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心里再不舒服,他都必须忍耐。
他还记得清清楚楚,六年前也是在同一天,也是因为易绍天,他俩从一言不合到口舌相争,再到脚拳相向,到最后他把他女人给qiángjian了,那是她的第一次,也是他的第一次,痛得刻骨铭心的第一次。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尤其是邢烈火这样儿的男人来说,对于别人侵占了自己特别稀罕的所有物,那必须是绝不留qíng地重拳出击的。
然而,他实在不想让历史重演,所以,他仅仅只是拽紧了她的手往回走,虽然一肚子火儿,却没有发怒。
瞧出来他的脸色了,连翘笑着拍了一下他的手,把女儿给递了过去。
“胡说八道什么?别瞎想啊,刚刚遇到的……”
她这句话,让火哥心里舒坦点儿了,可是一想别人眼馋他的女人,这女人还跟人讲什么道理,他就浑身不顺畅,语气再怎么忍耐都有些火星味儿,“他和你说了什么?是不是说想你都快想疯了?”
真酸!
笑着瞪了他一眼,连翘沉默了几秒,又敛住了笑意:“火哥,我不想吵架!”
完了,一听她这话,邢爷目光一闪,搂着她的腰立马就软了语气,“连翘同志,立场一定要坚定。”
“知道了!”
见他火下去了,连翘又微笑着挽起他的胳膊,心里腹诽,原来这男人也跟女人似的这么小气啊?
……
寿宴结束后,和邢家人告别出来,一家三口上了车,很快便回了景里,这一路上,火哥还是该做什么做什么,照顾她们娘俩儿一样的周倒,就是那眼神儿有些飘,似乎还有点儿委屈的样子,看得连翘直想发笑。
心里忖度着,晚上好好找他说说,安慰安慰。
男人么,有时候也是需要宠的!
哪知道,回家后,直到她把三七都安顿好睡下,洗完了澡躺回到chuáng上,抱着枕头等了老半天没见那个置气的男人回卧室。
晚上打进家门开始,他就将自己关到了书房里,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聒噪的女儿睡觉去了,平时总陪着她唠嗑的男人也不在了,而卧室太大太冷清,她便觉得一个人有些孤单了,思来想去又觉着有些好笑,在M国的六年她也是这么过来的,怎么着都忍了过去,这刚刚回来才几天啊,一旦适应了他的生活,又开始不习惯起来了。
左等右等,没见有人开门进来,她郁结了。
难道说,那个男人还真的置上气儿,不准备理她了?
来来回回瞟着紧闭的房门,她实在没法儿安慰自己受伤的小心肝儿了,于是抓过手机来便给舒慡打电话。
“慡妞儿——”
话没说完,只听对方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儿,“大小姐,知道现在啥时候了么?”
电话那端的舒慡,声音明显有些怪异沙哑,气喘不匀,错愕了好几秒,当电话里再次传来卫大队长有些气急败坏的低吼声时,连翘终于懂了,尴尬地笑了笑,“打扰了,你们俩继续。”
“连子……今天是我跟他第一次……记念……”
第一次,记念?!
她记得那天她跟火哥那啥之后醒来的第二天早上,慡妞儿就来电话抱怨说她被人给嫖了,还就卖了二百块儿钱……
那么算来,今天不也是她跟火哥的第一次记念么?
虽然从来没有听说过第一次失身的日子还需要记念的,可是对比之下的落差,让她心里就有些酸了。
不想自己这会儿的怨妇心思影响到慡妞儿和卫队愉快的二人jīng神世界,她连‘再见’都没有说,赶紧地挂断了电话,免得以后被追杀。
然而,她就这么静静地躺在chuáng上,听时钟的嘀哒声,半晌儿都回不过神来儿。
好吧,她决定了,在心里默数到50,如果他还没有回来,她就反cha上房间门儿,熄灭灯,让他自个儿去客房睡去,这才对她好了几天啊,臭脾气就出来了。
从一数到五十,没回来,她想,是不是数得太快了,太快了,确实太快了……
于是,她安慰xing地又重新数了一遍,1,2,3……50……
那房门儿,还是纹丝不动。终于,这姑娘恼怒了,跳下chuáng去关上门再反锁上,关好窗子,熄灭壁灯。
睡觉——
迷糊上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里,她一直在闭着眼睛思考这个蛮纠结的问题。
突然,听到房门儿一声闷响,那么结实的门就被人给弄开了。
嘴角狠狠一抽,不用做它想,除了那个男人还能是谁,心里也有点儿小气,等灯光亮起的一秒,她半眯着眼问。
“舍得回来了?”
冷冷地哼了一声,邢爷心里那股嫉火还在滔天呢,这小娘们儿不是火上浇油么?
见到她跟易绍天在一块儿,他本就火大,偏偏又不能对着她发泄,原想自己冷静冷静,哪知道回来这小东西竟然敢反锁他在外门?
反了天不是?
都是惯的毛病啊!
索xing不回答她的话,他以极快的速度走上chuáng跟前儿,掀开她身上的薄被整个人就压了上去,死死地伸出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带着怒火的唇舌就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这吻不温柔,不缠绵,也不是浅尝辄止那种亲昵,而是又湿又狠又霸道又色qíng又火辣的热吻。
“喂,邢烈火,你疯了!”
