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轻挑着眉头,冷枭声音继续引导她。
咦……?
血láng他不是人吗?
回味儿着这句话,宝柒心里愤怒的火焰瞬间便熄灭了,哈哈大笑了一声儿,找到了报复的快感,抱着他恨不得跳起来:“哈哈,二叔,你太帅了!果然没有见人,就有一只蠢láng在那儿láng嗥……”
“聪明!”揉一下她的脑袋,冷枭唇线微勾,“早反应过来也不至于吃亏。”
“……怪不得都说,吵架冲动不得。”
“回去冷静,我和那一只有事要谈。”
那一只?只?只?!
他的话言刚落,书房的门口便传来了血láng压抑不住的láng嗥。
“老鸟——你见色忘义!”
见他吃瘪了,宝柒慡了,挑衅地看他。
果然一山还比一山高。
斗嘴这事儿就是不能生气,怪不得血láng会被她家二叔吃的死死的,就这段位啊,他就玩不过。
见到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地进了书房,宝柒在楼梯口站了好一会儿,摸了摸下巴,又鬼使神差地摸了过去。
——
书房里。
血láng饶有兴致地四处打量了一下,狭长的眼睛浅眯着,样子不羁又慵懒。不过,他没有多说废话,直接从夹克的内衬里掏出来一个普通式样的信封来,从书桌上滑到冷枭的面前。
“老鸟,你自己看吧。”
书桌背后,冷枭坐在宽皮大椅上。接过信封惦了一下,又拿过薄薄的刀片儿来划拉开了信封的粘合处,从里面抽出来一张纸片。接着,他从抽屉里掏出一个看上去像荧光笔一样的东西来,往上一推,那笔便蓝光往纸片儿上扫过去。
一扫而过,他皱心拧紧,手指微微一顿。
沉吟了几秒之后,他再次那张折叠还原塞回了信封里,递还给了血láng。三个字一出口,冷得若冰棱子砸在地面上,扎入人心。
“谁gān的?”
不时摸着耳钉玩儿,血láng浅笑地望着他不苟言笑的冷脸,扯着薄唇的样子十分开心,“嚯,老鸟,上头不是写得很明白吗?就是你冷枭同志gān的啊?”
冷冷一哼,冷枭瞥向他。
“胡扯!”
血láng坏坏的笑,“我不是说我自己。至少……这东西要落到别人手里,你猜人家会这么看?”
眉头拧着,冷枭俊朗的冷脸上凌厉得有些骇人,不过面上的qíng绪却没有多余的波动,冷冽无波的眸子里,带着些让他看不懂的复杂。
“将东西传给布兰登,让他立上一功。”
“咦,我哥也是这意思。”
冷枭眉心冷着,没有吭声儿。
“不过,老鸟啊……”注视着他的眼睛,血láng上半身前倾过去,帅气的面孔凑到了他的面前,手指做出一个滑划的动作来,一脸的邪邪笑容:“你难道就不怕卖国贼的名义,真扣到你的脑袋上了?那样可是证据确凿啊。”
“C4I系统是老子研发的。要卖国?大可不必搞它。”
“这到是,逻辑是这么个逻辑吧。”虎口轻轻撑着下巴,血láng的目光浅眯着,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你大费周章,难道是打算将计就计,将人给揪出来?”
“嗯。”
“可是C4I系统……”
“C4I是我研发的,我随时可以修改程序。”
谁玩得过谁?
血láng默了几秒,收敛起了笑容,“其实范围并不大,找出那个人是谁不难。难得是……要找出他卖国的证据来。”
冷枭凌厉的目光微闪,看着他时眸底的杀气又浓重又yīn冷:“不错。能接触到C4I系统核心技术的人,全军上下不足五个。”
邪气的唇角上挑,血láng觉得挺有意思,接上了他的话:“对方的目的很简单,想整垮你,顺便拉你家老爷子下马……会是谁?老鸟,你说该不会是你得罪了哪个女人吧?对人始乱终弃,瞧着这套儿给你下得多大啊,一旦得逞,卖国的罪名可不得了……”
转头45度角,冷枭盯着他,默不作声。
血láng也只是笑,不再说话。
书房里,空气凝滞了下来。
实事上,有些人将国家的核心技术和一些绝密军事资料出卖给境外别有用心的某些国家,以换取高额的利益回报的事qíng并不少见。历年来侦破的案子里,因涉此案而被秘密逮捕的人更是不在少数,不太稀奇。
此事的稀奇之处就在于,C4I系统刚刚在特种部队中推广使用,是军队常规化走向自动化的一个重要标志。能够接触到这个核心技术的人必然是军方的高高层里为数不多的几个。而且这份qíng报里还包括和A国的联合军演计划以及其它的国家机密,最诡异的是qíng报密码,还故意使用了红刺的专用密码。
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有这种本事的人,会缺钱吗?
其目的,又怎么可能那么单纯。
两个人互望了几眼,心里差不多都明了。突然,血láng朝冷枭努了努嘴,望向了门口,拔高了声音说:“老鸟,怎么你这屋子里,还有老鼠啊?”
