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似乎没想到他会主动攻击,最前头的男人被踹中小腹,痛得弯腰倒在了地上,其他人急忙联手攻击,不过舒清河出招快而狠厉,没几下就把他们都撂倒在地,跑到旁边墙上的火警铃装置前,正要按下去,有个黑衣男人从厢型车上跳下来,手抬起,一只黑dòngdòng的枪管对准他的眉心。
男人什么都没说,因为他的举动就是最好的说明,舒清河看到他,瞳仁猛地缩紧,收回了手,那几个被打倒的人陆续爬起来,上前按住他,男人摆摆手,示意他们把舒清河压去车上,舒清河在经过他身边时,看到他的枪已经放了下来。
这是个很好的攻击机会,两人靠得很近,他可以断定这种近距离男人的手枪起不到任何作用,正想动手,突然看到邵燕黎从车道前面跑了过来,生怕他受牵连,舒清河马上放弃了攻击,顺从地任由壮汉把自己压进了车里。
“清河!”
厢型车斜停在道边,实在太显眼了,邵燕黎的视力又很好,当看到舒清河被几个人推上车,他急忙冲了过来,绑匪不敢久留,还没关好门,就急忙吩咐司机开车,谁知邵燕黎已经追上来了,一个前跃,抓住了厢型车的门框。
厢型车向前迅速开动,在车道上划了个大大的S字,想把邵燕黎甩出去,可惜邵燕黎臂力很好,不仅没被甩掉,反而探手抓住了门旁的扶手,眼看车马上就要跑出停车场,到了普通车道,这种劫持会更加显眼,黑衣男人立刻抬起枪对准他,喝道:“松手!”
舒清河没被劫匪吓到,倒被邵燕黎这不要命的举动吓到了,生怕绑匪开枪,急忙挥拳击开左右压制自己的人,顺势撞开枪口,对无视厢型车摇摆仍奋力往车上爬的邵燕黎吼道:“快松手!”
到了马路上,厢型车就不可能是这种车速了,到时邵燕黎就算想松手都没机会,看到邵燕黎这不要命的做法,他又气又急,真想说这种小绑架他根本没放在眼里,比起这个,他更怕的是邵燕黎受伤啊。
可是危急关头根本不容舒清河有说话的机会,厢型车已经开出了地下停车场,为了摆脱邵燕黎,突然加快速度猛地一个甩尾,邵燕黎被甩得飘了起来,停车场门旁是水泥石柱,眼看着他腰身以下就要撞上石柱,舒清河急忙一个前扑,拉住他的双臂,向车里猛地一带,将他带进了车里,车门被惯力带动,向后撞去自动关上了,与此同时,车以飞快的速度冲进了车道。
短短几分钟,对绑匪和被绑架的人来说,却是个非常漫长的时间,舒清河无视顶在自己头上的手枪,拉起邵燕黎,紧张地问:“你有没有受伤?”
邵燕黎没受伤,除了刚才拼力上车时双手有几处轻微摩擦外,见舒清河也没事,他放了心,反问:“他们是谁?为什么要绑架你?”
舒清河被他老神在在的反应弄得火大,一拳头擂过去,骂道:“你猪脑吗?知道是绑架还追上来?”
拳头顶在邵燕黎心口,架势很凶猛,但他完全没感觉到着力点,看到眼前的人秀眉高挑,一副凶巴巴的模样,他立刻会意过来,急忙接住又挥到面前的拳头,叫:“阿翩?”
阿翩气鼓鼓地把头转到了一边,不去理他,其他人也没给他们再jiāo流的机会,一个押住一个,把他们隔开,邵燕黎很怕他们会因为自己的鲁莽迁怒阿翩,急忙叫道:“你们要多少钱?报一个价,我给就是。”
车开远了,风波暂时告一段落,黑衣男人松了口气,坐到中间一排的座位上,听到邵燕黎的问话,他觉得很好笑,枪柄绕在食指上转了一圈,cha回腰间,笑吟吟地问:“喔?那你觉得他值多少钱?”
一句话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引了过来,除了司机外,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邵燕黎身上,阿翩也转头看他,黑漆漆的眼瞳里透着感兴趣的光芒,无意中成了焦点,邵燕黎自己也很惊讶,愣了一下,说:“我所有的家产,行不行?”
“你猪头啊!”阿翩也愣了,随即一脚踹过来,骂道:“你一个写色qíng小说的死宅有什么钱?你赎得起我吗?你们快把他丢下去,让他去取钱!”
最后一句话是对黑衣男人说的,可惜男人完全没听他的指派,伸手轻轻掸了下褶皱的衣服下摆,微笑说:“如果畅销作家没钱,那真不知道怎样才算有钱了。”
听了这话,阿翩瞳色愈发深暗,男人给手下使了个眼色,大家按住他,一张手帕用力按在他的口鼻上,他奋力挣扎,邵燕黎见他们欺负阿翩,急得想过去救他,但随即也被手帕捂住,qiáng烈的乙醚气味冲来,他的意识瞬间陷入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邵燕黎的神智慢慢转回,摇摇有些昏沉的头,睁开眼,发现自己手脚被反绑住,四周很静,光线从不远处紧闭的大门门fèng里she进来,证明现在已是清晨,空气中弥漫着灰尘气味,看上去这里像是很久不用的废弃房屋。
“醒了,笨笨?”
身边传来清亮的叫声,邵燕黎急忙转头,看到阿翩跟他一样,被绑在后面的栅栏上,绳子捆得很紧,虽然两人并肩被绑,但他别想借此优势帮对方解绳索。
“你怎么样?”
“至少比你好。”阿翩靠着身后的栅栏,用被绑的双腿很无聊地蹭着地面,随口说。
看出他不高兴,邵燕黎小心翼翼问:“你醒很久了?”
“不算久,在你醒的两小时前。”
阿翩的双腿从脚踝到膝盖都被绳索绑住,除了无聊地蹭地面外什么都做不了,这让他更郁闷,不过看到邵燕黎醒了,总算放下了心,嘟囔道:“我怎么会看上这种笨蛋,有爬车的时间,为什么不去报警,反而自动送上门?”
“上次你被绑架我没在身边,所以这次一定要陪!”
声音不大,却每个字都咬得分外清晰,就像邵燕黎这个人,不管做任何事,都一板一眼,不会有半点含糊,阿翩一愣,郁结的表qíng淡下了,眉眼微微弯起,笑了起来。
“陪陪陪。”他说:“人家陪酒陪客还有钱拿,你倒好,赎金还要另算人头份。”
“那我倒赔好不好?”
那倒不用,如果邵燕黎真被绑票,他也甘心拿出全部家当来赎人的。
想到邵燕黎为了陪他,拼死也要上车,阿翩眼瞳里笑意更深,原本被绑架的郁闷一扫而空,努力往他身边凑凑,说:“亲我。”
“欸?”邵燕黎一脸诧异地看他。
阿翩在xing事上比清河主动得多,但再热qíng也要分地点场合吧,这个时候考虑怎样跑路才是正题不是吗?
“真是色qíng狂,这种时候还想那些事。”阿翩不悦地看他,侧过头,说:“亲我的耳垂,把钻石弄下来。”
钻石耳钉在晨曦薄光中轻轻闪过光亮,邵燕黎立刻明白过来,钻石刚硬,只要花些时间,割断绳索不是难事,他说:“怎么不早叫醒我?”
“因为你睡得叫不醒啊。”
其实是他不舍得去叫醒,绑架嘛,对他来说又不是第一次了,在知道对方的身分后,他就更不担心了,想要跑走只是不甘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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