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龚熙诺想都没想,利落地回答他。“那你呢?”
“当然有!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好不好?!”原璟坤得意地拔高语调。
龚熙诺睁开眼,原璟坤这是什么意思?
合着是在拐弯抹角地表示他不是正常的男人。
他是不是男人,别人不知道,原璟坤还能不清楚?
原璟坤的激将法比较奏效,龚熙诺翻身压住他,挑挑眉,有点无奈:“宝宝,你这样公然的挑衅,恐怕会对自己不利。”
原璟坤挑逗成功,使劲地憋着笑,双手拉着他的脸,辩解:“我没挑衅,我说的是实话。”
龚熙诺决定采取实际行动告诉他,什么才是事实。
作者有话要说:
多谢支持!^_^
第51章 Chapter 51
原璟坤的身体尚未完全恢复,虽说是他主动挑起“战事”,不过心有余而力不足,龚熙诺又不忍心他过于辛苦,糙糙了事。
转天早晨,龚熙诺先一步醒来,原璟坤仍在熟睡,他轻手轻脚地起身,俯身亲了亲原璟坤的脸颊,走出卧室,不打搅他睡觉。
“爸爸!”伴着清脆明快的叫声,龚玺踮起脚尖,费力地推开房门,一蹦一跳地跑到chuáng前,灵巧地翻身跃上原璟坤的身体,小屁股恰好压在他的小腹处。“爸爸,快起来啦,太阳晒到屁股了!”
“嗯?”原璟坤被突然压在身体上的重量弄醒,小腹处传来一阵轻微的疼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是女儿,嘴角上扬,抬起胳膊,双手扶住龚玺,朝着门外喊道。“熙诺,熙诺,龚熙诺!”
龚熙诺刚好上楼,准备叫醒他,闻声快步走进卧室,来到chuáng边,抱起龚玺,将她放下。
龚玺扒着chuáng边,噘嘴:“爸爸,咱们今天要去少年宫上课的,你忘了吗?你再不起的话,要迟到了。”
“噢。”原璟坤这才想起来,之前征得龚熙诺同意,他在少年宫为龚玺报名绘画兴趣班,今天是开学的日子。“对不起,爸爸,起晚了。”
龚熙诺抱起龚玺,边往外走边说:“媛媛,你先去收拾书包,让爸爸起chuáng。”
“嗯。”龚玺离开龚熙诺的怀抱,听话地回到小卧室去收拾东西。
原璟坤急忙起来,速度极快地穿衣服,埋怨龚熙诺:“都怨你,怎么不早叫我呢?”
“一会儿我送你们去,不会迟到的。”龚熙诺安慰他。
吃过早饭,龚熙诺开车把原璟坤和龚玺送到少年宫,目送他俩进去,返回车内,思索要如何打发时间,一堂课差不多要三个小时,他总不能一直坐在车里等着他们吧。
思来想去,龚熙诺握紧方向盘,掉过车头,飞奔而去。
银灰色的砖墙砌成北方式的宅院,龚熙诺把车停在宅院远处的空地,顺着斜坡走向台阶。
飞檐重瓦的宅院分为上下两层,到处透着斑驳的痕迹,彰显着它悠远的历史价值。
摇摇yù坠的外台承载着几盆生机盎然的绿色生命,支脉分明的叶子在微风中晃动。
他站在门口仰望了一会儿,提着水果和营养品迈上台阶,走进古老的建筑。
龚熙诺走到一楼尽头,轻轻地推开连接小院的门,一声不出地站在门口,静静地默立。
小院不大,一棵不知名的树木淅淅沥沥地散落片片秋叶,一张藤条编制而成的圆桌,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坐在藤椅中,花镜滑落至鼻尖处,手里捧着一本相册,腰间搭着一条毛毯,昏昏yù睡。
龚熙诺默默地等待,害怕惊扰到老人休息,直到老太太动了动身子,睁开眼睛,回过头,微微惊讶,而后露出慈爱的笑容,半是欣喜半是责怪的语气:“这孩子,来了怎么不叫我?站了多久了?”
