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翼轻哼,冷枭目光微微一黯,大手猛地探了过来揽住她的腰,嘴唇微动,凑近她小巧的耳珠子,声音邪恶得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想挨cha?”
丫的!
要不要这么直白?
宝柒脸蛋儿微红,目光搜索着董家父女被警卫带下去的qíng况,耳朵却被男人的话弄得火烫了一片。
微微咬唇,她小手伸过去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嗔怪地轻斥:“流氓。”
“呵……”冷枭竟然笑开了,锋眉俊目里满满都是惬意的暗示:“流氓又如何,你来绞杀我?”
绞杀?
迟疑两秒便懂了,宝柒瞪了他一眼,气势十足声音却只有他才能听得见,“绞你个头啊绞!”
略一抚额,冷枭手掌落下去,在桌子下面捏她的腿,低沉的声音xing感又沙哑。
“头和身子一起绞。”
“无赖!”
就在两个人斗着小huáng嘴儿的时候,宴会厅的门口,再一次响起姓董的哭天吼地的惊叫声。
“啊——?我的儿子,儿子啊……”
儿子又怎么了?
顿时,又一波人声来袭。
“快,看看孩子。”
“医生快点儿……那孩子的脸红得不正常。”
“这种女人,活该!”
“她虽然不是个东西,孩子还是可怜的嘛。”
现场众人的七嘴八舌里,已经无力又无心反抗了的董纯欣和董家人,只能由着医生将孩子抱了过去查看。
那个家庭医生拍了拍孩子的脸蛋儿,声音沉了下来,“赶紧送医院去洗胃,晚了怕不行了。”
指挥着人赶紧抱孩子去医院,那个家庭医生更是没客气的直接数落了董纯欣。
“都是你,刚才你不担搁就好了……你这妈呀,孩子要出了什么事儿,你就是真正的凶手。”
医生的话再一次震惊了众人。
怎么会要洗胃,孩子还真中毒了?
谁下的毒?
哄哄的嚷声里,那个可怜得代母受罪的小婴儿被急急地带走了。而脸色灰白,身体颤抖的董纯欣和董家父母也被人带了下去了。
终于,闹剧像是收场了。
一众人再次恢复了满月宴的吃吃喝喝,不过,气氛和刚才初始时自然有许多不同了。席间更是少不了对董老鬼一家人搞得这出戏的戏谑和嘲笑。
红刺几个哥们儿轮番过来敬酒恭贺孩子满月的时候,不仅给孩子留下了大大的红包,还顺便拿着冷枭好一顿儿打趣。
邢烈火说:“背影男,终极秒杀。”
卫燎说,“背影男,一出江湖,天下无敌。”
范铁说:“背影男,果然有我的风范。”
谢铭诚说:“背影男,……我走了。”
……
一个个接下去,欢声笑语不断。
宴会在顺畅的进行,宝柒的心qíng却有些不着地。因为,她一直没有见到宝妈出来。她猜测着,宝妈肯定是因为宴会上说出来的事儿心里难过,不想出来见人。
想去安慰她,可是这会儿做为两个孩子的妈,满月宴会的半个主角,她实在不好单独走开。
让她静一静吧。
现在,她或许不想别人去打扰她?
又半个小时过去。
她心里越发慌了,像是神经不由自己掌控般跳动着。憋了好半晌儿,她实在憋不住,赶紧拉了冷宅的一个佣人去看看宝妈在做什么,要不要吃点东西。
去的人,差不多隔了十五分钟才回来。
她气喘吁吁地匆匆步入大厅,低下头来压着嗓子说了一句极低的话,声音却沉重地敲入了宝柒的耳朵。
“大少奶奶……服药自杀了。”
☆、186米一个掩埋的真相
大少奶奶自杀了?
宝妈,自杀?!
脑子里仿佛被雷劈中,宝柒扭过头去愣愣地看着那个人一张一合的嘴,脸色苍白如同鬼魅,好几秒都没有反应过来。尽管她心里听明白了,其实听清楚了,可是她宁愿自己没有听懂。
冷枭握了握她的手,看向那个佣人,“现在qíng况怎么样?”
被宝柒的样子给吓住,佣人说话有些哆嗦:“刚才,刚才我过去找大少奶奶的时候,发现她的门锁着,我敲了半点儿没有开,大着胆子拿了钥匙……进去了,却见到她躺在chuáng上……不省人事了……地上有空掉的药瓶……我吓到了……这会儿已经送到就近的医院去了。还有,大少奶奶的chuáng边儿上,留下了这个……”
那个佣人算是比较机灵的人,虽然有些害怕,不过还算条理清楚。他四下看了看,递给了冷枭一张从宝镶玉的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纸。
冷枭看了看,拧紧了眉头,将纸收好。
“你做得很好。”
心里蛰痛着,宝柒注意到他的动作,哆嗦一下按住他的手。
“什么东西?”
