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眼睁睁看他离开,她连道别都没有来得及说,然后那样撕心裂肺的等待时,她后悔得钻心。
为什么不抱抱他,和他说一声道别?
这样的后悔,她再也不想再尝试一次。
这次,至少,至少她要抱抱他,告诉他要保重,要好好回来,告诉他,她会等着他……
“谢铭诚……”
远远地她喊了一声,男人大概是听见了,转过身来。
望着他站立的地方,她看不清他的眉眼,但觉得自己穿着这双大拖鞋太不方便了,索xing脱下鞋提在手里,赤着脚就向他跑了过去。
雨后的土地,cháo湿中还有带着水的冰冷。
她白皙小巧的一双脚轻轻踏在上面,跑得竟然反常的快速,在这样的奔跑中,腿间甚至还在隐隐作疼。
有些不适,但她没有办法停下来。
这什么qíng况……
战士们愣住了,谢队的桃花终于开了?!
在那么多的战士面前,谢铭诚愣了足足有十秒,白色的连衣裙,赤着双脚,披散着头发的女人,一边叫他的名字,一边向他奔了过来。
他听不到口令声了。
整个世界,都只有她的呼唤。
还有,就是她美得令人窒息的样子。
似乎能清晰的感受到身上的血液在流窜,他甚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过去的,等理智回拢,才发现自己已经把她紧紧的搂在了怀里。
而她身上的拖鞋,掉到了地方。
两个人紧紧相拥。
多傻!
然后,从来不因私废公的谢大队长竟然丢下了训练场上目瞪口呆的战士,吩咐副大队长继续整队cao练,并抱着女人,捡起地上的拖鞋大步回了宿舍。
其实,私心里,他有一种很邪恶的想法,他想把她藏起来,不想让她的美,让任何人看见。
她,只属于他谢铭诚的。
嘴里虽然是轻柔的责怪声,但更多的却是怜爱。
“什么事儿那么急?赤着脚跑,也不怕把脚咯着啊。”
再次坐回到那张chuáng上,邢小久的神色还没有缓过劲儿来,一脸紧张。
“谢铭诚,你是不是又要去执行任务了?”
“你咋知道?”
抿了抿gān涸的唇,她的声音越发柔软,“你要去抗洪?”
圈紧了她的身体,谢铭诚皱了皱眉头,“现在大概还不会去的,现在只是武警部队和两个野战军先头部队开赴进入了荆江洪锋第一线。”
“那你们呢?”
“特种部队现在只是战备状态,qíng况紧急的时候,可能也得参战,人民的生命和财产重于一切。”
略略缓了一口气儿,小久姑娘心里轻松了几秒,又提了起来想到了自家大哥。
“整个红刺都在战备么?我哥也是?”
点了点头,谢铭诚将她的小手拉了过来,包裹在自己粗励的掌心里,带着点憨直的笑容显得格外的温暖:“现在除了天蝎战队之外,整个红刺特战队都在备战,老大接下来应该会很忙。”
说到这儿,他顿了一顿,忽然又将脑袋凑了过来望着她,眸底含着意味深长的柔光,话题却转开了十万八千里。
“小久,你还疼吗?”
脸上一红,邢小久捋了捋不小心垂到额角的长发,心再次狂跳起来。
疼么,疼得要命好吧?
然而,还不等她说出话来,身体倏地就是一个轻颤。因为,男人的吻已经城墙般压了过来。
而她的呼吸,再一次被这个男人给堵得乱了章法。
qíngyù这东西,不管男女,一旦尝过滋味儿便会难以自拔,时时回味着再来一盘儿,谢大队长当然也不会例外。
只不过,他既然是带着yù望的吻,也并不十分急切,反而极有耐心地温柔地吻她。
那吻,又有点不像是吻,更像是在品尝一种特别好吃的食物。
又温柔,又缠绵,又怜惜,这对他这样一个五大三粗的爷们儿来说,如果不是疼爱到了极点,又如何能克制住自己原本粗糙的xing格。
不知不觉中,剧qíng究竟是怎样发展的谁也说不清楚。
不过一会儿功夫,后背触到蛮硬的板chuáng,她再次被男人压在了那张chuáng上,而他钢铁板似的身体紧贴在身上,让她心里慌乱不已,微惊之后清醒了过来,低低轻唤了他两声。
“谢铭诚,谢铭诚!”
声儿,有点颤。
不止是声,还有身体,也有些发颤,身体的疼痛适时的提醒了她,现在这事儿绝对不行。至少得等她缓过那股子痛劲儿来,于是,脑袋摇得像拨làng鼓似的,红着脸拒绝了。
“不要了,谢铭诚……”
她怕,真心害怕。虽然昨晚上后来的过程也很美很甜,可是她不敢去想那种如同被锋利的刀子劈开的痛感,一想到就忍不住心生恐惧。这男人不仅仅块头大,哪儿都大,初初被他占据时那种感觉。
四个字形容,说不出来。
感受到她的紧张和轻颤,谢大队长的嘴唇才微微离开了她的脖子,抬起头来注视着她,拧着的眉头将他话里的严肃刻画得尤为深刻。
“别怕,我不碰你。疼得厉害吗?来让我瞧瞧,不行得带你去看医生。”
“谢铭诚!”
