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天气更加暖和了起来,三月没了,四月也快要结束了,再过几天就是五一国际劳动节了。对于红刺特战队的战士们来说,节假日虽然不能回家和亲人团聚,不过却可以不用训练,还能请假外出也是蛮好的。因此,临近五一的日子,部队里也能感受到浓浓的节日气氛。
而军方和A国的军事演习在筹备阶段,大抵都准备得非常充分了,时间敲定在七月中旬正式开始,所以这段时间就会比较空闲。
之前冷枭有说过,五一要去津门。
有了时间,津门之行就成了必然。
去津门之前,这是最后一个周末了,宝柒准备回冷宅。
自从她搬出家里居住之后,每周末还是要回去一次的,宝镶玉对冷老头子的jiāo待是她住在部队里,现在当兵了不像以前能每天回家,老头子没有生疑,宝柒乐得自在。
不过,经过她和冷枭隐婚的事qíng,现在母女俩一直隔核着。
她回家的时候,要是在老爷子面前,宝妈会象征xing的对她态度稍好一些,大概为了不让老头子起疑。如果老头子不在家的时候,基本上她都是转身走开不搭理她。
对此,宝柒很无奈!
这个周末的冷宅,和以往有些不同。
宝柒刚进院子的大门,就看到旁边儿停了好几辆黑色的重量级汽车,所谓重量级指的是车牌儿。一瞧,就知道不是普通人物。
她猜测,又是冷老头子的老战友们来了。
身居高位的冷老头子,相当重视战友感qíng。不管官做到什么位置,对待当年一起扛枪打战的那一批老战友他都是掏心掏肺,一批老人儿,感qíng其实真是挺好的,基本上过一段时间就会聚一聚。遗憾的是,越聚人就聚少,毕竟都上了这个岁数了,有些人这次聚了,下次也许就没有了。
走进大客厅,里面坐了好几个老头儿。
有些穿着军装,有些穿着便装,宝柒看着都面熟,没有什么奇怪的。唯一让她感觉到诧异的是许多年都没有再出现在冷家座上的人——闵家的老头子。
自从五年前冷闵两家的事qíng发生后,闵子学的残疾导致两个老头子多少年都没有来往了。
今儿,又是怎么回事?
宝柒想不明白,可以既然已经进了门儿,要想不和这些人打jiāo道都不可能了。作为冷家的长孙女儿,在外人面前样子还是得做到位的。她老老实实的上前通通招呼了一遍。
走近闵老头子的时候,她抿了抿嘴,犹豫几秒还是唤了一声儿。
“闵老,你好!”
闵家老头子这些年忧思过重,明显比上次见到眼袋更大更黑了,不过人的jīng神却好像好了不少。皱了皱眉头,瞧着她的笑意不达眼底,但还是礼貌的点了点头。
那感觉,好像五年前的恩怨,全部烟消云散了一般。
特别的怪异,宝柒又说不出来哪里怪异。
睨着冷老对子满意的目光,她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没有在那儿掺和,她去冰箱里拿了一瓶纯净水,转过偏厅就准备上楼去。刚走到楼道口就遇到了下楼来的宝镶玉。
难道的宝妈今儿没有一皱眉头就走开,而是瞧了她一眼,语气极清淡的说。
“回来了?”
“嗯,回来了!”心里惊了一下,宝柒微笑。
换了往常,她应该转身就走才对吧?今天反常了,宝妈不仅没有动,还一直瞧着她。那眼神儿里,带着一种不言而喻的落寞。还有一种,可以称之谓痛惜的qíng绪在流转。
见到她的样子,宝柒也停住了脚步,看了看她,迟疑着问:“妈,你不舒服了?”
眼皮微垂,宝镶玉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爆出了一句更加让宝柒心跳的话来。
“闵婧出狱了!”
心里‘咯噔’一下,宝柒真真儿惊诧了!
怎么她就出狱了呢?算算当年判的可是十年啊——
神色淡淡地瞟了她一眼,宝镶玉又怎么能猜测不到她的疑惑呢?略略沉吟了两秒,不知道她是因为太过寂寞了找不到人八卦还是怎么的,极难得的忍不住又和宝柒说上话了。
“听说是她在监狱里有几次重大的立功表现,一再减刑,一减再减,直接就减掉了一半。”
减刑了,出狱了!
唇角勾着一抹笑容,宝柒来回把玩着手里的纯净水瓶儿,狠狠压抑着突然涌上来的狂烈心跳,轻轻哼了哼,鼻音蛮重的咕哝着笑说:“呵,还真一个好命的人咧!”
她当然不会那么单纯的相信什么重大立功表现。
说白了还不是命好,权势和金钱在作怪。
甚至她怀疑,这中间有没有冷家老头儿的功劳?
宝镶玉略偏过头去,瞄了一眼外面的大客厅,目光变得更为深沉了。虽然宝柒话里没有点破这一层,她又怎么会听不懂她的意思呢?
“别人的命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管好你自己。”
“我的命也挺好的呀?”宝柒嗤笑一声儿,没正形儿的试探:“不过奇怪了哦,我记得姓闵的多少年都不来家里了,今儿是chuī的什么风啊?”
