃进肚子里了。哎哟妈呀,你的ròu可真硬,太是太难吃了,害得我做恶梦。”
边描述边联想,她自个儿被说得毛骨悚然了——
然而,冷枭神色自若,完全没有她料想的反应。
眸光里一抹郁色掠过后,他捏着她下巴的大手紧了紧,往上微微一抬,盯住她的眼睛,他低低的声音,仿佛沉重了不少。
“宝柒,哭出来。”
脑门儿‘嗡’了一下,宝柒错愕了。
她知道,她应该哭的。
可是,她真的哭不出来。或许,她的泪水早在六岁那年就已经哭gān了。那时候,年仅六月的她被冷家弃如敝屣地放逐在偏远的鎏年村时,她是会哭的,多少个夜晚,她都在黑夜里哭泣。从一开始的失声痛哭,到后来的默默流泪,她哭得够多了。
结果就是,她几乎将一生的眼泪都流尽了才发现,眼泪这玩意儿,除了能排放身体里多余的盐分之外,其实并不能带走她半点儿悲伤,更加不可能改变她的命运。
慢慢的,她就失去了这个功能。
不是不想哭,而是不习惯哭。
装疯卖傻的假哭可以,但她要真心的伤心了,真的哭不出来。
说起来,她和二叔还真是绝配,一个不会笑,一个不会哭。
真是挺好。
神思恍忽一圈,她随即收起脸上的不自然,皮笑ròu不笑的调侃说:“我哭什么啊我哭?闹的你!明明就是你被我削来吃了,该哭的人是你才对,我才不哭。”
话音刚落,腰上倏地一紧——
原本侧身躺着的男人突地翻转过身来,狠狠地压住了她,额头抵在她的额上。
目光,微沉,声音,暗沉又低哑。
“真想吃了我?”
闻言,宝柒的面色,微微僵滞一下。转瞬后,意会到他的话,她身上又发烧般的火烫了起来。入目的男人,俊朗的脸,深邃的眸,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感觉心跳加快。
唇儿微弯,她没有拒绝。小手更是顺势就探进了他的睡衣。
然后,指尖压在他的心脏位置,慢慢往下游弋……
“是啊,真想吃掉你,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全部吃掉,吃到肚子里,让谁也没有办法来给我分享,这样你就只属于我一个人了二叔。”
冷眸凝神望他,男人喉结上下滑动着。在她低软煽qíng的声音里,他无法压抑的冲动和浑身的热血在一起沸腾,晨起就勃动到现在的*更加的热切。
这个小丫头,总是能如此轻易就撩动了他。
对她的渴望,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不仅仅范铁理解不了,其实连他自己也理解不了。从来就将原则和生活规则看得非常重要的自己,究竟是如何跨越禁忌的防线,击垮心里那座道德堡垒的?!
和她的一切,都是他的极限。
此时。
他jīng壮的手臂撑在她左右两侧,他的目光与她的目光,在空气里不断jiāo织。
“宝柒。”
“二叔。”
眸色微暗,含qíng带yù,他将她作怪的小手拉上来,放到自个儿的肩上,俯下头就覆盖住她的唇。一个几近狂乱的吻在他心里莫名qíng绪的催动下,热qíng而急切。
“宝柒。”稳稳地扣紧她的后脑勺,他的手指cha入她满头柔软的长发。
纠缠,夹裹,决绝,放肆地侵入她,侵入她……
“喔……二叔……”拧着眉,宝柒闭上眼睛。
“睁开眼。”捧着她的脸,冷枭狠狠咬了一下她的唇,动作急切地再次与她唇和舌纠缠了好一会儿,唇滑过脸颊就来到了她的耳畔,望着她陡然睁大的眼睛,声音低沉里夹着粗喘,问。
“好吃吗?”
呼吸窒了窒,宝柒难耐地嘤咛着,脑子有点儿不会转弯。过了好几秒,在他狠狠地研磨里,才想起自个儿刚才说的话来,脸蛋儿通红,她轻轻扭动身体,舌头有点儿打结。
“……好,好吃,还要吃,全部……”
闷闷地低哼一声,枭爷被她的话弄得浑身神经收紧。
下一秒,再被她突然而来令人窒息的箍弄,搞得一脑门儿的汗。盯着她,死死盯着她,他的眸色里饱含亘古流传下来的yù念之色,紧紧抓牢她青葱的十指,一点点收紧,身体往下猛沉。
“那,多吃点。”
皱眉,啊的尖叫,宝柒脑袋微微摆动,小身板儿哆嗦一下。
“二叔……”
一个轻呼,一个挣扎,那柔劲儿,那娇劲儿,那要命的小样儿,几乎就在一瞬间,过电般将男人从来没有被人给逮住的命门儿给扣住了。
要命的女人!
潜藏在心底深和睥魔shòu如同浴火重生,接下来,他的掠奈和进犯更加的肆意与霸道。
每一次颠簸的羁狂,都带起她妖丶媚的嘤咛无数。在他凶狠的进犯里,宝柒微眯着眼睛,不敢再直视他的眼睛,看见,心就不会跳动了。
因为,他眼睛的迷乱里,有一种让心惊的认真。
对,认真。
如果这样的男人认了真,哪怕仅仅只是在做这事儿的时候,也绝对没有女人能受得了这样的引诱。如此霸道,如此张狂,如此恣肆,如此阳刚。
这样的他,比世界上任何的毒药都容易让人沉迷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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