一时呼吸不顺的错愕之后,连翘知道这男人还在别扭那件事儿,也就没再反抗他,gān脆闭上眼睛任由他在那儿折腾。
亲够了,气儿也下去了一些,邢爷心里也舒服多了,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她的唇角,恶狠狠地说,“还敢不敢拴门儿了?”
“谁让你不回来?”连翘反驳。
捏了捏她的脸,男人的声音里带着一抹厉色:“狗屁!下次再敢跟老qíng人腻腻乎乎的,老子真跟你没完。”
见他来就给自个儿定了罪,连翘不由得挑着眉据理力争,“你这人怎么不讲理?我啥时候跟他腻腻乎乎的了?这么多年没见,人家问个好,我也不能装着不认识不是?”
“只是问好,他没说惦记你,没说还等着你?”
话里话外,全是酸味儿——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了他半晌,连翘忍俊不禁的乐了,“我说火哥,你几岁了?”
脑门儿一热,瞧着自个儿女人巧笑倩兮的样子,邢爷那火儿又下去一层,连带着脑子也清醒了不少,想想自己这事儿是有些不着调儿,不过嘴上还是没有服气。
“几岁怎么了?连翘,你故意气我是不是?”
连翘由心的笑了:“也不害臊,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跟个小孩儿似的?莫不是更年期提前了吧?”
瞪了她半天,邢爷被噎得气儿不顺,忿忿不平地瞅着她,半晌儿没说话。
要说来他这些年脾气真是好了许多,要是依着以前,他非得把那姓易的揍一顿,然后把房顶给掀翻了不可。
可是现在,对着他女人,怎么就窜不上来气儿呢?
妈的!
喟叹着,连翘白藕似的双臂缠绕上了他的脖子,又笑着用唇亲了亲他的脸颊,一点儿一点儿的移到他的唇边,才小声儿说:“吃醋不丢人,吃醋不承认还乱发脾气,不是男人所为!”
被她亲得心里软了又软,邢爷对着她贴得很近的软唇,啄了又啄,“连翘,我知道你以前喜欢过他,也知道他现在还惦着你,我就怕你会被他感动,被他抢走,我……你不会明白的。”
也许是六年的等待让他心理产生了患得患失的不安和不确定,让他恨不得时时刻刻拴着她,不让任何人有机会觊觎。
这,变态不?
听到他软下来的话,连翘心里有些发酸,将自个儿的脸贴上他的脸,软软地说,“火哥,这事儿是我不好,以后我看到他绕着走,成了吧?”
他的小女人,又能对他撒娇了!
喉咙上下滑动着,邢爷激动地用双臂紧紧抱住她的身体,哑声失笑,“也没那么严重……我,我就是不想你离开我……绝对不要再离开……”
捧着他的脸,连翘一下一下的亲吻他的眉眼,轻叹,“不会。”
“我要你保证。”
“我保证。”
窗外的黑夜沉沉,窗内的两个人的心里酸楚和甜蜜在不断的jiāo织,往往人就是这样儿,越是在乎对方,越是害怕失去,患得患失的感觉越qiáng烈,证明彼此爱得就越深沉。
定律如此,谁都不能抗衡啊!
在意对方的一举一动,在乎对方的一言一行,悲,喜,酸,涩,苦与乐通通都不再由了自己。
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听着对方怦怦的心跳,频率串了线儿,在这一刻,他们的心被那个叫做丘比特的家伙给串到了一块儿。
不离,不弃。
单单只是一个拥抱,便感觉到无限的天上人间。
沉寂了好一会儿,想想自己别扭的这么一晚上,邢爷有些懊恼,“宝贝儿,生我气了没有?”
望着他,连翘没好气儿的笑了,“你这鸟德xing我还不清楚?真要和你生气,我六年前就气死了。”
“又说死?老子揍你了!”
淡淡牵唇,连翘似笑非笑,“拉倒吧,你揍一个试试?”
明知道他的qiáng硬都是伪硬,她还是忍不住逗着他玩。
威严被挑战了,邢爷扬起大巴掌就打在她的屁股上,也就只有这样耍耍横了,“怎么样?打了吧!”
连翘撇了撇嘴,“挠痒痒。”
“看你细皮嫩ròu的,老子舍不得罢了,一会儿还得用呢。”
忍不住噗哧一乐,连翘狠狠在他胸口上推了推,“洗澡去!臭男人。”
“乖,等我!”
听到这暧昧的特赦令,男人腾地就从chuáng上跳了起来,赶紧用800米冲刺的速度进了浴室,此番良辰美景,天时地利人又和,不gān点儿什么岂不是对不住那位无良作者的安排?
没几分钟后,他就光洁溜溜地蹦哒了出来,就连套件儿衣服的时间都没有。
急不可耐啊!
连翘半眯着眼睛往他身上瞄了一眼,那脸‘唰’地就红了,让她脸红的不仅仅是那还滴着水的结实身板儿,还有那已经昂着头雄纠纠的大大威风。
眼睛一闭,她猛地拉上被子把自己的脑袋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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