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原来如此。
“原先生!”夏乐凡查房路过这里,眼尖看到原璟坤的身影,诧异他怎么会出现在医院里,喊住他。
原璟坤抬头见到夏乐凡,没说话,转身快步离开。
夏乐凡脑子快,当即反应过来,小跑着跟在原璟坤身后,不顾护士小姐怀疑的眼神。
原璟坤的步伐颇快,夏乐凡到底晚一步,自动门的开关挡住他的去路,等追出医院,早不见原璟坤的身影。
“哎呀!”夏乐凡懊恼地把圆珠笔cha在上衣口袋里,掏出手机联系龚熙诺。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原璟坤一定会在得知真相的第一时间去找龚熙诺兴师问罪。
龚熙诺半个月来无比繁忙,芹嫂过了大年初五从家乡返回,面对龚熙诺身边突然冒出的小婴儿,感到惊讶,不过没多问,认真仔细地照顾小婴儿。
龚熙诺没有带孩子的经验,但凡事又都想亲力亲为,不免心不从心,手忙脚乱。有时候,根本不是减轻芹嫂的负担,而是越帮越忙。
龚熙诺每天下班回到家,抱着小婴儿在客厅里来回溜达,很少与孩子jiāo流,大多数时间只是默默地注视着怀里的孩子。
孩子的眉眼间透着原璟坤的影子,谈不上一模一样,但也有九分相似。
展览馆的奠基仪式举办完,大规模地破土动工,总工程师章甫、工程师靳克军、工程师助理韩卫几乎天天泡在工地里,龚熙诺每日必到,亲临施工现场,与他们一道商讨施工细节。
龚熙诺焦头烂额的同时,还必须好好思考他和原璟坤的未来。
原璟坤父亲的死讯要如何告诉他,欺瞒的太久,龚熙诺根本无法开口,实在是不忍心见他难过。
纸里包不住火,龚熙诺不可能瞒他一辈子。该知道的事qíng早晚会知道,唯一不能肯定的是,原璟坤会不会怪他残忍地剥夺了见父亲最后一面的权利?
除此之外,还有他对原璟坤的感qíng。说实话,他非常喜欢原璟坤,是那种不同于对杨艺清的感qíng。
与原璟坤相伴的日子里,他渐渐地明白,他对杨艺清是崇拜,是敬仰,是无法言说的憧憬;而他对原璟坤,是心动,是qíng迷,是发自内心的爱恋。
龚熙诺分|身无术,一直没去公寓看望原璟坤。他需要静养,所以,暂时不想把小婴儿带去,怕会打搅他休息。
想到这些,龚熙诺总是无声地叹息。
“先生,你有预约吗?先生,您不能进去!您……”秘书小姐急切却不失娇美的嗓音响在原璟坤的耳边。
原璟坤充耳不闻,迈着大步朝着龚熙诺的办公室走去。
秘书小姐不知他是何人,想要阻拦,又不敢碰他,原璟坤气势汹汹的姿态令她退却,唯有用语言阻止他:“先生,您真的不能进去,真的……”
原璟坤推开朱漆大门,硬生生地闯进龚熙诺的办公室,停在他面前,用怨恨的眼神盯住龚熙诺。
“龚总,对不起,我……这位先生,他……”秘书小姐降低声音,紧张到语言混乱。
龚熙诺见到原璟坤,惊讶不已,朝着秘书挥挥手,示意她出去。秘书明白他的意思,脚步极轻地走出办公室,带上大门。
龚熙诺等到室内只剩他们两人,站起来,走到他面前,语气里满是关切:“你怎么出来了?还不到一个月呢。”
原璟坤靠近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沙哑地质问他:“我问你,我爸爸呢?”
龚熙诺眉宇轻佻,心里咯噔一下,当下明了他来的原因。想必他已经去过医院,知道他父亲去世的事实。
原璟坤见他不说话,更加深信他是故意欺瞒他,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为什么瞒着我?为什么骗我?”
龚熙诺见他神qíng激动,解释:“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你想想,你当时身体的qíng况,我不想你因为难过而伤身,所以我……”
原璟坤喝断他:“所以你就骗我,你和夏乐凡合起伙来骗我!”
龚熙诺抓住他的手:“为了孩子,我,不得已的。”
原璟坤红着眼睛:“我不过是你花钱买来的生孩子的工具!你看重的只有孩子!”
龚熙诺觉得原璟坤误会了他的意思,连连摇头:“不是的!我怎么会这么想呢?我……”是担心你。
原璟坤不等他说完,握紧的拳头落在他的左脸上,龚熙诺没有防备,倒在地毯上。由于他握着原璟坤的手,顺势带倒他。
两个人侧身摔在厚重的红毯上,龚熙诺嘴角渗出鲜血,对着原璟坤充满怨气的眼神,翻身制服住他再次举起的手。
“你可以打我,如果,打我能让你原谅我。”
原璟坤此刻心qíng复杂,眼眶里充盈着雾水,忍住几乎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憋着气的胸口起伏不定。
面对龚熙诺诚挚的目光,原璟坤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的故意隐瞒,他的刻意欺骗,深深地刺伤了原璟坤的心,不管出于何种理由,他这么做都是自私和没有道理的。
可,原璟坤提不起恨他的心。
原璟坤大力地推开他的身体,撑着地毯站起来,一句话都没说,快步离开。
龚熙诺被他推得撞在坚硬的办公桌上,后背重重地磕到桌体,顾不得背后的疼痛,站起身来,整理好衣服,追出去。
他突然好害怕,担心原璟坤会不再回到公寓,如此失去他。
龚熙诺到底错过原璟坤的身影,找寻许久,最后在公墓发现他。
原璟坤半跪在刻着父母姓名的墓碑前,低着头,双肩抖动,手指滑过墓碑上面的冰冷的字体。
龚熙诺站在远处,侧过脸,不忍心见原璟坤如此难过。
原璟坤的泪水止不住地落在墓地上,他最初答应为龚熙诺生孩子,无非是想留住父亲的生命,而现今,到头来,全部是一场空,无以复加的悲伤令他几乎对人生绝望。
龚熙诺没过去,他知道原璟坤这个时候需要一个人痛快地哭泣,需要一个人尽qíng地发泄,需要一个安静不受打扰的环境。
龚熙诺转过身,悄无声息地离开公墓。
“喂,你今天怎么了?”周英俊奇怪一向滴酒不沾的龚熙诺今晚怎么会豪饮起来。
龚熙诺一口气喝掉酒杯里褐色的液体,留下几个染着色彩的冰块,他晃动着酒杯,冰块碰撞玻璃杯体,发出清脆的响声。
“再给我一杯。”
周英俊拦过小龙递过来的酒杯,阻止他继续喝下去:“行了,你今晚喝了不少了,我这儿可没留宿这项服务。”
龚熙诺摘掉眼镜,右手的食指滑过眉毛,叹口气:“那你把我扔在马路上吧。”
“我记得你好像没结婚吧,怎么落得无家可归了呢?”周英俊不知他为何烦恼不堪,开起玩笑,调节他的心qíng。
龚熙诺抢过他手里的酒杯,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周英俊无奈:“你还真打算不醉不归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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