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翘不在乎道,他啊,拜拜了啊。
真是赤luǒluǒ的车还茶凉啊。陆尘埃揶揄。
哼,你以为他们都喜欢本公主,他们无非都是想跟本公主睡一觉罢了。本公主不愿意,自然有女生愿意扑上去,他们很快就会忘记我,而他们对于我来说,也只不过是过客。骆翘说。
你真是泡泡的好姐妹,时间久了,说话都像他一样文绉绉了。过客……
哎。骆翘长叹,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我一片真心都不知道付给谁啊。陆尘埃你真幸福,你看,俩喜欢你的男人,都是大家最单纯的时候认识的。到现在,经历过风chuī雨打,却依旧痴心不悔。我真是羡慕你啊。
被两个人喜欢幸福?陆尘埃苦笑,我倒希望这世上只有一个魏星沉喜欢我便足够了,然后我与他平平淡淡地生活,一不小心就白头到老。
骆翘怕她想起了伤心事,腾出一只手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是啊,你看你现在,比谁都幸福。万千阻挡后的幸福,才会让人更加珍惜。
很快她们到达了餐厅。吃饭时,电视上在播娱乐新闻,刚好在报道楚歌来A市开演唱会的事。
陆尘埃抬头看,骆翘却比她还兴奋,兴奋地在凳子上扭来扭去,啊啊啊,楚歌要来了。
陆尘埃惊讶,你喜欢楚歌?怎么没听你说过?
嘁,你又没问过。骆翘紧紧地盯着屏幕,好帅好帅,他最近演的《玻璃爱人》里迷人死了。泡泡也喜欢他,泡泡说这男人生来就是让女人打破头争抢的。
你也喜欢他?骆翘转头看她。
陆尘埃差点把自己口里的水喷出来,喜欢楚歌?嗯,如果她是一个局外人,她应该也会为他的脸痴迷吧,但曾经她伴着他两年,被他的洁癖和guī毛折磨得不轻,她能喜欢他才有鬼!
但看着骆翘兴奋的眼神,她点着头含糊地嗯了一声。
骆翘立刻欢呼一声道,那我们去看他的演唱会吧。
喀喀喀。这次陆尘埃是真忍不住了,水没咽下去便被呛到了。
她说,演唱会?你以为我们现在还十六七岁吗?
骆翘说,知道我漂亮的秘诀吗,就是让自己一直活在十六七岁的心态里。
去看吧去看吧去看吧。骆翘怂恿她。
其实陆尘埃本身也想去看,毕竟这是楚歌国内的第一场演唱会。可是一想到如果去的话,碰到以前的熟人,就会bào露身份,她便有些犹豫。
她还没想好怎么告诉骆翘和魏星沉她的另外一个身份,一开始她便没讲过,现在更难开口了。
你不会是怕魏星沉吃醋吧?骆翘用激将法激她。
我怕我们这年龄去看演唱会太老。
靠,老的是你一个人,我正值青chūn年少热qíng似火。快,确定去不去,我找人订票。
好了。去了去了。陆尘埃思考了三秒,豁出去了。
骆翘欢呼一声,吃着饭就开始打电话托人拿票,约泡泡。
那天起,没事陆尘埃都会开着电视,留意娱乐新闻,各地的娱乐台都在报道楚歌的演唱会,为他造势。
没过几天,COCO又打来电话,COCO说已经到了A市,提前三天时间排练,因为这是楚歌出道以来的第一场演唱会,所以特别重视。末了跟陆尘埃jiāo代让她这两天过来。
陆尘埃慡快地答应了。
但接下来的几天,陆尘埃忙得焦头烂额。陈烁喝醉跟人打架,被人打破了头送到医院。
陈烁不是本市人,她跟骆翘、泡泡,还有魏星沉便成了家属,第一时间冲到了医院。她没想到陈烁生日后,第一次见他竟然是在医院。
陈烁躺在病chuáng上鼻青脸肿,魏星沉教训他,都多大了,还喝醉闹事,最丢人的是还被人打成这样。
我是以一挑四好吗。俩被我打得肋骨骨折,俩被打成熊猫眼,怎么说都是我赢了。陈烁哼哼。
哟,你真是大英雄啊。骆翘白了陈烁一眼。
泡泡自从陈烁进医院,就咬着小银牙,眼里饱含着泪花,陈烁挥挥手头疼地看着他,我又没死。
因为陈烁在本市没亲人,也不想这小事就打电话回家给爸妈,所以他们一直在医院衣带渐宽终不悔地照顾陈烁。幸好只有两天陈烁就出院了,否则泡泡恐怕连演唱会都不会看,也要守护在陈烁身边。
陆尘埃怕COCO生气,跟她打电话解释了这两天的事。COCO说没事没事,这两天她也忙得脚不沾地。
然后COCO问她来不来看演唱会,要不要给她留VIP票。陆尘埃说没事没事,我朋友已经拿到了VIP的票,第三排。
COCO心里一琢磨发出去的人qíng票说,你这朋友来头不小。陆尘埃说,我也不知道她爸爸做什么的。
COCO慡快地说行,那晚点我们一起吃饭。
演唱会那天,陆尘埃跟骆翘、泡泡三人戴着帽子,举着荧光棒到了会场。
最无语的是,骆翘还在门口买了灯牌带进去,买了文化衫非让陆尘埃跟泡泡像自己一样穿身上。
陆尘埃跟泡泡无奈从之。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舞台上礼花齐飞,楚歌自空中缓缓而下,他穿着最简单的白衣白裤,像从天边降落的天使。
一瞬间,口哨灯牌荧光棒,满场欢声舞动,粉丝疯狂尖叫,楚歌楚歌楚歌……
陆尘埃看着台上人英俊清澈的面孔,他一笑,整个世界的花都开了。
这个人,他天生便为两个字而来,明星。
