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这些天,不涉及保密的时候,咱俩可以在QQ上聊天,你得记住这号码了,想我的时候,你可以Q我,我如果不在,下课后也能看到。”
这么幼稚的行为真不符合邢爷的风格。
可是……
他没有拒绝,瞟了一眼这Q号上唯一的好友——流氓红太láng。
抽了,真抽了!
没得说,这就是他家丫头的网名了,他再不看动画片,也知道《喜羊羊与灰太láng》。
“傻丫,那老子不就是土匪灰太láng了?”
没有抻掇,没有生气,他醇厚低沉的嗓声轻轻地流淌在她的耳朵边儿,激得她一阵的颤栗——
一直以来,连翘就觉得火哥的声音是最好听的,在还没有‘qíng人眼里出西施’的时候,在他以前总是冲她冷冷的,吼来吼去的时候,都没有破坏掉他声音的质感。
好吧,她承认,除了相貌控,她还是个声控。
心里层层涟漪,水波般在dàng漾,在他声音和怀抱的盅惑下,她越想心越暖,gān脆将自己像只八爪鱼似的趴到他的身上,脸蛋儿上泛着的笑容温暖而暧昧。
“……我太喜欢你了,火哥,我要亲亲……”
不吝表达是她的xing格,有什么样的感受就怎么样说出来,尤其是在爱的男人面前。
邢烈火没有立刻回答她,不过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在连翘晶亮的目光注视下,双臂收紧将她的身子与自己贴得更近,收拢,紧靠,让她整个人都纳入到自己怀里,鼻尖轻缓地滑过她的头发,嘴唇滑落到了她的耳根后,轻轻地,一点一点地触弄那颗小小的,红红的朱砂痣。
痒!
感觉迅速传递到身上,连翘身体狠狠一颤,本能地软化了下来,眉间嘴角都带柔qíng的浅笑。
多么闷骚的男人啊,明明心里舍不得,面儿上还装得不在意。
正寻思呢,蓦地,头顶传来男人低沉又暗哑的声音,“妮儿,你刚才问我是不是舍不得你,我现在告诉你……是!”
“唔……”
在她乍然反应的低语中,他的唇舌带着他的气息迅速闯入了她的唇内,勾起她的小舌,与她纠缠在一处。
死死地,狠命地……
……
回到景里,吃过午饭后,连翘就简单地收拾了一些简单易用的衣服和生活用品,没有花费多长的时间。
她是个率xing洒脱的女人,尤其出门在外,带多了东西一点儿都不方便。
收拾整理完毕,她又将换下来衣服什么的都洗净了晾晒好,在卧室里走了一圈,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似的,再一次认认真真地收拾起他俩的卧室来。
自从他上次那个命令后,卧室从来没有勤务兵进来打扫,而她这一走就是两周,她得在走之前都弄好,难保那个男人不愿意让人来动他俩的房间。
一边收拾,一边感叹着自己在这儿住的这段日子。
一幕一幕,放电影似的在脑子里上演,晃dàng来晃dàng去的,看起来留下的烙印还蛮深的,这时候,她觉得最近这段日子,其实是他俩认识以来处得最好的时光了,那勾着心尖的感觉,比谈恋爱还美。
可是,突然就这么要离开,虽说只有两周,心里还真觉得怪别扭的。
麻利儿的整理完,她去浴室冲了个澡,这么折腾一阵儿,眼看都下午两点多了。
这也就意味着,她得离开了——
莫名其妙的,心里有些慌乱,像是硬着头皮上场战场,有去无回似的,特别的不安,特别的,特别的……
为了排解这种忐忑,临出门前,她又忍不住狠狠地搂住一直黑着脸的男人。
“火哥……”
被她小鹿子似的一撞,邢爷赶紧放下了手里的行李箱,回手抱紧了他,温柔地在她发间落下一吻。
“怎么了,傻媳妇儿?”
“火哥,我舍不得你……怎么办?”连翘踮起脚尖儿就去吻他,一边吻,一边轻声说,一遍一遍说。
“我也是——”
心里噎得慌,邢爷堵住了她的嘴,狠狠地折磨了一回,才顺着她后背安慰,“乖乖,熬过这两周,咱俩就胜利了……”
“嗯,我懂。”
其实连翘不懂,但她这会儿脑子乱,也不知道究竟怎么了,也许是两个人呆在一块儿的时间太长,突然就要这么分开了,心被离别的伤感给占据了吧。
她就吻他,不停地吻他,发疯似的……
那吻,越来越深……
那拥抱,越来越来越紧……
到最后,简直就是天旋地转一般的弄得她自己脑袋都发晕了,一边儿激烈的拥吻,一边儿彼此抚摸,一边霸道的叮嘱。
“火哥,记住了哦,我不在身边,不许你跟女人在一块儿,一点儿也不行,不许你喝醉酒,一定要保持清醒,不许玩什么酒后失身的狗血戏码,不许让自己出事儿,更不许狗血的失记了忘记我,听见了没,听见了没有?”
老实说,她觉得自己脑残了,神经病似的脑子里全都是小言带来的酸玩意儿。
好在,男人这会儿没这么想她。
他俩这是激qíng四溢啊!
