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好像突然失去了语言功能,目光呆滞地放下了筷子,脚步虚浮地飘进了卧室。
爸爸兴致勃勃地问我:“儿子,她漂亮不?”
我回忆片刻,道:“戴眼镜。”
爸爸一边点头一边啧啧,又问:“叫啥啊?”
我说:“白牡丹。”
爸爸立刻赞道:“好名字,一只梨花出墙来。”
我洗漱完,正要上chuáng睡觉,电话突然响起来,我心里一跳,连忙跑过去接,来电显示,三个字:白牡丹。
我按了接通键,安静了片刻,话筒那边传来一个冷静的声音:“亲爱的?”
我浑身一抖,手机“啪”地掉到了地上。
我愣了一会儿,等着浑身那股不适感褪去,我犹豫地捡起电话,回拨了过去。
“嘀嘀——”两声,电话很快接起。
那边立刻传来质问的声音:“为什么扣我电话?”
我沮丧地说:“对不起……”
白牡丹立刻说:“对不起?女朋友给你打电话,刚喊一声亲爱的,你就受不了了?”
我讷讷地闭上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电话两边沉默了一会儿。
白牡丹先开口,说:“女朋友睡不着,男朋友,来哄我。”
我有些发呆……她说的应该是男朋友的义务,我只好硬着头皮,问道:“怎么哄?”
电话那边立刻出现不满的声音:“难道还要我教你?”
我觉得喉咙噎了点什么,不上不下的,半天,才开口道:“我在杂志上看过的,女xing美容方面的知识,如何用饮食调整的方法来降低饥饿感,并改善皮肤粗糙,首先将你的饮食调节成碱xing食物为75,酸xing物质25……碱xing食物包括芦笋、西兰花、甜椒、胡萝卜、花菜、huáng瓜、洋葱、南瓜、萝卜、鳄梨、豆腐、蔬菜汁、大蒜以及其他调味品……”
白牡丹打断我,说:“你是不是看不上我?觉得我胖还是觉得我皮肤差?”
我茫然地攥着电话,脑海里一片空。
她继续说:“我不是来听你上课的,你也不说想我,就知道说这些,你什么意思?”
我诚实地说:“没什么意思。”
白牡丹立刻拔高了嗓门:“你是不是嫌烦,不想和我说话了?你还是不是我男朋友!”
我的生物钟十分准时,这个时候困意突然涌上来,我打了个哈欠,说:”白牡丹,我困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啪”地轻轻一声之后,就响起了“嘟嘟嘟——”的忙音。
我松了口气,就关机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手机就收到了两条短信。
第一条:我早晨没胃口,帮我带份煎饼果子,七点半在校门口等你。
第二条:你为什么不来?
我想了想,回复道:刚起来。
第三天。没有联系。
第四天……
第五天。
……
第八天。
晚上七点。
白牡丹还穿着校服,面无表qíng地吸着一杯奶茶。
我缩手缩脚地坐在她对面。
她喝了一半,终于开口说:“我们分手吧。”
我有点费解地说:“为什么?”
白牡丹说:“你对我不好。”
我茫然地看着她。
白牡丹掰着手指,依次数道:“第一,不主动联系女朋友;第二,不会哄女朋友;第三,女朋友召唤不出现。”她说完,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像你这样的,通常被叫做渣,说句实话,我真的想不出有哪个女生能忍受得了。”
我小声解释道:“我会改……”
白牡丹却摇了摇头,说:“先不说你能不能做到,即使你豁出去了成了一个完美的男朋友,我觉得那就不是你了,因为你要qiáng迫自己去习惯,去适应一个你根本不懂的世界。我倒觉得,这就是你的本xing,你不太会体贴人,或许是因为你的思维方式和别人不太一样……也或许是因为你的目光注视在更广的角度。”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又喝了一口奶茶,说:“不论你再努力,再改变,你也改不了你的天xing。我几乎能看到那样的未来……不是女方失落不满,你们每日争执,就是对方冷感到一点儿也不注意你。”
白牡丹话锋一转,道:“但是有一个人,就爱你这样的,你这样的xing格也刚好能与他互补……在我看来,你们是天生一对。”
我挫败地坐在那儿,想了好半天才说:“你说的没错,我现在去求证第二个选择。”
白牡丹镜片一亮,说:“需要我陪你去么?”
我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说:“不需要。”
白牡丹面无表qíng地看了一会儿,突然问:“你是男人么?”
我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她又说:“是男人的话,就证明给前女友看。”
我茫然地问:“证明什么?“
白牡丹推了推镜片,一字一顿地说:“压倒班长。”
我觉得哪里有点奇怪……
想了一会儿,找不出确切的原因,我只好回答她道:“从生物体能上来说,车廷筠比我好太多,如果他不生病,或者残疾的话,我没有丝毫可能打赢他。”
白牡丹问:“难道你认命做受方了?”
我琢磨了一会儿,确认地问道:“受方是指同xing中承受的一方么?”
白牡丹似乎在思索,半天才说:“你这么说也可以。”
我肯定地回答说:“不,我没有这个打算。”
白牡丹终于露出点除了面无表qíng之外的表qíng,她好像有点纠结,“可是你说你难以压倒他……”
我点点头,说:“对。”
白牡丹的表qíng更加纠结,又说:“你又说你不打算做受……”
我继续点头。
白牡丹:“请问你如何在不压倒班长的qíng况下做攻?”
又有一个陌生的词……
我想了想,问:“攻和受是相对的?”
白牡丹点点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我费解地看了她一眼,说:“这并不冲突,我不必打过他,只需征得他的同意。”
白牡丹突然笑了一下,笑容在她的脸上显得很突兀。她好像觉得有点可笑,说:“班长不可能会同意。”
我困惑地问:“为什么?”
白牡丹口气铿锵有力:“班长百分之万是纯1——只攻不受的类型。”
我想了一会儿,想到车廷筠那副颐指气使的神气样子,就觉得白牡丹的话很有说服力。我只好叹了口气,说:“如果他不同意的话,我就没办法验证自己对男人能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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