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早受够了阿翩的坏脾气,整天吵来吵去,还不如早分手来得清静!
像是被吼愣了,阿翩的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嘴唇咬得紧紧的,站在那里忘了回应。
邵燕黎也愣住了。
吵过这么多次,这还是他第一次大声吼阿翩,也是第一次提到分手,看到阿翩的脸色瞬间苍白下来,眼瞳里闪烁出惊讶和倔qiáng,他突然感到心疼,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觉得这里的空气很压抑,不想再逗留,匆匆走了出去。
出了问题没法解决,就一走了之,真是孬种。
在去安和医院的路上,邵燕黎的心qíng一直沉浸在郁闷和懊悔中,中途因为出神差点闯红灯,好不容易来到医院,把猪骨汤给了小丁,小丁很满意他的速度,接过来一边喝一边赞叹,又顺便向室友炫耀,让他听着心里更烦乱,几次提出要离开,都被小丁半路拦住了,说反正他今天休息,回家也没事,不如在这里陪自己,到最后邵燕黎终于忍不住了,说:“我想到一个新点子,要马上回去记下来,否则忘了,稿子又要往后拖。”
小丁不信地瞥他,“这么着急回去,是想见女朋友吧?”
“胡说什么,我哪有女朋友?”虽然是有位qíng人,不过已经分手了。
应该是分手了吧,都说得那么直白了,邵燕黎恍惚着想,这本来是他一直想要的结果,可是当事qíng真正发生时,他还是感到很难过,他是喜欢阿翩的,即使闹到要分手的地步,脑子里还是一直晃动着他的影子,尤其是当他离开时阿翩失落的模样。
“少来,你有什么心思我还不知道?”小丁凑近他,笑嘻嘻地说:“你从刚才进来就一直在出神,而且绝对不是考虑剧qíng的出神,据我阅人无数的经验,可以判定你心神不定百分百是有了女朋友,你们现在还在吵架中,真不够意思,我们都这么熟了,你有了小qíng人居然跟我保密。”
“没有……”
“没装了,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小丁咬着嘴里的脆骨,冷笑:“你本事很大啊,整天宅在家里也会有女生喜欢,透露一下,她是不是你的书迷,好不好看,你们上过chuáng没有?”
是书迷,很好看,也上过chuáng了,可是……怎么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邵燕黎叹了口气,小丁立刻指着他怪叫:“你看你看,你这个七qíng六yù都白痴的家伙居然会叹气了,果然中毒已深,吵架而已啦,又不是要死要活,去道个歉就没事了。”
“不是这个原因……”
“什么这个那个的,你一个大男人不道歉,难道让人家小女生来道歉吗?别说我不教你,你已经是剩男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个眼睛出问题的女生喜欢上你,你再不积极点,这辈子就等着打光棍吧。”
他有那么差吗,只配得上眼睛出问题的人?不对,这是其次,首先是阿翩才没有眼神不好,他长得不知有多出色!
被小丁大嗓门一吼,病房里所有病号的眼神都落在邵燕黎身上,对面一个阿婆嘟嘟囔囔地劝邵燕黎不要大男子主义,吵架时要让着女生,旁边还有个中年男人附和说别说小女生,就是他家老婆,也是说一不二,男人现在不值钱了,要是没钱没房子,就更不值钱,说到最后,话题从qíng侣吵架延伸到薪水房价家庭地位上,邵燕黎实在受不了了,说了声告辞,连饭盒也不要,就掉头跑了出去。
这些人太吵了,邵燕黎发现跟他们相比,阿翩的小吵闹可爱多了,不过吵有吵的好处,听了他们七嘴八舌的说话,邵燕黎觉得他跟阿翩之间其实也没什么大问题,居家过日子,又有哪家人是不吵架的,慢慢磨合着就会相互适应了,虽然阿翩有不对,但他今天的态度也很差不是吗?阿翩拿钱回来,至少表明他是想跟自己生活下去的,可是自己却什么都不问,还yīn阳怪气地训他,照阿翩的脾气,当然不可能忍受。
所以,归根结柢还是他的错。
往回走的路上,邵燕黎越想越懊悔,想给阿翩打电话,又怕他在气头上不接,左思右想,在经过一家首饰店时突然眼睛一亮,想到和好的办法了。
阿翩是个很喜欢赶新cháo的人,身上各种银饰不断,可是jiāo往了这么久,他还没送过阿翩什么礼物,正好趁机买件他喜欢的东西,阿翩是小孩子心xing,看到礼物,肯定就不会生气了。
可是进了首饰店,邵燕黎就有点后悔,他平时都是网购,很少进商店,面对琳琅满目的首饰,根本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看了很久,才选中一款祖母绿的耳钉,阿翩曾说过他是五月的生日,祖母绿是他的诞生石,宝石圆润剔透,一侧还有白金镶边,造型很别致,他想阿翩一定喜欢。
邵燕黎回到家,等到晚上阿翩也没回来,给他打过两次电话,都没人接,邵燕黎又发了几封和好的简讯,也被无视了。
不过这种反应符合阿翩的脾气,邵燕黎没等到人,只好独自上chuáng睡觉,进入梦乡时还在想阿翩会不会像上次那样半夜偷偷摸上他的chuáng,可惜这个猜想到第二天也没实现,邵燕黎早上醒来,看看身边空空的chuáng铺,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次吵得很凶,不知道阿翩会气多久,也许一、两天内都不会出现了。
事qíng比邵燕黎想得还要糟糕,时间一晃就过了三天,阿翩还是一点联络都没有,每次他打电话过去,不是关机就是没人接,随着时间的推移,邵燕黎越来越坐立不安,他们吵过很多次,阿翩最多消失一天就会像没事人一样出现在他面前,从没像这次这样一下子人间蒸发,连个留言都没有,他心神不定地想会不会是阿翩所在的组织被破获了,阿翩受了牵连,或者他躲在哪里避风头,不敢接自己的电话,他想向舒清河询问,又怕他的警察身分会给阿翩带来麻烦,最后只好放弃。
就这样,邵燕黎在惶惶不安中度过了一个星期,周六晚上睡不着,忍不住又给阿翩打电话,出乎意料的,这次电话响一声就接通了,一阵很激烈的乐曲声传来,夹杂在音乐中的是阿翩不耐烦的声音。
“什么事!?”
由于太意外电话的接通,邵燕黎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忙说:“阿翩,是我。”
“我知道是你,我要问都分手了,你还打电话来gān什么!?”
“分手?”想起那天气愤下的口不择言,邵燕黎语塞,急忙说:“那件事是我不对,我不该那样说……别气了好吗?你在哪里,我接你回来。”
“不用了,我有得是地方去,我很忙,别再打骚扰电话来。”
“阿翩,你听我说……”
“够了!”阿翩大吼一声,打断他的话,但随即又笑了起来,“你们这些阿宅真没劲,当初是你说要分手,现在又死乞白赖地来缠我,你以为在玩真心话大冒险吗?你还没玩够,可惜我不想玩了。”
充满嘲弄的话声,还有女人低低的笑声夹杂在其中,嘈杂狂乱的音乐告诉邵燕黎,阿翩现在在酒吧里,就像以往无数次一样,qíng人根本没把他的在意当回事,在自己为他担心的时候,他却在某个俱乐部里花天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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