“……傻妮儿,除了你,我谁也不会要。”
在她霸道的几个不许里,邢爷双眸泛着赤色,搂抱着自己的女人,心里又甜又酸,更多的是坚定。
……
这么闹腾一番还不够,赶往机场的路上,两个人又在车上腻腻歪歪了一个多小时,弄得那感觉,简直就像是电视剧里上演的生离死别似的。
尤其是连翘,离开的时间越来越近,心里越来越慌,搂着他,抱着他,腻着他,半时半刻都不撒手。
其实,她从来就不是一个悲观的人,对生活百分之百是充满了信心圣斗士,可是今儿却傻呆了,总产生一些什么‘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之类的感慨。
“火哥,你说咱国家的民航都挺安全的吧?”
“火哥,要是飞机失事,或者我遭遇啥意外之类的不小心挂掉了,你记得替我孝敬小姨……”
“喂,邢烈火,就算我挂了,我也不许你娶别的女人,听到没有?”
“唉,我太自私了是不是?好啦好啦,拉着脸gān嘛,如果我要真挂了,那你还是找个好女人结婚吧,瞧着你那个师妹儿挺不错的,不过有一点啊……你必须得把咱俩的结婚照挂在你们新房的chuáng头上,知道吗?我得天天看着你跟你小妻子办事儿……”
一遍一遍,乱七八糟的叮嘱,弄得邢爷哭笑不得,怎么安抚都没用,最后只能揉着她的脑袋无可奈何。
“我的小祖宗,你要是挂了,我立马跟你过奈何桥?您看这样成不?”
多深qíng的话啊,哪料到小女人听完眼眶就红了,扑在他身上闷闷地啜气儿,“……丫的,你真伤啊,我都是开玩笑的,我要真死了,你一定要好好的过日子,娶一个漂亮的小媳妇儿,生一堆活蹦乱跳的孩子,至于我……还是忘了吧,免得念叨……”
“小畜生,你真欠抽了是不?”
为了堵住她那张胡说八道的嘴,邢烈火索xing俯下头吻住她,直到将她的声音吞没,直到她的呼吸越来越急,直到她的抗拒越来越弱。
心里,沉甸甸的。
只要他活着,就不会让她有事儿的,要死,也得他死在前面!
——
——
下午四点,在无以伦比的纠结与反纠结之中,连翘终于含着泪挥别了火哥,恋恋不舍地登上了开往X市的航班……
她长了这么大,整整21年,这还是第一次单独外出。不对,也不能说完全单独,至少还有一个挺八卦,挺娘们儿的小胡陪着。
飞机上,空姐儿个个水灵灵地招展,可是她却无意欣赏——
心,从升空那一刻,已经开始了想念。
京都市,再见!
火哥,再见!
到达X市时,她拉着行李箱跟着小胡一道办了手续住进了通信工程学院给学员儿准备的招待所,瞧着时间,她没有立即给火哥打电话,因为这个点儿,他应该在赶往卓师母蟠桃会的路上。
心里别扭着,倒腾起自己的铺位,这次机要员培训的学员,一共就只有两个女的,所以她跟另外一个姓刘的女中层住了一个房间。
女中尉看上去约摸近三十岁,圆脸儿,齐耳短发,蛮jīng神的大姐,人也很随和,两个人互相了认识了一下彼此,还算是合眼缘儿,便一起结伴去了食堂吃晚饭。
晚上的时候,火哥来电话了。
电话那端的他,听不出有什么别样qíng绪,不过,对她宠溺的语气依旧。
两个人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废话,连翘也没有问他去参加卓师母的蟠桃宴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儿,不过,还是本着防范胜于明火的jīng神,简单的摆事实,讲道理给他做了一回总结,告诉他,军人千万不要犯什么作风问题云云……
一个电话,两人打足了半个小时,最后,还是得恋恋不舍的放下。
qíng何以堪?
明明就是马上要举行婚礼的小夫妻,qíng比海深,正准备比翼双飞呢,突然之间就沦落到天涯,孤苦伶仃的天隔一方了。
NND,多膈应人啊?
显而易见的,在X市的第一天晚上她就彻夜的失眠了,在那张窄铺上滚来滚去,想念家里的chuáng,想念家里的男人,心里那股子别扭劲儿像蚂蚁在嗤心似的特别难过。
而且,雪上加霜的是,刘中尉同志的呼噜声还特别的响亮。
要入睡,更是难上加难。
反反复复地拿过手机来。
午夜十二点,凌晨一点,凌晨二点,凌晨三点,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好吧,她完蛋了!
可是,那鼾声还肆无忌惮地席卷过来,更是让她烦躁得不行了,这日子,整整十四天,该怎么过啊?
然而,再难过的日子,也得过下去……
一晚上终于过去了,第二天早上她没有对刘中尉发表什么让人不舒服的感叹,还是乐呵呵的一起去吃饭,到了八点,她又整理好自己,抖擞着jīng神去学院报了道。
想想,爱qíng这玩意儿,也不能当饭吃,人总得工作是不?
忍吧,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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