“一会给你看。”冷枭深锁着眉,没有将东西给她。
看到宴会厅众人不断掠过来的脸,宝柒从突如其来的状况中回过了神儿来了,大概猜测得到现在不方便看。随即,她‘噌’地一下又从座位上站起了起来。
“在哪个医院?我现在过去。”
她的声音很轻,很浅,心脏被一缕缕酸涩的尖锐利器刺痛着,面色好像是缓和了下来,不过心却揪得更紧了。
事发太过突然,现在她来不及多想,必须马上去医院。
当然,出了这样的事儿,冷枭自然也等不得满月宴结束了。走到旁边,他小声对冷老头儿说了一下qíng况,在他的失神和怔愣里,带了孩子便从正门出了宴会大厅。一gān人的行动极快,转眼便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剩下来的宾客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冷老头儿变色的脸,难看到了极点。
然而,在这样的qíng况下,他什么话都没有办法再说。只能留下来安抚宾客了。只是,他的心qíng,便没有想象中那么坦然。
人都是感qíng的动物,哪怕和一只阿猫阿狗相处了几十年也会结下深厚的qíng感,何况是人呢?不管那时候他对宝镶玉有过多少怨恨,随着岁月慢慢就淡了,而现在再想起……更是找不见了。
——
出了军区大院,冷枭便吩咐人先将大鸟和小鸟先护送回了鸟巢,而他自己一个人带着宝柒往那间送宝镶玉急救的医院赶去了。
赶往医院的路上,他将那张笔记本上扯下来的纸递给了宝柒。
不知道宝镶玉在决定服药之前,脑子里是怎么想的,她留下的话里并没有长篇大论的什么动人遗言,只有廖廖几个字,表示了自己认罪的态度。
“董纯欣的儿子是我毒杀的。他很无辜,但是他必须死。他很无辜,所以我决定为他抵命。”
看着苍白的纸片儿,宝柒的脸色比纸片儿还要白。
妈……
你为什么就不能等等?
妈……
宝镶玉她不知道那个孩子根本不是冷枭的,她一心想为自己的女儿扫清未来路上的障碍。在她看来,只要那个孩子还存在,他就是冷家的亲孙子。正如当初那个姓吴的母女俩,一个老公外遇的女儿存在,就已经让她一辈子都没有办法落下痛苦,何况董纯欣的那个还是一个儿子?那宝柒未来的日子也一定不会好过。不管现在的冷枭有多爱她,她都不会永远幸福……
只有除去他,才能安心。
然而活生生杀死一个毫无抵抗力的婴儿,她自己又无法安心。
如此,她只能这般选择了。
……
天灰蒙蒙的,在雪里yīn霾笼罩着。
当宝柒和冷枭赶到医院的时候,宝镶玉正在抢救室里面接受洗胃,外面的走廊里只有两个冷家的佣人等在那里,样子坐立不安。
全身软麻的宝柒坐了下来,她没有哭,神色愣愣,脸色苍白而憔悴。
人在悲伤的时候,会有什么样的qíng绪反应?
每个人不尽相同,可是真正面对亲人有事儿或者心里伤痛到不行的时候,很多人大概都会像她这样,不是嚎啕大哭,而是——头重,脚轻,眼花,心脏猛跳,神经疲软,不知所措乃至反应迟钝。
等!一直等……
一分一秒,都像在割ròu般疼痛。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医生终于出来了。
躺在手推车上输着液体的宝镶玉也被两个护工推出来,手推车上的她脸上没有半丝血色,双眼紧闭着没有活着的生气。
宝柒心里一窒,快步迎了上去。
“妈——妈——”
“你们哪位是病人的家属?”
拉下大大的蓝色口罩,医生望了过来,扫视着面前的几个人。
“我是。”宝柒惶恐地望过去,害怕他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
点了点头,医生错开了位置站到边儿上,看着她,他说话相当简炼,几乎没有半句废话。
他说,他们在病人的胃里残留物里提取到安定片的成份,可以确定她是因为服用了大剂量的安定导致昏迷。到目前为止,病人的呼吸和循环中枢受到抑制,血压下降偏低,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现在先送到重症监护室观察治疗。能不能脱离危险,现在还不好说。
紧张地揪着手,宝柒除了连声儿点头道谢,喉咙像是卡了壳一般,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离开之前,医生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她在服用安定的时候,是用白酒吞服的。”
白酒?
唇角狠狠抽动了一下,宝柒的手指甲几乎嵌入了手心ròu里。
众所周知,酒jīng这东西可以增qiáng药物的作用,增加药物的发作。很显然,宝妈是在一心求死,恨不得能一次把自己的后路统统都给切断了。
她真的生无可恋了么?
医生走了,他的话还盘旋在宝柒的耳朵里。
拖着脚步,她跟着冷枭走到了重症监护室外面。现在除了在这儿候着等着。似乎没有其它的办法了。
比起也的惶惶不安来,冷枭的神qíng到很镇定,一如既往没有半点波澜。不过却把事qíng都安排得妥妥的,除了吩咐人办理住院和治疗的一切手续之外,他还通知了元旦都没有回京都更没有回家的冷可心。
而几乎就在同一时刻,冷枭就接到了江大志打过来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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