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磊说。
“好啊!明天我就和大葱看看去!”
二黑高兴。
杨磊和二黑说着话,没怎么吃菜。他回头,碗里多了几块鸭肉。
杨磊看着碗里,没说什么。房宇也没说什么。
杨磊夹起来,放进了嘴里……
桌上,杨磊几乎没吃什么菜。他胃病犯了。杨磊本来没有胃病,在舟桥旅那几年经常执行抢险任务,在外面顾不上吃饭是常事,胃病就有时候会发作。他一直忍着,现在发作得厉害了,杨磊没显出来,自己扛着。
别人没在意,房宇看出来了。
“咋了?”
房宇问他。
“没事。”
杨磊扛着。
房宇以前也有胃病,看杨磊按着的部位,就知道他是胃疼。房宇叫来服务员要了碗热汤,杨磊喝了就跟大家打了个招呼,站起来先走了。他确实疼得有点受不住,想回去躺会儿。
“杨磊!”
房宇出了饭店,喊他。
“你行吗?”
“没事儿。”
杨磊就想回去躺会儿。他忍着难受拉开吉普车门要进去,被房宇拽住了。
“钥匙给我。我送你。”
“真没事儿。”
胃里一阵刺痛,杨磊额头上都冒了汗。
“逞啥能!”
房宇有点火了,qiáng硬地抢过杨磊手里的车钥匙。
“……”
杨磊看着他,没再说话。
房宇推他去副驾驶座,自己上了车,发动了。杨磊坐上了位置,房宇侧过头看了他一眼,扫了一眼车内,从后座上拿了个靠垫,放进杨磊怀里。
“按着。舒服点。”
杨磊没吭声,抱着。
开到一条街上,房宇停下了,下了车,进了一家店。一会儿他出来,拎了一塑料袋,都是胃药。他拿了杨磊车上带的暖水杯倒进了冲剂,折回去让药店里帮冲了开水,上车,递进杨磊手里,重新发动了车子。
浓浓的药香味儿,散在狭窄的车里。
杨磊低头看着热暖的液体,拿起杯子放到嘴边,房宇余光里看见了。
“等等,烫。”
“我不怕烫。”
杨磊从小就不怕烫,爱喝烫的。
“对肠胃不好。”
“咋不好。”
“烫坏了能好啊?”
“这能烫坏啊?又不是塑料管。”
杨磊无意识地回嘴。
“……操!”
房宇就回了他一个字。
杨磊愣了愣神,看了房宇,房宇也看了他一眼。
两人以前这样对嘴习惯了,常常一句就接下一句,都不用想的。现在下意识地带了出来,彼此都有些尴尬。
两人停顿片刻,都微微笑了一下,带着复杂……
杨磊捧起了手中的杯子。等热气散去,他喝了一口。
温热的药汁缓缓流进他的胃里,温暖了全身,舒解了那钝闷的疼痛……
房宇一直把杨磊送到军区。野战军区要过江,在郊区,一般人不认识路很难找到,房宇却熟稔地拐着方向盘。
“你认识?”
杨磊看房宇。
“开出租的时候,送人来过。”
房宇停了一下,说。
“……”
杨磊没说话。
在军区大门登记后,房宇一直把杨磊送到了宿舍。
军区营房的gān部宿舍是不错的,一个大间,有单独的卫浴间。宿舍里有两张chuáng,每天有勤务兵收拾,所以很整齐,gān净。
“我没事儿,躺躺就成。你回吧。”
杨磊之前就感觉发冷,现在果然热度上来了。他前一天野外作训受了冻,这胃疼也是受了凉才开始折腾。杨磊不常生病,但一旦起病就是什么头疼脑热的毛病都一起发作。杨磊知道这回又起烧,不想让房宇发现。
“我去打瓶水。”
房宇拎起空了的暖水瓶。上楼的时候他看见楼下有热水间。
“不用,回头我叫勤务兵。”
杨磊就想让房宇快回去。
房宇还是拿着水瓶出去了。他打了水回来,给杨磊倒了杯热水,把药片和冲剂放在桌上,叫杨磊睡醒了记得再吃药。
“没事儿。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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