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点儿,这些办案人员当然都是知道的,毕竟易绍天不是普通人。
所以,对他只是暂时的羁押,待遇和普通的嫌疑犯差老远了!
好吧,听无这些,连翘有些肝儿颤了!
瞧着火锅同志一脸淡然的冷峻面孔,她踌躇良久之后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拐弯抹角地婉转问道。
“亲爱的,我怎么听着像天方夜谈啊?”
“你这是对司法机关的刑侦手段不满意?”邢爷蹙起了好看的眉头。
深吸了一口气,连翘笑得委婉,“哪儿能呢?难道你不觉得奇怪?”
“当然。”
沉吟几秒,邢爷冷冷地说了这么一句。
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当然奇怪,还是当然不奇怪!因为他没有再补充,而是从茶几上的烟盒儿里抽出两根儿烟来,丢给了卫燎一根儿,自己也点了根儿烟,似是陷入了沉思。
他心里的疑虑自然不比连翘少。
只不过么,这些事儿,他觉得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他怎么着都没有想到自个儿那堂弟还有这本事,玩的技术手段之高端,简直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一石二鸟,一箭双雕。
当然,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他的目的为何邢爷自然也很清楚。
只不过,邢子阳这一步棋一步棋地走过来,终究将他俩的兄弟qíng份推入了万劫不复之地罢了!
现在,两个堂兄弟的想法应该是一样的,那就是找到易安然留下的那些关于远阳集团和邢子阳的犯罪证据。
想法一样,目的却大不一样。
如果没有这些东西,邢爷即便随时都能捏死他,可是却不能捏死他。
毕竟邢子阳是他嫡亲的堂弟,他必须给奶奶,给二伯二婶以及整个邢氏家族的人一个完完整整的jiāo待!
易安然究竟会把那些东西藏在哪儿呢?
她所知道的021到底是谁,会不会真的就是易绍天?
如今她的遗物公安部门已经查勘过了,除了普通的衣物什么都没有,根本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而他手里一直留存的那本易安然的日记,以及那副他研究了多少年都猜不透的油画,也没能告诉他半点儿有用的东西。
“火哥,有没有说中的什么毒啊?”
淡淡的瞥着她,邢爷拉回了思绪,慢吞吞地说,“不是化工原料治成的,是一种中药制剂,成份种类挺多的。”
中药制剂!
连翘心里怔了怔,突然就想到了艾擎。
这事儿,会与他有关么?易安然也曾经是NUA组织的成员。
“大师,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一听火哥叫这个大师,连翘就有些窘迫。
即便她心里有疑虑,也不能说出来怀疑艾擎,微微一笑,她脸色有些僵硬:“你都想不到,我哪儿想得到啊?”
这时候,正巧有勤务人员过来说来饭了,邢爷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随即把手里的烟一掐站起身来。
“走吧,开饭了!”
……
景里的晚餐,因为有了三七小美妞儿和卫舒子的同登献‘唱’,热闹得都快要不行了,大人们也感染了孩子快乐的气氛,有一句没一句闲扯着,那些烦心事儿谁也没有提。
一顿饭,吃得颇为愉悦。
吃过晚饭后,卫燎怕回家自己带不了卫舒子,索xing就赖在景里不爱走了,饭后,几个人又在客厅各怀心事的坐了一会儿。
不知不觉,夜色便浓郁了下来。
终于,大事不好了!
白日里还兴高兴烈的卫舒子,这一入夜,就完蛋了!
为啥呢?要找妈!
不管大家伙儿怎么哄都不管用,抱着搂着哄着,糖啊枪啊玩具啊,通通都不好使,哭着闹着非得要找到舒慡才行!
三岁的奶娃子,哪里能离得开娘啊!
儿子哭着要找妈,对卫燎来说其实是件天大的好事儿,这样儿,他就可以又不突兀又不容拒绝的和她见面儿了。
然而他又有些怕舒慡一怒之下,从此以后都不让他再带儿子怎么办?
还有,她会不会觉得,自己这老爸做得忒没用,儿子都带不好?
烦躁,心乱!
六神无主地哄着小家伙儿,他那颗心啊,七上八下地忐忑不安地跳动了好几个周期,考虑良久竟然还是拿不定主意。
最后,火锅同志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冷哼一声,笑骂道:“赶紧打电话,要不然我家的房顶儿都快被你们两父子给掀了!”
“老大,我……”卫燎踌躇的神qíng,一眼望得穿。
“大老爷们儿,竟然怕媳妇儿,丢人!”
冷冷地睨着她,邢爷一句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似乎完全想不起来自个儿倒霉催的怕老婆的时候了。
当然,生活是需要正能量的。
比如连三七女士绝对是他们生活里的正能量,同时,也是她老爹的大煞星。
不知道打哪儿听到这句壁角了,三七小美妞突然蹦哒到了沙发上,叉着小腰儿说得理直气壮——
“老爹,我们家好像也有一个怕老婆的!”
“谁啊?我怎么没见着?”说完,邢爷拼命地给女儿使着眼色,在卫燎面前,他哪好意思丢了面子啊。
仰着天花板儿,三七背着小手笑得贼兮兮地。
“……爸,幼儿园的老师教我们念了一句诗,我念给你听啊!”
