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称呼,让年小井心里暗暗吃了一惊。
早在她老妈住院的时候,她就觉得奇怪。
现在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原来范司令员和她妈,甚至是她过世的父亲都是认识的?
到底怎么回事儿?
年妈的眼皮耷拉了一下,平静的面上有些细微的起伏:“感谢范司令关心。不过,我女儿怕是没有那个福份嫁到范家的。他有男朋友了。”
范援朝缓缓坐在了她的对面,叹了一口气说,“是是是,今天是我这个做爹的厚着脸皮来的。”说到这里微微一顿,转而深深的看了年妈一眼,目光有些浮动,没有再叫弟妹,而是直称了年妈的名字。
“吕兰,咱就事论事,好歹铁子小的时候,你还抱过他不是?这孩子虽然千般不好,但确确实实是真心中意你家丫头的。这些年,我这个做爹的不对,其实都看在眼里了,他真是没有动摇过念头,为什么咱们不能给孩子创造一个机会呢?”
讽刺的笑了笑,年妈看着他,还有他眼睛里布满的红丝,别开了脸:“对不起,女儿的事qíng,我从来不掺和。”说完,她撑着膝盖想要站起来,不过却因起得太急了,身体摇晃了一下。
“妈!”年小井见状,赶紧伸手过去扶她。
不曾想她人还没有有到,范援朝已经抢在了她的前面,紧扶着年妈的胳膊,声音低沉得听上去像是责怪,还有一丝心疼:“你别急啊,小心老毛病又犯了。有什么事咱们再商量,好好商量……”
甩开他的手,年妈没有看他,更没有说话,直接转身就进了屋。
范援朝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
“不好意思,范伯伯。”年小井有些不好意思,心里满是疑惑,不过却没有问:“我妈这两年身体不好,xing子有些古怪,你不要介意。”
摆了摆手,范援朝坐了下来,视线落在她脸上,“你爸走了多少年了?”
一提到自己的老爸,年小井心里有些酸,头低了低:“我刚上初中那年。”
“哎!苦了你们母女了!”范援朝叹了口气,在年小井狐疑的目光里,思忖了片刻才低声说:“我和你爸爸是战友。”
年小井大吃一惊,无波的眸子起伏不停:“不会吧,我爸他当过兵?”
皱了一下眉头,范援朝盯着她的眼睛,同样吃惊地反问:“难道你不知道?”
摇了摇头,年小井心里的疑惑更深:“我爸和我妈都没有提起过。”
沉默了几秒,范援朝没有就着她的疑惑说下去,缓缓叹了一口气,将话题扯到了她和范铁的问题上来,“小井,我今天是专程来找你的。”
猜测到他的来意,年小井目光沉了沉。
并着双腿坐在他的对面,她的双手搭在膝盖上:“范伯伯,有事你就说!”
范援朝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心底涌上一种说不出来的qíng绪,闭了闭眼睛,再叹一声便直奔了主题:“今天的事qíng,是铁子做得不对。我这个做爹没有管教好他,替他向你道歉。还有你男朋友那边儿,我也已经安抚好了……”
“嗯。”想到无端受祸的毕笙源,还有范司令的‘安抚’,年小井声音有些淡。
不过在老人家的面前,她向来有礼貌,哪怕再不高兴,也不至于表现得太过于激动。
又重重的叹息,范援朝回忆从前,声音喃喃:“几年前你和铁子好的时候吧,都是范伯伯做得不好。如果早点醒悟过来,可能现在你们孩子都该上小学了……”
“范伯伯,过去的事qíng不必再提。”
“小井,我今天涎着老脸过来,就是想请你给铁子一个改过的机会。这孩子看着鲁莽蛮横,心眼儿真不坏。他出生不久就没了娘,他小的时候我工作忙,没怎么管教过他,一大家子人给他惯出了不少的臭毛病,做事qíng欠缺考虑……”
数落了一大通范铁的毛病之后,范援朝又开始给他们之间的鸿沟填土:“以前范伯伯不了解你,现在吧,如果你还是担心我这边儿的问题,完全可以放心。我保证,我这个老头儿今后绝对不会造成你们之间的困扰。”
皱着眉头看他,年小井的目光里有一种奇异的平淡:“你想多了,范伯伯,我和范铁分手,完全是因为我们彼此xing格不合适,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而且,我男朋友对我很好,我想要好好过日子,真的没有再考虑过其它,还希望您能谅解。”
闻言,范援朝怔怔地看她,良久没有作声。
小院子里,微风拂过……
思忖再三,范援朝似是了解的点了点头,双手jiāo握在身前,眼睛有一种像是愧疚,像是遗憾,更多的像是一种难以言表的qíng绪划过,“真的不能挽回了么?”
睫毛微抬,年小井目光清亮:“范伯伯,你们有你们的考虑,我有我的生活。”
“好吧,孩子,范伯伯尊重你的决定,今后,我不会让那个混小子再来打扰你!”
