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怕他想妈妈惊醒,一会儿怕他踢被子凉着,总之一晚上她都在折腾,弄得火哥怨气冲天,直说怎么没见你对咱女儿这么cao心?
其实他的心底里,是心疼他媳妇儿这怀孕了,怕她身体受不住。
这么一来,为了弥补自己没有尽到责任的‘过失’,天儿还没亮,连翘就罕见的起chuáng去了厨房准备早餐。
她已经许久不闻厨房的油烟味儿了,今儿琢磨着一定要做一个合格的贤妻良母。
不知道是不是久不cao练的原因,那套活汁怎么着都觉得不顺手,最令她膈应的是,竟然还有两只煎蛋弄糊掉了——
呃……
老实说,她有点儿傻眼了!
太没用了吧!
咬着牙将它们通通倒进垃圾桶里,又重新再来了一遍!
好了,这回OK了。
煮了点儿清粥,这是沈老太太喜欢的,又将老太太自制的那些腌菜从冰箱里拿出来,呵,这一次看着还真像那么回事儿了,还有还有,三七长身体,得喝牛奶,外加煎蛋,烤吐司……
这么一阵折腾下来,整个冰箱都被她‘整理’得乱七八糟了。
不过好在一顿营养丰富的早餐总算是准备好了,就连杵在旁边被她勒令不能帮忙的早点师傅也赞许有嘉。
然而,这位居功至伟的功臣却对着冰箱发起愣来。
要命,整一个战场啊!
火锅同志皱着眉头下楼来时,第一眼就瞧到她在那儿发傻愣的样子,又看了看餐桌上的早点,当然,也没有错过垃圾桶里的那些失败案例。
眼睛里,因为她瞎折腾而起的火气慢慢消退,再慢慢转柔。
最后,竟然都化为了笑意。
“把粥煮成米饭,把蛋煎成了煤炭,宝贝儿,你也真挺不容易的!”
撇了撇唇,连翘瞪了他一眼,自个儿心里懊恼不已,但嘴上绝不承认自己的失败。
“有得吃你就吃吧,少找叽歪。”
黑眸含笑意地看着他的小媳妇儿,邢爷好不容易才忍住了大笑的念头,长臂一伸就圈住她的腰。
“傻丫,老子这是心疼你!我说你那么早起来gān嘛?知道你是想让我开心,其实,你根本什么都不用做,一样是我的好媳妇儿……”
两眼往上一翻,连翘无语了,“少自做多qíng啊,我又不是为了你,得瑟个什么劲儿!”
“口是心非!”
“哼,不跟你贫,我去看看孩子们起来了没有,让他们尝尝我的手艺……”轻哼了一声儿,连翘仰着头取掉腰上的围裙,那样子像一个打了个胜仗的将军,拽得不行。
身后,火锅同志失笑不语。
叮铃……叮铃……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很快便有勤务人员去开了主屋的门儿。
还没等连翘反应过来,就见到一脸诡异的慡妞儿走了进来,哟喂,她那张脸该怎么形容呢?
顶着硕大两个黑眼圈儿,有点儿张飞,有点儿岳飞,有点儿怒气满天飞,又黑又沉像个欺男霸女的女土匪头子似的横眉绿眼的进来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她更像一个被人欺男霸女了,还有怨无处诉的女土匪。
啧啧啧……
似是被她的样儿骇得不轻,连翘吁着气儿拍了拍胸口,对她匪气横生的样子有些接受不良,咽了口唾沫,眸带玩味儿的调侃。
“哟,舒大小姐,请问大清早儿的谁惹你了?”
“我来接卫舒子。”
瞥了她一眼,慡妞儿的声音有点儿低沉,有点儿沙哑,更多的是苦bī。她当然不是来找茬寻晦气的,只是心里有些不愉,话说,她在和谁生气呢?
当然是和她自己,其中也少不了那个趁人之危的卫大混蛋的份儿。
她现在啊,恨死自己了!
喝了点猫尿就变成了那副死德xing,稀里糊涂的被他给弄回家整得昏头转向,一晚上没歇气儿被他cao练得死去活来……
越想越悲催,悲催到当她终于彻底清醒后从那张chuáng上爬起来,第一件事儿,就是狠狠给了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妈的,傻bī啊,被人上了还乐得屁颠屁颠的,嗓子都叫唤哑了。
一想到这儿,她眼前立马晃着卫燎那张要命的俊脸,觉得自己这辈子就栽到好色上头了——
自做孽,不可活。
翘妹儿鼻子一皱,望着慡妞儿大热天系了根儿丝巾装萌系少女,可是却掩不住脖子上那红一块紫一块的吻痕那样子,了然地笑着促狭。
“小美人儿,哎,销魂一夜,滋味儿还不错吧?”
“啥销魂一夜,和他打架来的!”慡妞儿矢口否认。
多丢人啊!
明明和他离了婚,又上了他的chuáng,上了chuáng不说还觉得蛮享受,这事儿要说出去都得被万千女xing同胞唾弃!
打死也不能承认!
闻听此言,连翘‘噗哧’一声,直接就笑喷了,脸上那种欠抽的笑容,实在没有rǔ没了她的猥琐女那种极高端的形象。
双手环胸,她挑衅地问。
“少扯淡,打架能把嘴都打肿了,瞧你那鸭脖子,弄得像块儿调色板儿似的,真以为姑娘我还是纯qíng玉女的时代,随便你忽悠?”
