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璟坤每日必去医院报道,今天突然没去,他担心龚熙诺会有所怀疑,还担心耿鑫和夏乐凡会把孩子流产的事告诉他,加重他的病qíng。
宋叶阳怎会不知他的心思:“熙诺的qíng况还是那样,你放心,这件事我们暂时不会告诉他的。”
宋叶阳根本没时间去医院,一下子没想起来让耿鑫和夏乐凡去医院看望龚熙诺,再说碍于龚熙诺的身份,他也不知道耿鑫和夏乐凡能不能去,去的话合适不合适。
所以,宋叶阳极为聪明地没说龚熙诺的病qíng大有起色或者jīng神稍有振奋的话,原璟坤最了解龚熙诺的状况,那么说,肯定会被拆穿。撒谎同样需要技巧。
急救后转危为安的龚熙诺整整昏迷四天之久,参与抢救的老专家奋战三个小时,疲惫地走出抢救室,来到霍伯清面前,摘掉口罩,露出藏在里面的疑惑表qíng,连声叹息:“哎,这么年轻的小伙子病得这么严重真的不多见,我不知道他究竟受了什么打击。不过,他真的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
“谢谢您,让您费心了!”霍伯清感激地握住老专家的手。“我明白您的意思。”
“他的家属呢?父母在外地?还是在国外?妻子不在这里吗?我认为由最亲近的人来照顾他,会比较有利于他的治疗和恢复。”老专家临走的时候建议道。
老专家的话让霍伯清无法回应,让胡楠脸色极为难看地别过头,王玉忠低头摸鼻子,任睿见状赶紧扶着老专家去休息室。
霍伯清和胡楠跟着被推出来的病chuáng去加护病房,罗美静和杰克跟在他们后面并肩而行,都很疲乏。
“那个人一定出了事。”杰克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英文。
罗美静不理解他的意思:“哪个人?”
其实他们都见过原璟坤,都知道龚熙诺和他的关系。
杰克停下脚步,面朝罗美静,极其严肃认真地说:“他爱的那个人。他一定出了问题,所以他才会这样的!”
罗美静听完轻笑:“你们外国人也相信心电感应这种事儿吗?”
“当然!”杰克重重地点下头。“尤其是相爱的人,他们会产生一种磁场,彼此吸引,感应对方,你们中国人不是说……”又秀说不利索的中文。“心有灵犀。”
罗美静收起笑容:“你觉得,他们很相爱吗?”
“当然!他拒绝和任何人jiāo流,也不和那个人说话,可是,他看那个人的眼神是和看其他人的时候不一样。他看那个人的时候眼睛会动……嗯,怎么说呢……”杰克找不到能够确切表达他意思的词语。
“像是一滩死水起了波澜!”罗美静帮他找到合适的词语。
“对!”杰克兴奋地叫道。“那个人可以治他的病,比咱们管用,你要相信我。我的直觉很准,他是为那个人生病的,所以那个人才是他的最好医生。”
罗美静觉得杰克的话非常有道理,用中文告诉他:“杰克,在中国也有一句俗语可以概括你的意思,叫解铃还须系铃人!”
与他们距离不远的王玉忠一字不落地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他同样赞同杰克的分析,掏出手机,拨通原璟坤的电话,里面却传来甜蜜的提示语: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英文提示没完,王玉忠便挂断电话,不死心地一连重拨五六次,结果都是关机提示语,心里着急:这个时候原璟坤怎么关机呢?!
关于龚熙诺病危的事,霍伯清以为王玉忠会告诉原璟坤,王玉忠以为胡楠会和原璟坤提及,胡楠以为霍伯清会通知原璟坤,结果彼此误会,原璟坤毫不知qíng蒙在鼓里。
王玉忠天天守在医院,霍伯清除了暂时负责分公司的事务,此外需要协助新任的曹哲。
曹哲虽已接替郝世杰的职务,可仍旧留任在新加坡,在如此敏感的时期,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影响大局,牵动霍伯清和胡楠的心,绝对不能出半点差池。
曹哲的qíng商虽比龚熙诺高,但智商远不及他,业务能力都无从谈及,所以霍伯清不敢马虎半分,凡事必定亲自把关。
胡楠远程遥控日本分公司的事务,清查账务的时候发现日本分公司居然出现赤字亏损现象,外债累累,令他吃惊不已的同时更加头疼,好一个烂摊子!
分公司以伊藤为首的几个中层管理者还不断地给他施加压力,既要尽快地选出新任领导者又要妥善处理好中村的事qíng。
伊藤的野心胡楠不是不知道,只不过他一向不大欣赏诡计多端疑心颇重的伊藤,他尽量拖延,问题是距离任命限期不剩下几天功夫,还没找到合适的人选,胡楠心急如焚。
这么一来,他俩都不能时时刻刻待在医院,王玉忠纳闷,为什么这么久原璟坤都不露面呢?他去哪里了?继而胡乱猜测,难道他们分手了?
在龚熙诺醒来的当天,原璟坤不顾宋叶阳的劝阻,坚持要拖着仍然虚弱不堪的身体去医院。他这么长时间没去,龚熙诺肯定会怀疑的。
他不想让龚熙诺担心,不论如何,不管龚熙诺怎样对他,他都不会怪他怨他恨他,丝毫都没有。
原璟坤到目前为止,都深深地坚信,龚熙诺迟早会振作起来,他和井建业早晚会和好,他们父子血浓于水,qíng大于恨,他们一定会化解所有的前嫌旧隙。
原璟坤到达医院已近中午,龚熙诺早晨悠悠转醒,睁开眼后,目光在房间里搜寻一圈,像是在找些什么东西或是什么人。
王玉忠知道他在找谁,他实在是想不出理由来解释原璟坤为何没出现。
龚熙诺吃过药,稍微打起jīng神来,把王玉忠遣出病房,他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去思考。
一个成功的人总是善于反思,龚熙诺也不例外。
过去也好现在也罢,每次处理好一件事或是做出一个决定,他往往会进行深刻的反思,站在另一个角度重新考量一番。
龚熙诺的xing格有缺陷,这是他清楚并且承认的事实。
他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生活,所以没有遇事与人商量的习惯。
这么多年来,在求学、工作、生活、感qíng中所碰到的问题或是困难,他从来不会主动与他人提及,独自承担和处理。
如果说无父无母没有亲人的龚熙诺最初是因为身边无人而导致无人可以商量的话,那么后来的他基本算是刻意把内心封闭起来,拒绝其他人的帮助和关怀。
父亲的抛弃让他产生一种警惕的心理,任何人都是不能去相信的,不能吐露心声的,具备很高的自我保护意识;母亲的去世则让他锻炼出超qiáng的独立xing,即使他不能做到的事qíng,他都会想尽办法付出超乎寻常的努力办到。
他活得很累,活得刻板,活得器械,活得只剩下履行责任。
龚熙诺对杨艺清的感qíng并不是他所想象的那般,并不是深深的爱意,他有意无意地虚化了杨艺清的形象,不知不觉地把当做年轻时候的父亲,是他感qíng的一种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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