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河眼神闪烁了一下,转身去厨房,说:“什么阿翩?是不是绑架的事太刺激,你累到了,再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我买了早点……”
“舒清河!”
吼声拉住了舒清河的脚步,他犹豫了一下转过身,邵燕黎吼过阿翩很多次,却第一次这样吼舒清河的名字,他在告诉自己,他现在很生气。
“我全都知道了,我虽然很迟钝,但不是傻瓜。”
舒清河露了太多破绽,让他想无视都不行,这段时间他担心舒清河,看了许多有关双重人格的资料,越看越感到疑惑,舒清河的表现跟资料上写的完全不同,一开始他说服自己各种人格都存在,只是他少见多怪,可是越来越多的现象表明不是那么回事,舒清河从来都没有什么双重人格,他只是习惯了演戏,非常jīng彩的演戏!
邵燕黎冷漠的表qíng让舒清河很心虚,还带着某种恐惧,急忙说:“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
舒清河的一再否认让邵燕黎更恼火,说:“好,你说你不知道阿翩,那为什么我们第一次做,你一点没感觉到奇怪,好像对我熟悉你的身体认为很正常似的;你从来没说看过我的书,可你的书柜里却有完整的邵一刀系列,还是一本两套的收藏,如果你完全不知道阿翩这个人,你为什么特意把书藏到柜子里?你第一次带我回家,说家里乱,让我在外面等,实际你只是要把不想让我的东西藏起来而已!”
舒清河张张嘴想说话,最后还是忍不住了,邵燕黎冷笑:“你现在不是该说“是这样没错”吗?连这句口头禅都是偷你姐姐的,你的话里还有多少是真的?”
越说越生气,看着一脸无辜的舒清河,他气恼地想,他怎么会喜欢这样一个人?被他一次次的骗,明明现在一切都昭然若揭了,他还是执迷不悟地去信他?直到昨天阿翩说要活下来跟他一起去看雪景,他才明白自己无法再自欺欺人,他从来没跟阿翩说要带他看雪景,他说的人是舒清河。
“阿宅……”
舒清河的唤声中有着明显的惊惶,邵燕黎从没对他这么严厉过,急切中想说几句讨好他的话,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你让我很失望。”邵燕黎看着他,表qíng难得一见的冷漠,他刚才给舒清河机会了,他希望对方跟自己坦白,可是舒清河却是这样的反应,这让他突然感到很累,“抱歉,不管你接近我是怎样的目的,我都不想再陪你玩这个诈欺游戏了。”
他说完,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走出去,舒清河急忙追上,拉住他,叫:“不是诈欺游戏!”
邵燕黎甩开了他,冷冷问:“一人两役,用两个身分接近我,那你告诉我这不是诈欺是什么?”
“是诈欺,但不是游戏!”被邵燕黎毫不留qíng的断言弄火了,舒清河脱口而出:“你从来没正眼看过我,我如果不那样做,我们就不可能有jiāo集,我会扮两面人也是为了追求你,就算手段用得不对,但你也不能否认我的感qíng!”
邵燕黎怔住了,气极反笑:“你真行,居然可以这样黑白颠倒的说话!”
“我不是,我只是想说,你也喜欢我不是吗?否则昨晚你明知道我骗了你,为什么危急关头还是让我先逃命? ”
“我那时还没有明白过来,如果我知道,我绝对会先离开!”
听了邵燕黎的吼声,舒清河的脸刷地白了下来,眼瞳里闪烁着的慌乱光芒揭露了他此刻的心境,却只是看着他什么都不说,邵燕黎又说:“我是很喜欢你,但这不能成为你可以骗我的理由。”
“我没有骗你!”舒清河大声反驳:“至少感qíng上我从来没骗过你!”
“那就把阿翩还给我!”
邵燕黎说得更大声,大到让舒清河的身体摇摇yù坠的程度,心猛地跌落下去,不知是因为过于激动还是失落,平时的伶牙俐齿都不知去了哪里,很想问邵燕黎是不是只喜欢阿翩,那么自己呢?如果褪掉了阿翩的那层伪装,他是不是还会像从前那样,看都不肯看自己一眼。
可是舒清河什么都没问,因为不敢,他怕听到不想听到的答案,他不是想骗人,他只是怕说真话时,根本没人去在意。
邵燕黎也愣住了,看着舒清河因为自己的斥责瞬间黯淡下来的眼瞳,他突然很后悔自己的口不择言,眼前这个人很gān净得体的衣着,一点都不像阿翩,可他眼里流露出的倔qiáng和失落又像极了阿翩,邵燕黎有些茫然,除了在得知被欺骗后的愤怒和不甘外,还有对现状不知所措的对应,所以他迁怒,因为迁怒是把自己受到的打击转嫁给对方的最好手段。
可是,发泄完后,却一点都不开心,入冬的早晨很冷,冷得好像心都结了冰,可以毫不留qíng地伤害自己喜欢的人。
邵燕黎转身快步向前走去,他怕以自己现在的激动心qíng,再不离开,只会让qíng况更加恶劣。
没走出多远,就听到后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邵燕黎只能无视,加快了脚步,谁知刚拐过路口,身后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他急忙转头,就看到舒清河无视对面飞快驶来的轿车,冲进车道里,邵燕黎的心猛地提了起来,立刻折返回去,大叫:“清河!”
还好轿车停得及时,在距离舒清河几寸前的地方刹住了,他无视司机的愤怒大吼,绕过车头,匆匆跑到邵燕黎面前,邵燕黎被刚才那一幕吓得心惊胆颤,忍不住冲他大吼:“你疯了吗?过马路不看车!”
舒清河脸色苍白,紧抓住他的胳膊,嘴唇激烈颤抖着,盯着他,却不说话,邵燕黎看到刚才那危险一幕,怒气被惊悸掩盖了大半,已经没有气力再去发火,不过现在明显不是适合jiāo谈的好时段,说:“我们分开好吗?”
舒清河依然不说话,但猫眼般的瞳孔在瞬间猛地缩紧,瞳光闪烁出害怕的颜色,是恐惧,邵燕黎叹了口气,他不知道那是不是自己的误解,舒清河不该有恐惧的感qíng,一个十岁就可以拿起刀,冷静杀死两个成年人,游刃有余扮演受害者的人,这世上还有什么事qíng是他惧怕的?
可即便这样想,看到舒清河可怜兮兮的模样,还是不由自主地去心疼,手臂被扣得很紧,仿佛怕一松手他就离开一样,这让他更硬不起心肠再说重话,解释:“只是分开几天,等彼此冷静下来再说。”
舒清河目不转睛看着他,在确认这不是分手语后把手松开了,轻声问:“要多久?”
“我不知道。”邵燕黎实话实说:“别打电话给我,我想一个人好好静一下。”
舒清河眼帘垂下,半晌才静静点了下头,邵燕黎看到他睫毛蝉翼般的轻轻颤抖着,仿佛“不小心就有泪珠坠下来,生怕自己再留恋,急忙转身飞快地离开。
第05章
事与愿违,邵燕黎并没有独处后冷静思索的机会,因为他回到家当天中午就开始发烧,头痛得厉害,别说静思,就连爬起来吃饭的力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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