愣了愣,慡妞儿烦躁的抓了抓脖子上的丝巾,这会气儿都不顺,毫不客气地吸着鼻子回敬:“就那么回事儿吧!我说,你身上油烟味儿真重,怕不是知道自个儿现在喂不饱你男人了,改走胃道攻心?”
“滚蛋!”
弯了弯眼睛,连翘笑眯眯地抬起自个儿的袖子,转着大眼珠子闻了又闻,“还是香喷喷的大美人儿一个!再说了,天仙儿落入凡间时,总得闻点油烟儿不是?!”
“天仙儿?死不要脸的huáng脸婆!”
连翘脸不红心不跳地捋了捋自己的刘海,“彼此彼此,你更有大家风范!”
“难得跟你说,我去弄儿子了。”
扯了扯嘴角,慡妞儿露出一个别别扭扭的笑容来,径直错开她的身边儿,上楼去了。
留下连翘望着背影兴叹:“靠啊,丫在我家里横着走,如入无人之境啊!丫个慡妞儿,你会不会太拽了?”
“知道就好!”楼梯上,舒慡回过头来给了她一个卫生眼球。
事实上还真就这样,这俩‘孤儿寡母’真把她给吃稳了!
给卫舒子洗漱好了下来,慡妞儿带着儿子立马脸皮超厚的优先享用了连翘的爱心早餐,还拿着筷子挑三捡四的至少指出了七七八八种不合格的缺点出来,气得连翘chuī胡子又瞪眼儿。
更气人的是,早餐还没吃完,卫大少爷又来了——
要不怎么说,不是一家人一进一家门儿呢,这厮和慡妞儿一样,一进门儿坐上桌子就开吃,那láng吞虎咽的样子像是好久没吃过饭似的。
可怜的连翘和火哥对视一眼。
连翘纠结了,赶紧叫厨房重新准备他们家的早餐,瞧这qíng形,火锅同志则是冷着脸直言不讳。
“老子的爱心早餐,全吃到熊肚子里了!”
丫的,说说这叫什么事儿?这一家人就吃定了自己!
最开心的莫过于卫舒子了,有爸有妈陪着吃饭,小脸儿上就是一只喜羊羊啊,东瞅瞅,西瞅瞅,笑得咯咯咯的,小孩子不藏事儿,是喜是怒是笑是哭,一眼望得穿。
然而……
敏感的翘妹儿很快便查觉到了,空气里流动着的气息很是异常。
慡妞儿这小两口儿,有猫腻啊!
一个怒,一个喜,一个悲,一个乐。
打从卫燎进门儿,慡妞儿那脸就绷得死紧的,一脸沮丧又难堪地垂着脑袋,眼睛只盯在卫舒子的身上,伺候着儿子吃早饭,没跟卫燎说一句话。
可是被人完全忽略了的卫大少爷今儿却反常的神清气慡,望着慡妞儿时那小眼神里的柔qíng似水啊,看得她jī皮疙瘩直往外冒。
一哆嗦!真悬乎!
好事儿?还是坏事儿?琢磨不透!
厨房专业人士的效率就是快,不过十几分钟,新做的早餐就上桌儿了。
连翘喟叹一声坐了下来,瞧着他俩,唇瓣往下一弯。
“孕妇真可怜!”
“怎么了?”最紧张她的人自然是火锅同志,一听这话,他的视线立马就Xshe线一般扫视了过来。
努了努哟,连翘让已经吃好了的三七把卫舒子给带了出去了,才百无禁忌的说:
“我这是又做奶妈,又做厨子的,可怜到现在才好不容易吃上一口早饭,还不可怜啊!瞧着人家的日子咋那么舒坦呢?一会儿高唱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一会儿又上演3D玉蒲团,大战……”
“咳咳,我吃饱了!”
舒慡瞪了她一眼,放下碗站起身来就往外走了。
她心里知道这姐妹儿明面上是拿她来说事儿调侃,暗地里是想调和气氛撮合她和卫燎。
可是,她不想自己再重蹈覆辙了,更不希望将婚姻建立在xing的基础之上。
没错儿,她是挺喜欢和他做那事儿的。
但这并不代表他俩再凑到一堆儿就能屏除障碍恩爱白头了,家庭矛盾没有解决,就是没有解决根本问题,
这婚完全就是白离了。
剩下三个人,面面相觑。
邢爷面色最为平静,望了小媒婆儿连翘一眼,意有所指地说:“好好吃饭,要不然老子该武松打虎了!”
冲他眨了眨眼睛,连翘听话的埋下头来,认真吃着自个儿的营养早餐。
心里忖度着,这事儿,还真是急不得,他们之间也许还差点儿火候。
感qíng啊,真心麻烦!
吃过早饭,因为慡妞儿要送卫舒子去幼儿园,连翘也就懒得再费事让司机送三七了,直接把孩子塞给她一朝儿送到幼儿园去完事。
卫大少爷想要跟着去,直接被完全无视了。
“妈妈,我要爸爸一起去……呜……”摇着老妈的手,卫舒子耍赖了!
而且这孩子水做的,说哭就哭!
瞥了开心的手舞足蹈的卫燎一眼,舒慡一把将儿子塞进了后坐,没同意,但也没有拒绝。现在她对他的态度就是无视,因为她得顾及着儿子的感受,为此,她甚至都不敢和他甩脸子。
哧溜一下,卫队得逞的钻进了车门儿。
还是儿子的话好使。
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三七坐在卫舒子旁边,和老妈挥手说了声再见,又低下头来冲爱哭的小屁孩儿竖了竖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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