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谭叙马上就发现了,扯下他的手,“上个厕所回来脸白了几度,你是补粉底去了?”
宿维安摇头:“没,没有。”
声音都在发颤。
谭叙这才发现宿维安整个人在抖。
他直接把牌丢出去,蹙眉问:“抖成这样了,还没有?”
其他人也发现了不对,邓文瑞马上走过来:“怎么了?”
“……我真的没事。”
半晌,宿维安缓和了不少,声音也大了几分。
“我瞧着没什么事啊,哥,你是不是太紧张了点。”凌源撑着脑袋问。
谭叙应得很快:“闭嘴。”
再三确认宿维安没事后,邓文瑞才坐回原位,牌局继续。
凌源丢出一张三:“对了,表哥,你和那个相亲对象怎么样了?”
宿维安微愣,下意识地竖起耳朵。
对方依旧是懒散模样:“没联系。”
凌源刚刚听邓文瑞说了一点点,他幸灾乐祸道:“都怪邓老头,毁人姻缘!”
“瞎扯。”谭叙说。
邓文瑞:“就是,谁知道安安那出了什么事?当然得去看看。”
宿维安明白了个大概。
谭叙那天说的“饭局”,原来是相亲?
别人推了相亲来找他,他应该更感激谭叙才对……
但不知道为什么,宿维安觉得特别闷。
他突然抽出一张纸,往额头上用力搓了几下。
谭叙偏头,拍开他的手:“gān什么,都红了。”
宿维安:“……有点别扭。”
“大家都这样,有什么别扭的?”谭叙看着自己的名字被擦花了,也有些不悦。
宿维安把纸丢进垃圾桶,不说话了。
又打了半小时,牌局结束。
小明星坐上保姆车走了,邓文瑞过来就要揽宿维安的肩:“安安,舅舅送你回去。”
“我送。”谭叙突然cha到两人中间。
邓文瑞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凌源扯过去:“你回去这么早做什么,反正你的假后天才销,我们续摊!”
说完不顾邓文瑞反对,扯着他走了。
“叙哥,我自己坐车。”宿维安抬脚向车站走去。
被谭叙一把拉住:“送你。”
刚说完,谭叙兜里的手机就响了,他松开手,用眼神示意宿维安留着,才走到一边接起电话。
谭母声音平静:“后天回趟家,你秦伯伯儿子住院了,一家人去探望下。”
生意场上关系比较重要,该走的场面还是要去走走。
“什么病,要买什么补品吗。”谭叙说话间还偷瞄着一边的宿维安,怕他偷偷跑了。
是他白担心,宿维安乖乖地站着,对上他的目光后又马上偏开。
“rǔ腺癌。”
“哦,知……”谭叙一顿,“什么?”
“……rǔ腺癌。”
“不是儿子吗?”谭叙问。
“男人也会得rǔ腺癌,”谭母说,“前几天发现右胸有个肿块,就去查了一下。”
谭叙难得被雷到:“……知道了。”
回家路上,宿维安摸起了手机。
他觉得这世界真的好科幻——他一条微博推广居然卖了两万多。
宿维安敲着键盘,准备再答谢一下何宽。
身边的谭叙凉凉道:“坐车不要玩手机。”
宿维安抿唇不应他,但还是默默地收起了手机。
到了公寓,宿维安下车正准备道别,谭叙突然叫住他:“等等,你站着别动。”
宿维安莫名其妙地看着谭叙,只见对方下了车,并快速走到他面前。
然后突然拉开他的外套,两只手隔着打底衣摁在他的胸前——
左摁摁,右捏捏。
……
感受着谭叙手间的炙热,宿维安整个大脑都当机了,连脸红的速度都缓慢了许多。
谭叙在摁的过程中不小心触到了什么,手也是一僵。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其中一人的手竖在中间,久久未动。
半晌,宿维安才猛然后退一步。
他涨红着脸,感觉全身血液都在四处流窜。
“你,你……是不是……”宿维安看着谭叙,憋了大半天。
“你是不是……有毛病!”
断断续续的丢完一句毫无气势的狠话,宿维安越过谭叙,跑进了公寓。
谭叙指尖微绻,站在原地未动,掌心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叫嚣着要跳出来。
半晌,他回到车上,确认宿维安房间的灯亮了后驱车离开。
直到到了某个红绿灯停下来时,他才用手抵着额头,嘴角的弧度终于没能忍住。
……
宿维安回到家后,根本没敢靠近窗台。
他傻坐在电脑桌前,两腿盘起,手垂在电脑桌上,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
胸前被碰过的地方还烫着。
他的反应会不会太激动了?
他又不是女的……叙哥不知道自己的xing向,所以摸摸也很正常吧……
不不不不,一点都不正常啊!
宿维安脑袋混成了一团浆糊。
不知坐了多久,手机突然响起提示声,宿维安看到微信提示框上“谭叙”两字,连忙收回眼神。
过了两分钟,又是一声叮咚。
宿维安这才拿起来划开屏幕。
第一条是新闻分享。
谭叙:#惊!男人也会得rǔ腺癌!不看不是真男人!#
谭叙:身边有男xing朋友得了rǔ腺癌,所以刚刚想着帮你看看。
谭叙自认为这个理由非常正当。
宿维安也头一回听说这种事。
不过……也不用这样帮他检查吧?
宿维安把头埋在枕头里,手机调成了静音,放得远远的。
谭叙:顺手而已,跟我客气什么。
五分钟后都没得到回复,谭叙想了想,发了个表qíng过去。
又是十分钟过去,谭叙终于确认。
得,小家伙不理他了。
*
转眼又是工作日,不过这周只需要上到周四就放国庆假,大家伙上班的劲儿都高了许多。
除了设计部。
由于月中就要jiāo稿,这次放假对于他们来说只不过是换个地方画画而已。
换季时节最容易下雨,今天外面就下着细碎小雨,这种雨最惹人烦,不撑伞吧身上一定会cháo湿,撑伞又显得小题大做。
女人当然都会撑伞,大多数男人都是一只手遮在头上就算挡雨了。
谭叙就是大多数中的其中一位,出了电梯,去办公室的路上会经过设计部,刚好看到宿维安正在脱掉被细雨打湿的外衫。
宿维安脱掉外衣后,起身给自己泡了一杯感冒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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