嗷,天讷!
羞红了脸瞪他一眼,邢小久使劲儿摇着头,心脏毫无章法地怦怦直跳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这种事儿,怎么看医生?
她又怎么好意思让他看啊!
见状,谢铭诚一脸的凝重,固执得又傻气又可爱。
“别犟啊,我不看看不放心。”
他记得她的眼泪,更记得是多么艰难才得到她的,那样的撕裂,她肯定是受伤了。现在想想,他忍不住自责,自己真是又没有经验,又蠢又笨,昨晚上就应该趁她睡着了检查一下的。
说完,按着她的手腕,他掀开她的裙子就要拉扒她的小内。
咽了口唾沫,邢小久想出口的话被他的动作给堵了回去,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死死按着他放在腰上的手,死活也不让扒拉。
虽然他俩发生过那种关系,可是毕竟才第一次,现在大白天的,要让她将自己都没瞧过的地方,bào露在男人的面前,不如拿把刀把她砍了。
她先只是羞的瞪视,然而他的手劲太大,眼看挣扎不过,她便改变了策略,一眼眶的眼泪儿。
其实在和谢铭诚好之前,邢小久已经有许多年不曾哭过了。现在也不知道究竟为什么,说哭就能哭,傻得像恋爱中的小言女主角一样,这一恋上不得了,但凡一不小心,委屈劲儿就上来了。
她从小就是被惯大的姑娘,骨子里,也许就是娇弱的主儿。
前几年没有男人疼爱,不得不武装起自己,随时随地都一副女qiáng人的姿态出现。而现在,在自己喜欢的男人面前,她抓着了他的软处,便使劲儿的矫qíng。
心底知道,其实她自己就是想要他的疼爱,就喜欢看他傻傻的着实样儿。
死死咬着下唇,宁死不屈地瞪着水雾茫茫的大眼睛就那么看着他,泪水滴滴的。
这一哭,还得了么?
原本对她心疼都心疼不过来的谢大队长,哪里还敢造次?放开了手,直接就投降了。
“好了好了,不看,我不看了,小久,你别哭了啊……”
“谢铭诚,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你一点都不喜欢,知道我疼还欺负我。”
在深爱的男人面前不讲理的撒娇,几乎是每个女孩子都gān过的事儿。邢小久抽泣着边流泪边哭诉,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心疼得谢大队长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吻着疼着稀罕着,他最后咬着牙自己傻傻地提出来一个不平等条约,“小久,以后,只要你不点头,我绝对不会再碰你了,别哭啊,你一哭我就心慌……”
“谁说不要你碰了,你真傻假傻啊?”听了这话,小久急了,呜呜咽咽的哭声变成了支支吾吾的话。
女人心,海底针。
谢大队长迷糊了,究竟是喜欢他碰还是不喜欢?
看着怀里的女人,面若三月初桃带着雨,胸口因抽泣而不断起伏的弧线格外得诱人,脑袋不听使唤便回放起了昨晚上她白白软软的身体在自己身下绽放开来的美好。
这么一想,他就红了眼睛,抱着她的手越来越紧,满腔的柔qíng爱意,不知道究竟要怎么对她,怎么稀罕她才好,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看看。
“小久,你说啥,就是啥,我都听你的。”
“谢铭诚,你是真傻!”
很确定这个结论之后,邢小久突然恶狠狠的用头撞向他的下巴。
物体间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这话貌似是小学生物老师讲过的。她的额头被他坚硬的下巴这么一撞,瞬间就红了个印子。
疼!
摸着疼痛的额头望她,小久姑娘眸子里满是埋怨。
“你没事儿,把下巴长那么硬gān嘛?”
“没办法,我这粗人,到处都硬。”
“……谢铭诚,你也会耍流氓。”谁说老实男人不会耍流氓?
“嘿嘿……”
傻呵呵笑着,他替她揉着额头上那红印,心里真真儿是疼惜得不行。望着她臊红的小脸儿,脑子里却是她娇娇弱弱的轻轻嗯嗯着在身下婉转承欢的模样。
中邪了!
心,又软,又心疼。
——★——
景里的小书房。
两扇窗户大开着,亮敞的室内,装修成了古时候闺阁女儿那种格调。没错了,这地儿,就是三七小美妞儿的工作领地。
在临窗的地方,有一张大大的红木书桌。
此时此刻,三七小美妞半个小身板就悬挂在红木的书桌上,双条小腿儿蹬在凳子腿儿上,一晃一晃的,看着那样子像极要掉到桌子底下了似的。
她嘴里咬着笔杆儿,扁着小嘴望着面前的习字本,心里纠结得不行。
按邢烈火同志的意思来说,连三七女士写字像蚯蚓爬过沙地,弯弯扭扭,实在不成体统,有损邢家的家风,以后每天练字一小时,周末加倍,必须练足两个小时算完。
今儿,就是让她苦恼的周末。
小三七多苦啊,她姓连,又不是姓邢,怎么会rǔ没了他邢家的家门呢?可是满肚子的苦水,申辩无力,投诉无门。
仔细一琢磨,她家老爹霸道起来的时候,还真是奥特曼和火星人都拯救不了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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