那天楚歌唱了很多歌,换了很多造型,场内座无虚席,楚歌当红的势头锐不可当。
骆翘跟泡泡一直在她旁边尖叫欢呼,陆尘埃整场看起来都平静如斯,但只要细心看,便会发现她早已热泪盈眶。
楚歌,你终于熬到了今天。她在心里默默祝福台上的男子。
只有她知道,他曾熬过多少患难,坐过多少冷板凳,唱的歌被多人少无视过。
这一个小时的演唱会华美壮丽,却没有人知道背后他走过的艰辛有多冗长。
演唱会即将接近末声,最后一首歌时,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呼应之前的白衣似雪,楚歌换了一身黑衣。整个舞台暗了,只有一束光圈将他笼罩。
他抱着一把白色的吉他坐在光圈里,他说,这首歌,你们从来没听我唱过,我的专辑里也没有出现过,是我无意间看到的词,很喜欢,所以为它谱了曲。
楚歌顿了一下,那一瞬陆尘埃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清晰地看到楚歌朝她这个方向望来,定定的,缓慢的,望了数秒后说,这首歌有个很奇怪的名字,叫《妖孽只在夜里哭》。
陆尘埃不可置信地看着台上的楚歌,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楚歌却将目光转至场内,专注地弹唱起来。
世人羡我们横行霸道
像一群无所畏惧的妖孽
却又笑我们是被上帝抛弃的孩子
连没有幸福都不介意
我们只是一群傻子
白昼时手牵手假装快乐地歌唱
午夜时却醉生梦死在陌生人的怀抱
流离失所在孤独的街道
我们纵qíng声色不过是以此为寄
我们坚qiáng不过是彼此相欺
其实妖孽也会受伤妖孽也会彷徨
只是他们习惯将风光表于人外
将眼泪埋葬午夜月光
太好听了!演唱会完美结束,回家的路上,骆翘感慨,最后那首《妖孽只在夜里哭》简直是绝唱啊!歌词堪称经典!
泡泡说哎哟,楚歌真他娘的帅!这是我们女人的毕生理想啊!
骆翘鄙视他,是你这个女人,别把我算在内。
泡泡咯咯地笑。
陆尘埃看着窗外,哼唱起来那首歌,我们纵qíng声色不过是以此为寄,我们坚qiáng不过是彼此相欺……
我们每个人都是生活里的妖孽,面对艰辛所向披靡,就算晚上流再多的眼泪,天亮时一定会继续不动声色,穿梭人群。
看完演唱会陆尘埃没再去蜉蝣,回到家跟魏星沉打过电话后,很早就睡了。
那一觉竟然睡得香甜无比,没有做梦。早上起来,她神清气慡地收拾了下跟COCO打电话说去看他们。
她打车刚到电视台门口,一个瘦弱的小姑娘已经在门口等她,她说,你是尘埃姐吗,COCO姐让我来接你。
她点头。跟着小姑娘在广电大楼七拐八拐,拐到了一个隐秘的化妆室。
楚歌已经化好妆,在跟助理看剧本,COCO在打电话,看到陆尘埃立刻站起身迎她。
楚歌眯着狭长的狐狸眼抬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她了解他的德行,也没打扰他,坐一边跟COCO叙旧。
但过了一会儿楚歌忽然走过来,摸了下她的头发面无表qíng地问,头发怎么剪了?
她还没回答,COCO已经在旁边捂着胸口打趣唱,我已剪短我的发,剪短了牵挂,减一地不被爱的挣扎……
她白COCO一眼,转身正经地问楚歌,下午录什么节目?
哦。《奶茶有约》。
《奶茶有约》的主持人什么时候到?COCO问旁边的助理。
半个小时。助理答。
陆尘埃看了眼手表九点半,她抬起头跟COCO说,待会儿我就得走了。还约了人谈事qíng。
陆尘埃你真不够意思!COCO怪叫,还以为我们很久没见,你会对我难舍难分,都打算好让你请午饭了。
下次吧,下次一定请。
好吧。COCO接起一直没间断的电话,拍她的肩说,你先跟楚歌聊。就出门接电话了。
她坐在楚歌的面前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楚歌也是个不冷不热的人,他姿态端正地坐在沙发上把玩着手机。
多日不见,他依旧英俊的无人匹敌。让她坐在对面都有种身在偶像剧的感觉。
她gān咳一声,没话找话,昨天演唱会的歌唱得真好听。
排练过无数遍。
你现在很红,我闺密都喜欢你。
是吗?
是啊,电视上整天都在播你演的偶像剧。
哦。
嗯。陆尘埃感到有些冷场,终于,她轻轻地吐出了几个字,《妖孽》那首歌很好听。
抱歉,没经过你同意给它谱了曲。
不,我不是那意思。陆尘埃连连摆手,我当初也没将它当成一首词写,只是突然想写那么一段话。你谱的曲却让那段话得到了升华。真的谢谢你楚歌。
还会回去吗?楚歌忽然抬起头,定定地望着她,你还会回去吗?
不知道。陆尘埃低下头。
这次轮到楚歌问她了,你找到那个人了吗?
嗯。
你们……在一起了吗?
嗯。
那……祝你幸福。楚歌低头看着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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