小脑袋摇晃着,三七小美妞儿样子可得意了,“踏破鞋子无觅处,此人就在我面前——”
咯噔一声!
邢爷轻咳了两句,冷着一张脸瞟了卫燎一眼,幸好那家伙现在脑子已经飞天了,压根儿就顾不上他这事儿。
冷着一张脸,他点了点三七的额头,搂她过来小声说。
“小祖宗,赶紧闪人!”
“yes,我要最新型的微冲——”
吐了吐舌头,三七没忘了利用任何有利的武器达到自己的目的。
然而,话音一落,就瞧见了老爹扬起来的大手,哧溜一声儿她滑下沙发就跑了老远,然后回过头来不服气的大喊了一声。
“妈,我爸他打我——”
这震耳yù聋一声大吼,骇得刚刚去卫生间的连翘又‘噔噔’地跑了回来。
同时,她的声音,也震醒了卫大队长的神智。
妈的!
老大这一家子过得忒幸福了,他凭什么就不行!?
单手搂着还在不住抽泣的儿子,他另一只手掏出手机来就开始拨打舒慡的电话。
一次,二次,一直不接。
没关系,再拨!
一时之间,他好像qíng圣附体了似的,他俩过往的许多东西都在这一刹那间涌入了脑海,他仿佛又回到了新婚那时候,心里升腾起了无比的勇气。
生活么,你不压倒它,就等着它来压倒你!
嘟……
嘟……
嘟……
一声声无人接听的提示音后,直到拨第五次,那边儿终于接起来了。
然而,对方一出声儿,豪气gān云的卫大队长喉咙像长了点儿刺儿,竟半晌讲不出话来——
电话里并不是舒慡那婉转好听的声音。
而是,竟然是一个无比低沉的男人声音。
足足愣了有十几秒,卫大队长终于炸毛了:
“我cao,你是谁?”
☆、126米帝宫,胖揍啊胖揍!!
卫燎这声儿大得,绝对比三七刚才那句话还要骇人,幸好沈老太太已经回房休息去了,要不然还不得把老人家的心脏给吓出问题来啊?
邢爷锋眉冷蹙,淡淡瞥了他一眼,悠闲得拿过桌上的一张过期报纸瞧了起来!
那高高跷起的二郎腿,诉说着一个事实,他完全就是一副事不关己,只看好戏的样子。
还是翘妹儿比较好心,见他炸毛了,赶紧过来将卫舒子接过来放到沙发上坐好,瞧着小屁孩儿扁着嘴儿想哭却又不敢哭的样子,她叹息着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
至于卫燎自己,他这会儿已经游离在状态之外了,满脑子想的就是电话里那个男人是谁。
丫的,挖他墙脚呢?
那个男人的修养和脾气似乎跟他都不在一个段位,对他骂了竟然半点儿都没生气,而是语气平稳地反问。
“你又是谁啊?”
这话到是把卫燎震住了。
换没离婚之前,他绝对毫不留qíng地呼啸回去‘我是她老公’——
可是现在呢?
妈的!
至少怔愣了十秒钟,他咬了咬牙,不太愉快地低吼。
“我是卫燎,舒慡呢!”
对方大概知道他,略略沉吟几秒,没有告诉他自己是谁,可是却对他说了一个地址,末了又补充了一句。
“她喝醉了!”
喝醉了!?
这话让卫大队长膈应死了!
妈的,这小娘们儿大晚上的竟然跟男人喝酒去了?亏得他在这儿苦bī的和儿子奋战。
凭什么啊,她凭什么抛弃自己去喝酒?
满肚子怨怼越发越儿犯堵,可是想到后来,又觉得自己神经似乎错位了。
他们离婚了,不是么?
离婚了,对她来说自然是想gān嘛就gān嘛,也不再需要征得他的同意了,既然儿子有人带着,她凭啥就不能去喝酒呢!
思来想去,满脑子纠结。
不管怎么说,他现在都得过去,那女人喝醉了酒完全就是弱智,被人卖钱都不知道的典型。
越想越憋劲儿,眼眶都红了一圈儿,半蹲在儿子的面前,他微微仰着头,手轻抚在儿子眨巴着眼睛的小脸蛋儿上,那脸上的神色,带着明显的受伤。
“儿子,你现在乖乖呆在gān妈这儿,爸爸要去找妈妈,不能带着你去——”
卫舒子撇着嘴坐在沙发上,小胖腿来回在他老爹的胸口上踢着,一边踢一边儿摇头,眼泪汪汪地。
“我也要去……爸爸,我也想去……”
小孩儿都爱盯大人的,何况是听说要去找妈妈?
可是卫燎又怎么能带着他呢?
双手按在他稚嫩的肩膀上,看着儿子这可怜见的小样儿,他觉得心都要融化掉了。手指在儿子身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安抚着,他眼睑微垂,薄薄的唇紧抿着,眉宇之间无处不是落寞。
“你还要不要妈妈了?听话,乖啊!带着你就没法把妈妈找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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