不动生色地回望他,冷枭样子冷冽,声音却柔软了许多。
“老鼠很记仇,你小心点儿。”
促狭地勾起唇来,血láng脸上满是好玩的笑意:“老鸟,你给评评理,我这么帅气有型有知识有技术有能量的师父,怎么就会教出一个那么没出息的徒弟呢?”
心里‘咯噔’一下。
冷枭警告地指了指他的脑门儿,在对待那只‘老鼠’的问题上,他可没有血láng那么有脾气。下一秒,他冷酷的声音顿时便化成了绕指柔。
“宝柒,给我进来。”
完蛋了!
门外偷偷摸摸在听壁角的宝柒,原来以为自己gān得天衣无fèng,半点儿声响都没有。冷不丁就被冷枭给点到了大名儿,毛孔里的汗水都快渗出来了。
哎呀娘也……
这样儿都被发现了?
偷摸机密,可大可小啊。
施施然地推开门儿,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顾左右而言它,“二叔,今天晚上天真冷。我刚准备过去看看大鸟和小鸟被子有没有盖好。路过,我绝对是路过的酱油党啊……”
“瞎他妈扯淡,过来!”冷枭向她伸出手来,不怒自威的样子,看着挺严肃,其实并没有多少硬气在里面。
“徒儿啊!”血láng慵懒地眯起眼,修长的手指不停在桌面上轻扣着:“为师再教你一句话:聪明人吧,他一般不会看低别人的智商。”
歪了歪嘴巴,宝柒这一回没有和他斗嘴,而是带着笑容地望着他说:“谢了啊!权少腾同志,我也提醒你一下,刚才本姑娘已经背叛师门了。”
“哟嗬,拽了啊。连名带姓的称呼啊?”
嘿嘿抿着嘴乐了乐,宝柒的唇角勾起得意的笑容来,“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权少腾同志,你半夜三更跑来勾搭我家老公,还羞rǔ我这正妻为老鼠,是何居心啊?你……莫非……难道……”
呕……
血láng作呕吐状。
“得了,一见面就斗嘴。”一直没有说话的冷枭,凉凉的目光扫向血láng,不期然又落在他的钻石耳钉上,“东西带走,注意你的耳钉。”
呀哦,为了女人威胁他?
血láng勾着唇邪气地笑,拿过桌面上的信封揣在衣兜儿里,手肘子撑过去面对面看着宝柒,懒洋洋的样子里,掠过一抹玩味儿来。
“注意你的戒指。”
冷枭目光一眯,“皮子痒了,找抽?”
“老鸟啊,小心翻船。”
“小兔嵬子,赶紧滚蛋——”冷色的眸子微微眯起,冷枭唇角紧抿着,甩给他一个凶残的目光。
望着他瞬间yīn鸷的冷脸,血láng赶紧笑着举起了双手来,“行了,老鸟,我马上圆润地滚……”说完,他又转眼看宝柒:“徒儿,再见了,不要太惦记为师啊。”
“!”
“……!”
“……”
面面相觑几秒,宝柒有种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望着血láng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她又睨向了冷枭,不由皱起了眉头。
“二叔,血láng他说什么来着?什么戒指?”
揽过她的腰身儿来,冷枭带着她一起倚靠在身后的宽皮大椅上,刚才还满是寒意的眸子里化了一片柔软。
“他没正形儿的,你听他?”
事到如今,他真的不好告诉宝柒她脖子上那颗戒指里的秘密了。没有人喜欢被人监视和窃听,尤其是宝柒这样的姑娘更是会反感。可是他自己呢?又必须要随时能掌握她的一举一动才放心。
有一种隐瞒,是为关心。
他想,他便是了。
宝柒愣住了,目光直勾勾盯着他,眼神儿狐疑不解。
血láng没有正形儿是实事,可他也不至于长着嘴巴胡乱说话吧?眯着眼打量他半天,她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鐢着他的脖子笑眯眯地问:“你不会是准备送戒指给我吧?就是你说的大礼?”
轻抿一下唇,冷枭顺着她的话:“有这个考虑。”
“嘿嘿,那就没有必要了。”摸着脖子上红绳拴着的戒指,宝柒摩挲了几把没有发现有任何异常,心又略略放下来。脑袋靠过去腻歪在冷枭的肩膀上,她小声儿嘟囔:“你不是早就送过我戒指了么?相比起来,我还是更喜欢这个,不要再送了。”
眼皮一抽,冷枭唇角轻扬:“好。”
呀?回答得这么gān脆?
女人么,有时候真是不可理喻的生物。本来是真心不想要,可听他这么说,宝柒心里又纠结了,一记白眼随即便甩了过去。
“喂,你也回答得太直接了吧?我不过是小小的客套一下,你马上就不准备送我了?”
“……”东也是她,西也是她,冷枭默了。
挑了挑眉头,宝柒又乐了,“开玩笑的呢,傻子。”轻轻笑了几声儿,她脑袋低下去,用额门撞了他一下,又忍不住小声儿找他探秘了。
“二叔,我刚才在门外偷听,其实没有听清楚你们在说什么。是有人要害你吗?”
冷枭摇头,手指轻抚她的脸,“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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