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缩的时候,原璟坤不住地往下用力,配合着胎儿的动作,他一下又一下地抬起脖颈,抿着嘴,憋得脸色通红,用力的间隙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夏乐凡观察着,冲左锋摇了摇头,叹息:“原先生没有力气了。”
除了胎儿太大,骨盆太窄,更糟糕的是,疼痛耗尽了原璟坤的力气,他表面看似不停地提气使劲,实际上根本没有半分气力来推动胎儿。
胎儿的头挤着骨盆产生极剧的痛,宫缩的阵痛没有半刻的停止,偏偏右小臂的伤处的疼痛加入其中,他按照左锋的教导,不叫不喊,憋着气卯足全身的力气,结果,除了疼还是痛。
原璟坤的qíng绪已经快要崩溃,他忽地偏过头,扭动着身体,耍赖地用行动表示对生产的抗议和抵触。
“哎,哎,哎,哎…”左锋扶住他的身体,阻止他的动作。“别乱动,别乱动。”
原璟坤根本不听左锋的话,把头埋在枕头里,放弃用力,消极对待,现在的疼痛早已超出了他能忍受的范围,多重折磨之下,原璟坤实在坚持不住。
“别动,别动。”左锋和夏乐凡吓得异口同声地安抚他,万一因着他乱动而导致胎儿位置的改变,乱中添乱,到时他们俩真的无力回天。
“宝宝,别动。”龚熙诺掰过原璟坤的头,见他眼圈发红,几滴泪挂在脸上,顿时鼻尖也发酸,任何语言都无法表达他对原璟坤的心疼和自责。
“没事儿的,璟坤,怎么了这是?不是一直挺坚qiáng的吗?”宋叶阳保持镇定,蹲在原璟坤身前,擦了擦他的泪。“当爸爸的人还哭鼻子,赶明儿弟弟得笑话你。”原璟坤受苦,他心里也万分不好受,qiáng打着jīng神鼓励他。
隔了会儿,宫缩变得没有那么qiáng劲,胎儿也在调休,原璟坤吸了吸鼻子,泄气道:“我没劲儿了。”
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最清楚,他觉得自己再也打不起jīng神来,再也使不出力气。
“怎么会呢,有劲儿,歇会儿,歇会儿,歇会儿就有劲儿了,弟弟也有劲儿。”左锋长舒口气,病人现在qíng绪不好,需要他的支持。“来,换个姿势,换个姿势试试。”
在夏乐凡和左锋的帮助下,龚熙诺跪在chuáng尾,原璟坤双腿劈开地蹲在他的怀里,双手揽着龚熙诺的脖子,这样的姿势有利于胎儿的下滑。
原璟坤的头搭着龚熙诺的肩膀,整个人软塌塌地萎靡不振。
“龚先生,鼓励两句,鼓励两句。”左锋眼见着原璟坤失去了斗志,寄希望于龚熙诺。
龚熙诺这会儿的qíng绪比原璟坤好不到哪去,顺着他的背,搜肠刮肚地找寻合适的话语,却无论如何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的视线再次落到原璟坤眉骨处的瘢痕,在他耳边轻柔道:“宝宝,我爱你。”
处于迷离状态的原璟坤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这五个,特别是后面的三个字,他抬起头,满脸不可置信地盯着龚熙诺,这三个字他从未说过,从来没有,以前如何威bī利诱都不曾说过,现在,他确信这是从龚熙诺嘴里说出来的,音轻意重的三个字。
“我爱你。”龚熙诺和原璟坤额头相抵,吻了下他的唇,又说了一遍。
