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房间可真gān净。”王明惊奇地感叹，陈志qiáng的小屋虽然简陋，却比女孩子的房间收拾得还齐整。
“陈同学，你可真不像个男生。”王明笑着说。
陈志qiáng听到这话，心里一扎。他就是因为长得像女娃，言行举止也和一般男娃不一样，才常常被嘲笑，说他娘娘腔。陈志qiáng不在乎那些男生怎么嘲笑他，可是听到王明也这么说，陈志qiáng不吭声。
“怎么了，你是不是不高兴了……别生气，我的意思是说，你挺懂事的，挺能gān……”
王明好像有点不知所措。
陈志qiáng看到王明那个样子，很新奇，讲台上很自信的王明也有这个样子，陈志qiáng笑起来了。
王明看到他笑了，才松了一口气。
“好了，笑了就是不生气了。……你应该多笑一笑，你笑起来……好看。”
王明坐在chuáng铺上，目不转睛地望着陈志qiáng的脸，说。
当时的陈志qiáng没觉得什么，只是觉得能得到王明的夸奖，他很开心，脸又红了。
那天走的时候，王明对陈志qiáng说，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不是师生，所以在课堂上你叫我王老师，不过私底下，你可以喊我明子哥。
陈志qiáng受宠若惊。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王明轻轻捏了捏他的脸。
“不过只能在只有咱俩的时候喊。保守秘密啊。”
王明姿态潇洒地跨上自行车骑走了。陈志qiáng望着这个骑车远去的背影，心里热乎乎的。
陈志qiáng和王明越来越近了。
王明真的像个大哥，很照应他。不懂的问题会多教他，看到陈志qiáng没有钢笔就买了一支很好的钢笔送给他，中午看到陈志qiáng捧着蒸饭的铁饭盒，里头就家里带的青菜豆芽，王明把陈志qiáng带到了操场后面，把自己饭盒里的排骨拨给他。
“王老师，我……”
“这儿没人，叫明子哥。”
“……明子哥！”
陈志qiáng感激地望着王明，心里涌起一股热流……
化学实验课，王明穿着雪白的白大褂，指导学生们做实验。王明高大，英俊，阳光笼罩着他充满朝气的脸。陈志qiáng听到那些女生私底下议论说，王老师穿白大褂的样子最好看，好像电视里的演员一样。王明会走到陈志qiáng身边来，亲手指导他做实验，王明把着他的手，把试管凑到酒jīng灯上轻轻晃动，陈志qiáng感觉到王明紧紧贴着他的身体，隔着他的白大褂传来他的体温，让陈志qiáng觉得温暖，踏实。有时候王明边帮着他晃动边在他耳边轻轻指导，他说话的时候靠得也很近，有时候陈志qiáng甚至觉得耳根被他的热气chuī得痒痒。每当这个时候陈志qiáng就会笑，王明则会拍拍他的腰，手心的温度热得像烙在陈志qiáng的身上。
陈志qiáng是个有恩必报的人，别人对他好一分，他就想回报人家十分。王明在学校体育场后头的偏僻角落有个单身宿舍，那是学校照顾大学生特意分给他住的，陈志qiáng放学以后就经常去给王明收拾屋子，给他洗衣服，刷鞋，洗袜子，晒被子。什么都gān。每次陈志qiáng都先跑到教师办公室，先问王明要来了钥匙，然后就跑去那宿舍里忙活，把屋子擦得gāngān净净。他擦着头上的汗，看着明晃晃的屋子，心里也是一片亮堂。
陈志qiáng对王明说过，明子哥，你对我真好，你就像我亲哥一样。我爹妈都没对我这么好过。
王明看着他忙得红扑扑的脸，就伸手在他脸上抚摸，问：累吗？
陈志qiáng绽开笑脸：不累！
天冷了，陈志qiáng在那平房宿舍的小院里，在水龙头下埋着头给王明洗一大盆的衣服。冰冷的水把他的手泡得通红，陈志qiáng咬着牙，毫不犹豫地在冰水里搓洗着。冰渣一样的水像刀子扎在皮肤里，陈志qiáng吸溜着鼻子，用力搓着……
王明回来了，把陈志qiáng拽进屋里，给他把手擦gān。陈志qiáng的手已经冻成了粗萝卜，没有知觉了。
“你傻呀！”
王明很感动。
“这有啥啊！明子哥，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报答都不够，我给你gān啥都应该！”
陈志qiáng傻憨憨地说。
“……你真想报答我？”
王明凝视着他的眼睛问。
“当然！我被人欺负的时候，就想要有个亲哥就好了。我没哥，可你比我亲哥还亲。以后，我就认你当我亲哥，行吗？”
陈志qiáng真的把王明当成他的亲哥哥，感激他，信任他，崇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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