说完,范援朝叹息着站起身来。
望着小小的四合院,他悲哀地发现,任何想要做的事qíng,都毫无底气。
“范伯伯,慢走——”
站在门口,年小井微笑着冲他挥手再见。
关上门,时光陷入寂静。
她并不是一个完美主义者,更不是一个qiáng求人生无死角的女人。
不过,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尤其在生活这条艰辛的道路上行走了这么多年之后,她知道只有自己坚毅不拔的走得更为细致,才能照顾好她自己,还有需要她去照顾的人——她的母亲。
至于范铁,一个长相端正俊逸,有权有势有家业,事业有成的男人,对于许多女人来说,肯定都是梦寐以求的金guī丈夫的人选。可是,她不认为自己是能够与他比肩而立的女人。
他今天短暂的难过,或者会换来他今后长长久久的幸福。她知道范铁之所以不愿意放开手,无非是因为她年小井是他从出生到现在的整个人生里划下的最不完美的一笔。
因此,他耿耿于怀,他心里不能放下。
如果真正的走入婚姻呢?激qíng能有几年?如果没有太大的意外,在那种平淡的生活里,他只会味同嚼蜡般追逐新的激qíng。实事上,有多少曾经爱得死去活来的男女真正在婚姻的殿堂里保有终身不竭的热qíng?又有几个权势高gān子弟能够在婚后还能去梦幻和làng漫,还有力气去追逐婚姻里和自己老婆的惊喜?
范铁的人生要的是激qíng,她的生活要的是平淡。
他和她,从来不在同一个轨道上。
如果当初她还要他,哪怕他羞rǔ他,用钱砸她的脸,她也不会选择分手。
既然已经选择分手,她就不会再做纠缠。
也许人人都会觉得她又傻又矫qíng,像范铁那样有前途,有能力,长相气质俱佳,家世优渥的男人死缠烂打的追了上来,她还不赶紧摆满了笑脸屁颠屁颠的贴上去,不是脑子残了就是傻缺了。毕竟这是一个姑娘们都‘宁愿在宝马车上哭,不愿在自行车上笑’的时代。
傻么?傻又如何?
自私么?也许自私吧!自私本身没有错。
她并非纠缠于一个六年前男人犯下的错误,而是不想将自己和母亲的未来,轻易搭在一个其实完全不懂爱的男人身上。
她世俗,她肤浅,但她不愿意任何人再次看见她卑微的灵魂。
放弃范铁,那只是她自己对待生命诚恳的一种方式,善待自己和母亲,尊严比生活品质更为重要。世俗城,套在女人身上的枷锁已经够重了。她年小井并不清高,更不会大义凛然,但是却没有任何人能qiáng加给她任何游戏的规则。
哭也好,笑也罢,都只是她自己的事qíng。
管他世间如何,她只需维护自己的一小片天地,决定谁能参与她的人生。
关于那些在青chūn年少时体会过的激qíng和爱qíng,兴许会是她整个一生之中,最为浓重奢侈的一笔。
有过,深埋,从此不再翻开。
——
又一个暗夜之后,东方泛了白。
新的一天开始了!
十几年的军旅生涯过来,冷枭没有赖chuáng的习惯。基本上这些日子都是不等天亮就起chuáng锻炼身体,然后准备早餐。可是今儿他心里憋着劲儿,想到一去要三天才能回来,觉得有些不慡。闭着眼睛,他双臂抱紧了怀里的温香软玉,怎么都舍不得起chuáng。
按理说以前他也时常出差,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
现在,是怎么了?
估计是三天不能闻ròu滋味儿的痛苦,让他在晨起的勃动之间,又兴起了要利用宝贵的‘做息’时间好好尝尝他女人的想法。
低下头,黑眸沉沉,他看向了臂弯里的小女人。
大红喜色的chuáng榻之上,一片迷离的风光大好……
于是乎,接下来……
城市里没有公jī打鸣,却有一只jī公在打dòng。
手指搭在女人软软的小屁屁,他不轻不重的捏了两把,翻转过身来,就重重地压着她顶弄上去。
浅咬一下唇,宝柒迷迷糊糊之中被男人从美梦中给弄醒了,微眯着眼睛看他,不觉又好气又好笑。可是,还来不及说话男人已经大进大出起来。微张着嘴她哼哼着,只能任由男人一边哄一边逞凶,锐利的凶器一次比一次来的凶残,噗叽噗叽的声音,闹得清晨的新房里旖旎不堪。
……时间,过得真快!
电流涌上脊背上时,男人俯在她耳边喘着粗气,“小七儿,够了没?”
咽了咽口水,宝柒脸红得像苹果,“够得不能再够了!”
“乖!”想到医院里那个老教授的嘱咐,冷枭没敢怎么太过劲儿的折腾,喉咙里低低申吟一下,紧紧抵着她身体颤了起来。
结束了,此时,窗外晨光亮了。
“二叔……二叔……”抱着他的腰,她像是没有睡饱的小猫儿。颠鸾倒凤之后,乖乖的软倒在他的怀里,微微闭着眼睛,小声的啜气儿。
“再睡一会儿起来吃饭!”男人的在手抚上她的后背,目光睨着他紧搂在怀里,双眸里的火焰在激qíng之后,没有半点儿退下去的意思,“一会儿我直接去机场。”
“我送你吧?”
冷枭愣了愣,盯着她的眼睛,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好。”
两个人起chuáng洗漱好,说送是送他,结果其实只是让她从家门口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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