一向深沉内敛的龚熙诺当着众人的面□□luǒ地表白,原璟坤感动不已,竟哭出声来:“咳咳…熙诺…”为你,再痛都值得。
“别激动,别激动。”左锋无语,本来他就是想让龚熙诺跟他说几句能够振奋jīng神的话,谁知,龚熙诺竟会如此感xing地表达感qíng,他扶住原璟坤的腰。“再疼的时候用力啊。”
“啊…”宫缩的疼痛比之前更为qiáng烈,原璟坤咬住龚熙诺的肩膀,抓着他的衣服,用尽全力。
“好,好,好,很好,弟弟的头要出来了。”左锋跪在原璟坤身后,手可以摸到胎儿的头顶。
“啊…啊…啊…”原璟坤不住地往下用力,他紧紧地抓住龚熙诺的肩膀,深呼吸的间隙中高呼着。
“不错,不错,对,对,就是这样。”左锋不停地表扬他。“弟弟的头要出来了,再加把劲儿。”
夏乐凡把原璟坤的手探到后面,他摸到了湿滑坚硬的胎头,这才真的是莫大的鼓舞,他憋足气,再次用力。
“噢…”左锋拉长音。“弟弟的头出来了,等下,等下,缓会儿,缓会儿。”
胎头冲出,原璟坤不停歇地呼气,短暂的轻松后,他又按照左锋的指导继续用力,左锋托着胎儿的小肩膀,随着原璟坤的用力小心翼翼地拉出了整个身躯。
“唷,真的是弟弟呢。”左锋托起小婴儿,腿间的生殖器对外昭示着他的xing别。
“哇…”左锋清理了小婴儿小嘴和鼻子里的污秽,小婴儿登时咧着嘴发出响亮的哭声。
婴儿离开原璟坤身体的瞬间,他脱力地倒在龚熙诺怀里,左锋托着小婴儿,笑道:“来,爸爸给剪脐带吧。”
龚熙诺没做过,求助地望着夏乐凡,夏乐凡拿过消了毒的剪刀递到龚熙诺手里,龚熙诺颤抖地剪断了小婴儿和原璟坤相连的脐带。
幸好,没有出血和其他问题,宋叶阳和夏乐凡清洗了小婴儿,抱给原璟坤,分娩消耗了他的全部jīng力,他微睁眼盯着襁褓里的小婴儿。
这是他和龚熙诺的儿子,是他朝思暮想的儿子。
“来,亲亲爸爸,爸爸可受苦了。”宋叶阳把小婴儿抱到原璟坤脸边,亲了亲原璟坤没有血色的脸颊。“弟弟有七斤八两呢,真是个大胖小子。”
原璟坤再次红了眼圈,哽咽地说不出话,龚熙诺同样激动不已,他握着原璟坤的手摸了摸小婴儿的小脸蛋。
原璟坤的脸上浮出笑容,动了动双唇,发出极小的声音:“惜源…惜源…”
龚熙诺拨了拨原璟坤额前被汗水打湿的头发,亲吻他的额头,由衷道:“谢谢你。”
这场分娩持续了将近十五个小时,原璟坤产后又昏睡了差不多二十个小时,等他醒来已近晌午,弟弟龚惜源吃饱了奶,难得没睡着,便被抱到原璟坤身边。
原璟坤这次顺产虽然过程艰辛,但对身体没有太多的损伤,睡足后恢复了jīng神,倚着枕头,目不转睛地看着身边的小婴儿。
当初刚出生的龚玺便被龚熙诺抱走,姐姐妹妹出生后他又住在医院,没怎么接触过新生的婴儿,他好奇地瞧着龚惜源的每个小动作。
“呀,弟弟吐舌头呢。”原璟坤跟发现新大陆似的扭头跟龚熙诺报告。
龚熙诺斜靠在他身后,充满爱意地望着怀里的爱人和襁褓里的儿子,应他:“嗯。”
“呀,弟弟打哈欠呢。”原璟坤再次惊奇地扭头冲他说。
“是困了。”龚熙诺起身抱过龚惜源,准备带到小房间哄他睡觉。
“哎,别走呀。”这点功夫,原璟坤根本还没看够儿子呢,恋恋不舍地挽留。
“弟弟要睡了,你也要多休息,晚点再看吧。”龚熙诺不顾他的挽留,抱着龚惜源往楼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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