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爱你_小小嘚包子【完结+番外】(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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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过去,他们的境遇大相径庭,上天是公平的。

  每当有人问起龚熙诺家境的问题,尽管他总是以父母早逝回答,但在他内心深处,却从未真的有过父亲已不在人世的想法。

  他甚至有时候会想起井建业,想他到底在哪里,想他过得好不好,想他是否还记得他还有个儿子……

  母亲和妹妹的离去确实给他造成很大的打击,这一切都是井建业间接造成的,不能否认的事实让他不可能不对井建业产生恨意,他在心里诅咒发誓,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承认井建业是他的父亲。

  他只发誓过一次,就一次。

  时隔多年,当井建业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时,龚熙诺过激的表现昭示出他多年来的委屈。

  那些往事再次浮现,抑制不住地怨恨和气恼,他怎么都不会一下子接受井建业再次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小男孩儿跨坐在高大父亲的脖间,父亲宽厚的双手紧握着儿子瘦细的小腿,在糙坪追逐着随风飘dàng的风筝,伴着咯咯的笑声,慡朗的叫喊。

  这幅画面,龚熙诺分不清究竟是曾经存在的记忆,还是他幻想出来的梦境。

  这是他的责任!

  是他必须承担的责任!

  是他不可逃脱的责任!

  不论井建业之前对他造成多么深的伤害,不管龚熙诺现在对于他是何种感qíng,他都必须接管井建业,从此后,收留他,照顾他。

  龚熙诺感到有人走近,原璟坤在距离数步的地方停下,正如他所想,龚熙诺是个责任感极qiáng的男人,他做不出对井建业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事。他需要的是时间。

  彼此凝望,就算生活,给予再大的风làng,再大的挫折,再大的变故,有爱在,有你在,我还是觉得幸福更多!

  原璟坤第一时间把龚熙诺愿意重新接纳父亲的好消息转告给井建业,井建业的表现与他想象中的如出一辙。

  先是不敢相信的惊讶,继而热泪盈眶的欣喜,当着原璟坤的面,老人含蓄地喜极而泣。他紧紧地拉着原璟坤的手,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如果不是原璟坤的一再坚持,悉心照顾,jīng神安慰,他恐怕撑不到云开见月明的这天。

  说不尽的感激,井建业久久不肯松开手。

  龚熙诺出院的转天,和原璟坤来到环海医院,在夏乐凡的帮助下给井建业办理出院手续。

  龚熙诺觉得有必要把井建业转到专科医院,这样有利于治疗,夏乐凡同意他的做法。

  夏乐凡把各种单据jiāo给原璟坤,跟随导师观摩一个临时的紧急手术。

  龚熙诺和原璟坤收拾东西,井建业手足无措地坐在沙发里,目光凝固在龚熙诺身上。

  被他抛弃多年的儿子,经历过他无从想象的苦难的儿子,竟然还愿意再次接纳他,对他来说,简直是一个奇迹般的惊喜。

  他对上苍充满感激,对生活重新燃起希望,展露出求生的yù望。

  因此,井建业的jīng神明显要比前些日子好。

  原璟坤把需要带走的衣物递给龚熙诺,龚熙诺把衣服叠成方块儿形状,放进旅行袋的底层,在上面垫上一块布,挑选还可以用的物品。

  原璟坤掏空抽屉和箱子,站起来:“你先收拾,我去把护工的工资结了。”

  “有钱吗?”龚熙诺手伸进口袋,要拿钱包。

  “有。”原璟坤早准备好信封,还多给护工五百块钱,没白天没黑夜地陪着,喂饭擦身,盯着换药,确实辛苦。

  房间只剩下龚熙诺和井建业两个人,气氛顿时变得尴尬,井建业更紧张更拘谨,双脚往后缩了缩,双手在腿上蹭了蹭,搁哪儿都不合适的样子,嗓子发gān,咽了咽唾沫,也不敢随便和龚熙诺说话。

  龚熙诺继续整理,在他看来,能带走的物品并不算多,大部分东西都可以转到专科医院的时候再买,实在是没必要费劲占地地带走。

  原璟坤回到病房,龚熙诺提起不大不重的旅行袋,率先向门口走去:“走吧。”

  原璟坤搀起井建业跟在他身后,龚熙诺故意放慢脚步,怕他们落在后面。

  出了医院,龚熙诺快走几步取车,原璟坤和井建业站在原地等他。

  龚熙诺的车停在门口,把旅行袋放进后备箱,绕过来给他们打开后车门,问一句:“冷不冷?”他谁都没看,这句话不知到底问谁。

  原璟坤明白他问的是谁,掖紧井建业的围脖,替发愣的他回答:“应该不冷吧。”

  三个人上了车坐稳,龚熙诺把暖风打开,手在出风口试了试温度和风速,把前后车门和窗户都锁住,等车内温度升高,才开动车子。

  专科医院的治疗条件和内部环境都相当不错,接诊的主任级医师沈恒是夏乐凡的研究生导师,在攻克癌症方面有着不凡的成就,尤其难得,他现如今专门研究如何治疗胃癌,想必对井建业的病qíng会有很大的帮助。

  沈恒教授年过半百,乌黑的头发夹杂不少银丝,一副无框的眼镜显出学者风范,对待病患态度随和,对待各种病例态度谨慎,孜孜不倦地求学毕生,成就不凡。

  各种常规检查花费整个上午的功夫,等待化验结果时,井建业被安排在诊疗室休息。

  龚熙诺和原璟坤并排坐在沈恒对面,沈恒把最新的化验结果与原始的化验结果进行一番对比,换了副眼镜,把两组淡绿色的化验单平铺在眼前,不知病患与他们二位的关系,问道:“病人是你的……?”

  原璟坤侧脸看眼龚熙诺,龚熙诺低垂目光,顿了顿要说出的话,回答:“我父亲。”三个字说得又缓慢又磕绊。

  “噢。”沈恒了解地点下头,又扫了一遍各在左右的化验单。“是这样,病人现在的病qíng我算基本清楚。按照以往的经验,有两种治疗方案。一是保守治疗,也就是说通过药物来控制癌细胞的生长和扩散,如果有效果,并且有明显的好转迹象,那么,再加大药量和增加其他药物,扼杀癌细胞。当然,实话实说,能控制生长和扩散已经非常不易,恐怕很难有效地彻底杀死癌细胞,再者,所用药物的副作用都非常大,一般人的身体都难以承受,长期用药,自然会产生抗体,到时候癌细胞迅速大面积地生长和扩散,无力回天。采取保守治疗的话,最多九个月到十二个月。二是手术治疗,根据你父亲的qíng况,我们会切除他的四分之一的胃,也就是癌细胞的发源地,清除周围怀疑的细胞生长点,术后用放疗和化疗来进一步辅助治疗,抑制癌细胞的再次萌发。手术成功,恢复好的话,对延长生命非常有效,起码三至五年不会复发,甚至有的人会出现痊愈的现象。当然,手术的风险很大,放化疗也是把双刃剑,比如所怀疑的细胞生长点并未清除gān净,那么会很快复发;比如放化疗的副作用过大,导致免疫力降低,产生各种并发症,可能过不去三个月、半年,甚至更短的时间……”

  沈恒坦言两种治疗方案的利弊。

  “至于采取哪种治疗方案,我们完全尊重家属和病人的意见,怎么说呢,可能作为一名医生,不该说这样泄气的话,但是,到目前为止,癌症仍旧是人类无法彻底攻克的疑难杂症之一,对于有些癌症,都没有特效药。一旦不幸患上,那么,除了尽力延长生命外,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不管采取哪种治疗方案,你们也要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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