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吗?”原璟坤收拾着苹果皮,把jīng致小巧的折叠刀擦gān净,漫不经心地问道。
龚熙诺把苹果举到他嘴边,原璟坤象征xing地咬了一小口,边嚼边点头:“真甜。”
原璟坤把托盘放到一边,转过脸见龚熙诺眼睛直直地看着他,简单又迷人的目光让原璟坤脸色发烫,故意避开似的将视线移到苹果上面:“看什么呢?”
“宝宝,你真好看!”龚熙诺用未曾有过的柔软语气道出从未说过的甜言蜜语,极轻的声调,令人如觉回音。
气氛忽然变得暧昧,原璟坤羞涩地低下头,搭在额间的头发恰到好处地遮住微红的脸。
龚熙诺扳起他的下巴,扭过他的脸,眼神jiāo汇,原璟坤还没来得及看清龚熙诺眼中的光芒,他的唇便凑了过来。
这一瞬间,原璟坤差点窒息过去。
龚熙诺的动作并不疯狂热烈,如同以往为数不多的接吻,那么温qíng有度,那么缠绵悱恻,那么柔和似水。
双方都有意克制似的,吻得很轻,点到即止。
结束轻柔而节制的亲吻,阻不断热血沸腾的悸动,龚熙诺把原璟坤拥尽怀里,他知道原璟坤喜欢这样,喜欢被他抱着,他像个孩子似的,被大人无微不至地呵护和爱抚。
龚熙诺的身体渐渐好转,以他的xing格不可能再对工作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
霍伯清名义上暂时代为处理公司事务,日理万机的他做不到面面俱到,难免顾此失彼。
何况M&B集团有个不成文但人人都自觉遵守的规矩,尽量避免隔级汇报工作,杜绝此因产生的工作失误和人员矛盾。
所以,上次不明内qíng的章甫才火急火燎地追到医院,他既不愿又不想和霍伯清汇报,在他心里,龚熙诺才是他的上司,他的话必须和龚熙诺才能说!
病房里,龚熙诺和章甫面对面地坐着,章甫为公事而来,龚熙诺不能躺着接见他。
龚熙诺在病服外面套上一件灰色的毛衫,章甫是他的下属,他没必要太正式。
“我认为这么做是不对的!因为对于一个建筑物来说,最重要的是它的质量和耐用xing,它建好后不是给人们观赏的,是被当作办公大楼使用的。这样为了竞标成功而一味地降低成本,不顾后果,是非常愚蠢的想法。”章甫越说越激动,控制不住地抬高嗓音。“再说,韩国人最重视品质,当然他们对于造价也很在乎,可是物有所值的道理全世界的人都明白吧。总不能为了完成指标和任务,到头来砸了M&B的牌子吧!”
在章甫滔滔不绝地发表自己的观点时,龚熙诺以最快的速度浏览一遍招标计划书,脸上的表qíng自始至终毫无变化,仅在章甫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点下头,表示赞同他的观点。
龚熙诺默默地看着最后一页纸上的内容,合起文件夹,置于身前的桌上,转向章甫:“我知道了,这样,我想想,你先回去,好吧?”
“是。”章甫知道龚熙诺肯定能想到圆满解决问题的办法,再棘手的事qíng拿到龚熙诺面前,都能顺利地化险为夷,他对他的龚总一向信心十足。
章甫收拾好作为证明他观点正确的佐证,刚要离开病房,被龚熙诺叫住:“叫玉忠过来。”
三分钟后,王玉忠站在龚熙诺的面前,捧着随身携带的记事本,摆出秘书特有的标准的记录姿势,听候他的指示。
龚熙诺的胳膊搭在扶手上,竖起小臂,拇指和食指来回摩擦,思考时必带的小动作。
隔了一会儿,龚熙诺长呼一口气道:“找医院借个会议室,下午两点,除了人事部和宣传部,我要见所有部门的部长。”
“是。”王玉忠在本子上飞快地写下一行只有他自己看得懂的糙书,黑色的笔杆夹在笔记本中间,一刻不敢耽误地去处理龚熙诺jiāo代的事宜。
医院的会议室比公司的会议室小了几近一倍,工程造价预算部、工程设计部、工程竞标部、工程建设部、市场开发部、行政管理部、国际业务洽谈部和财务部的部长,还有三位副总齐齐提前到场。
在龚熙诺未到前,个个面色紧张,谁都知道龚熙诺此番带病开会的目的所在,这会儿全体脑子高速飞转,搜肠刮肚地想推卸责任的最合理的借口。
两点,龚熙诺准时出现在众人面前。
黑色的西服,白色的衬衫,不仔细观察,龚熙诺和以前没区别,依旧神采飞扬,出类拔萃,还是那副不怒自威的气势。
龚熙诺落座于最正中的位置,将手里的灰色文件夹放在桌上,右手的食指在上面轻轻一抹,文件夹展开匀速旋转,稳稳地停在中间。
“我还没死呢。”龚熙诺的声音和过去一样,依然那么平和,可是在场的人都十分敏锐地察觉,那平和里其实透着一丝不曾有过的严肃。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低下头,甚至没人敢抬头看一眼孤零零躺在桌子中央的文件夹,摒住呼吸的结果使会议室显得更加静谧,龚熙诺的那句话甚至出现回音,dàng在耳边。
“把我的工资加进去,就会赔钱了,你们算过吗?”没人找得到能回答龚熙诺提出的问题的答案,视线垂得更低。
狭小的会议室里的气氛愈发压抑,压得众人抬不起头,喘不上气,说不出话。
龚熙诺如此严厉地对待下属,极为少见。
韩国ATS株氏会的总部决定在中国地区发展业务,选定在龚熙诺负责的分公司所在的城市开设首个分社。
ATS株氏会在韩国属于相当大型的民营企业,会长曾经受到韩国总统的接见,并且在设立于中国的韩国商会的担任名誉会长,个人声望颇高,各方面的影响力也不小。
ATS株氏会的会长洪闵起曾经与龚熙诺有过一面之缘,jiāoqíng虽浅,但关系良好。
因此,洪闵起便打算将这枚鲜嫩的橄榄枝抛给龚熙诺。
可惜,他一家之言难以服众。经过召开多次董事会最终做出决定,按照惯例,采取公开竞标的方式。
龚熙诺倒从未想过凭借私jiāo得到这个工程,可他也不能接受为了竞标成功而主动降低标价的做法。
M&B早已不是需要靠赔本赚名声的阶段,他们早已摸索出一套成熟的经营模式,清楚他们应该针对哪个层次的客户,他们的建筑品质,他们的优良服务,他们的独特设计,都值得对方为此付出不菲的费用。
工程竞标部急于求胜,一再bī迫工程预算部降低成本;工程预算部没办法,硬着头皮去和工程设计部商量,能不能降低设计标准和材质标准;工程设计部力求完美自然不肯让步,跑到副总面前抗议,只具备商业头脑不具备专业知识的副总支持工程竞标部的想法,于是闹得互不妥协,章甫觉得事态越来越严重,有必要请示龚熙诺。其实他也不忍心打扰正在养病的龚熙诺。
这次竞标的做法一来违背公司以往的经营原则,即便最后竞标成功,耗时耗物耗力的结局得不到相应的利润,等于白gān一场;二来在霍伯清亲自坐镇时期出现这样的事qíng,不等于将无能直接展示给上司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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