龚熙诺低头一笑,拎着东西走过来,脱掉风衣搭在椅背上,坐到老太太对面:“刚到。”
“人老喽,不中用了。该睡的时候,睡不着,不该睡的时候,又犯困。躺在chuáng上烙饼,一沾椅子,准能睡着!”老太太自嘲地摇摇头,摘掉眼镜,仔细地打量着龚熙诺。“好像,瘦了点。”
“蒋妈妈,身体好吗?”龚熙诺的脸上始终挂着浅浅的笑容,态度像是对待亲人一般。
老太太名叫蒋爱敏,年轻的时候,身体受过重创,被无qíng地剥夺了做母亲的权利。
一辈子不曾结婚的她,选择去孤儿院工作,做一群无家可归的孩子的妈妈。
作为孤儿院里最年轻的“妈妈”,蒋爱敏把一生全部奉献给了孩子们,把所有的爱完全倾注于他们身上。
他们不单单是她的“孩子”,还是她生命的寄托和希望。
退休后,在孤儿院的统一安排下,来到这座老宅安度晚年,饮食起居看病都有专人负责,倒也方便。
龚熙诺刚到孤儿院的时候,蒋爱敏才三十几岁,二十六年过去,她已是年过花甲的老人。
“好。”蒋爱敏坐直,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不禁埋怨他。“和你们说过多少次了,来看我可以,不要买东西,我一个人能吃多少?再说,这里伙食好得很,我身体也好,不需要这些乱七八槽骗人的东西,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真是làng费!你们不心疼,我心疼!”
龚熙诺拿起一个红透的苹果,用湿纸巾擦了擦表皮,又擦了擦刀具,削掉苹果皮:“不能常常来看您,心里总是觉得过意不去。”
“哎,你们都长大了,都是有家有事业的人了,哪有这么多富裕的时间。我理解,要上班,要生活,要看孩子,要应酬,生活要比在孤儿院的时候复杂许多。你们都有了各自的生活,有了不凡的成就,我看着想着,就高兴。我知道,你们心里惦记着我,这就足够了。再说,你不是还总给我写信了吗?那些信啊,我都留着呢,时不时地翻开看看,心里啊,高兴着呢。”蒋爱敏知足地笑着,眼角的皱纹叠错在一起。
龚熙诺和蒋爱敏还保留着传统的通信方式,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他每个月会按时寄信给她,有时写的多,有时写的少,一写便是十几年,从未间断过,早已养成习惯。
蒋爱敏重新戴上花镜,手指小心翼翼地滑过相册里的张张照片,记录着她和孩子们相处的日子,宠爱地看着相片,不由自主地想起当年的景象,像是和龚熙诺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我啊,还记得,你刚到孤儿院的时候,六岁吧,不对,不到六岁。来了不久,还给你过生日了嘛,那是六岁的生日,没错!见到你的头一面啊,我就头疼了,这孩子,多倔啊,又不爱说话,肯定不好带。刚来的时候,傻愣愣地坐在台阶上,一坐就是三天,不吃不喝不睡觉的,我心里就想着,别再是缺心眼吧。呵。后来,才发现,六个孩子里,你是最乖的,最听话的,最惹人疼的。别看平时不言不语的,其实心里啊都明白着呢。那年,我胃口不好,整天胃疼,你看在眼里,半夜里,敲我的门,手里捧着一个热乎乎的暖水袋,当时啊,我一点都不觉得疼了,那时候,你九岁。大伙儿一起吃饭的时候,你总是把好吃的都留给身体不好的老六,她吃蛋huáng你吃蛋清,她吃ròu片你吃青菜,到现在,提起来,她还特别感动呢。你对每个人,都那么好,好到大家都认为你吃亏是理所应当的。六个孩子里,你学习最好,最有出息,每次和别的妈妈提起你,我别提多骄傲呢。噢,对,除了这些啊,还有两次不成功的逃跑!这可是你的经典事迹,我一辈子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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