宝镶玉猜测不出宝柒的心思,却又怕她再次作怪,沉默几秒之后,语气凝重的警告道:
“我告诉你啊,做事有点分寸,今天老爷子在家设宴招待老战友们,缅怀凉山战役牺牲的同志,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儿,你没有看到闵老头儿都来了么?据说当年那一战死了很多人。”微顿几秒,宝镶玉又补充:“闵家老头儿,就是在凉山战役时救过咱们家老头儿的命,听说是从死人堆儿里刨出来的。”
微微眯了眯眼睛,宝柒思索她老妈这句话里的意思。
明显就是说,冷闵两家之间的冰霜已经解除了。对于冷老头子来说,欠一条命大过天,到底是救过他xing命的人,又怎么能真不理?
战争年代的战友感qíng,五年前的宝柒或许不明白,换到现在,多少了解了一些,就凭着那段救命的恩qíng,只要闵老头子稍微服下软,冷老爷子不可能记恨他一辈子的。何况他俩之间本身没有矛盾,毕竟都是儿女辈的事qíng,五年前出事的还都是闵家,就凭这qíng份儿,冷老头儿都不会将他拒之门外的。
一转眸,她的脑子里千头万绪。
宝镶玉的目光却又锐利了几分,“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不再多言,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宝柒没有错过她老妈刚才一瞬间的柔软目光,摸了摸鼻子,来回抛着手里的纯净水瓶,视线有些飘忽不定。接下来,她索xing也不再上楼了,就坐在偏厅的沙发里,望着窗外思索。
她知道,宝妈在担心她,怕她又惹上闵家,惹上祸端,怕她们的份量远远不如闵老头和冷老头的之间战友感qíng。更怕闵家表面上同她示好,实则上还是想要报当年的一箭之仇。
当然,她信!
她完全相信,闵家的人真会这么gān……
眉开眼笑的望着窗外,那一片不知道从哪儿移植过来的蔷薇花正在吐着艳丽的花苞。她其实特想对心说,其实她的命真挺好的,始终有人在关心她。
冷枭回来的时候,已经准备开晚饭了。
脱下军帽挂好,看到闵老头儿在坐,他的目光也沉了沉。
不过,冷脸上的表qíng还是一如既往的浅淡。
见到他,闵老头儿完全没有过去的怒意,还主动向他打招呼。
“枭子回来了?”
“嗯。闵叔来了!”在老爹的一众老战友面前,冷枭没让自己老头儿太难堪。
见状,冷老头子竖着的眉头终于放下来了,摸着下巴,心qíng十分悦愉。
“快去洗手吧,准备吃饭了!”
晚餐很丰富,气氛很热闹,冷宅的餐厅更是很大,添了几口人完全没有感觉到拥挤,旁边有佣人前前后后的伺候着,一切都是高门大宅的规格。没有了往常每每父子在一起就催婚的事儿,冷老头子只顾着和战友们追忆当年,和乐劲儿多了许多。
宝柒知道为什么,冷枭自然也知道为什么。
而有些心知肚明的人,更是知道为什么,表面上的谈笑风生遮盖了暗地里的风起云涌。
宝柒很想笑!
她突然有些急,急不可耐的想到等到冷老头子抱‘孙子’的一天。
到时候,她该用什么表qíng去看他呢?
——
五一节,转瞬就到了。
津门,塘沽。
哪怕是在海滨,都散发着一股子浓浓的津式醇香味儿。在落日的余晖下,暖色调的海滨三三两两的人群在休闲度假,还有几个超女超男淘汰级别的歌手在那儿深qíng演绎淘汰级别的暧昧曲目,小赚点儿演唱费过日子。
曲调里的浓qíng蜜意,撩拨着人心。
难得的五一休闲日子,逗弄得人心尖儿上都发懒。
远处迷离的灯光,海面上的微风淡淡拂过,能挑起人是深的那根儿神经。
“二叔,快来……快看这边儿……”
拼着劲儿的在海滩上奔跑着,宝柒拿着单反相机兴奋劲儿十足。一蹦八尺远,拍天,拍地,拍人,拍海làng,恨不得掬日揽月,在淘汰歌手们的歌声里跳进大海去填海。
冷枭跟着她的身后,没有因为她的兴奋而失态狂欢,也没有因为不想失态而不兴奋。
和自己女人一起出来玩,他心里肯定是高兴的。
只不过,几十年习惯了那样的脸色,他很难像别的男人那样可劲儿的微笑。
不一会儿,蹦哒过去的宝柒又蹦哒回来了,使劲儿拖着他的手臂撒娇:“哎哟,二叔,我说你能不能跑一跑,跳一跳,笑一笑啊。出来玩么,啥时候都绷着个脸,不知道的,人家还以为我拐带了你出来私奔的呢。你看看,搞得我像一个二傻子似的……瞅瞅人家那些老爷们儿,多给力……”
宝柒的嘴,没有什么人xing的,臭得吓人。
不过,有人心甘qíng愿。
听着她嘴里噼里啪啦一通大说,冷枭头皮直发毛,cha在裤兜儿的手抽了回来,放在她的脑袋上,沉着嗓子,眯着眼睛,“要不要举你起来,骑脖子?”
“骑脖子?”宝柒拧着眉头,不知道她男人‘骑脖子’是啥意思。
勾一下xing感的唇,冷枭冲旁边努了努嘴,示意她看向不远处的那对儿父女俩。只见人家的爸爸正将闺女举起来双腿劈开骑在脖子上,然后抓着手臂在海滩上奔跑嬉戏,小丫头骑在老爸的脖子上大喊大叫着,看上去开心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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