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病人?”
冷眸扫了她一眼,邢爷一脸无害,一本正经,语气严肃,“没听过传闻吧?这儿的女兵泛滥成灾都快嫁不出去了,个个的抢男人……”
“啊!你?不是吧!”
“爷长得帅,被姑娘抢去了你可咋整?”
一脸错愕!
连翘神魂错位了,实在不敢相信这么恶搞的话是从火哥嘴里说出来的?
爷们儿这是穿越了么?还是他原本就是这么能侃的?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了,还真没见过火阎王开这么逗趣儿的玩笑,实在有些让人哭笑不得。
气氛很良好,连翘本就是个洒脱的女人。
为了表示自己是盖世女英雄,哪里会害怕被人抢老公,她攥着拳头就在他结实的胸口捶了一把,然后,趁他不备以极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踮着脚尖凑到他脸上‘吧唧’了一口,揶揄着笑得很得瑟。
“放心吧,有本宫在此,谁抢谁歇菜儿,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砍一双,谁也抢不走!”
一句相当无厘头的玩笑话,竟让邢爷黑着了一辈子的脸有些燥热发烫,心跳不断的加速,好在有墨镜儿在,掩饰了他眸子里那抹莫名莫妙的激动。
别扭的冷哼一声,他罕见的没维护自己的山大王的土匪地位,由着她逞能,可那chuī出来的风儿,明显灌满了一个字儿——慡!
反常!
这厮忒反常!
连翘不琢磨不知道,一琢磨吓一跳!
这种感觉……
怎么那么像谈恋爱的男女朋友?
不行不行!
换了其他人到也无所谓,可这男猪脚是火阎王,xing质可就不一样了,这家伙惯常的风雨转型快,这会儿有多愉快,生起气来就有多可怕。
小步追随着他,她赶紧申明立场:“喂,从现在开始,咱俩的帐就算完事了,这篇儿就算翻过去了啊,回家不许再提,更不许翻旧帐找茬!”
“我不找茬,我只找你!”
“你忒无耻吧?”
“……”轻哼一声,邢烈火气势汹汹地瞪了她一眼,可是脸上却没有变得难看。
两个人就这么招蜂引蝶的斗着晃dàng进了妇科。
按时间推算,这会儿舒慡要做手术也该检查完了吧,一进妇科……
这个……
嘿,还真如火哥说的那样,来来去去的都是女医生或女兵,就连其它的病人都是清一色的女xing,当然那些陪着老婆和女朋友来的男人可以忽略不计……
为啥?
有火哥这样气宇轩昂的解放军gān部往里一站,那气势,那气场,那气压之下,那些男的全伪娘了!
绿军装,二毛四的肩章外加一幅嚣张的大墨镜,多打眼儿啊,直接将妇女同胞们的视线给吸引了过来。
老实说,邢爷这样出色的男人走在视线焦点的集中处,真是世间少见的男色风景线啊,好吧,在众目睽睽之下连翘真有一种要被抢男人的感觉,没好气地拉扯他。
“喂,低调点,没见都在瞧你啊?”
“酸了?”一只手cha在裤兜儿里,一只手揽着她的腰,他倒一脸的无所谓,目视前方不偏不倚,像极了一个巡视病房的领导。
“去去!”
他那自恋的样子,让连翘恨不得抽他。
算了,由着他闷骚去,找慡妞儿要紧!
可是两个人转了一圈儿,除了火哥不被人无限意yín之外,没见到卫燎和舒慡的影子。
检查室没人。
化验室没人。
B超室没人。
手术室也没人。
这两个东西究竟跑哪去了?
她拉着火哥就往楼道走,里面太嘈杂了,说话声儿都听不见,刚走到楼道口准备掏手机给舒慡来一个,却下意识的站住了……
楼道里,俨然是斗jī一样互相贬损的一男一女,可不正是找寻不着的卫燎和舒慡么?
举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卫燎勾着嘲讽的唇角,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舒慡:“妹妹,你说说你丢不丢人?还怀孕呢,还想讹诈小爷呢……结果咋样?”
关于这事儿,舒慡也很怨怼,哪知道是内心泌失调?她怎么就感觉像是怀上了呢?
确实是她没弄清楚,说起话来底气也就不太足,“我哪知道?反正和你办了那事儿后,我大姨妈就没来过,自然以为怀上了!”
“别别,千万别这么说……像你们那个行当,上过chuáng的爷们儿你记得谁啊?别逮着一个就乱咬!”眨了眨眼,卫大队长笑得特别不是个东西。
“恶心!你以为谁稀罕你?多长一条腿儿还是咋的?”
摸了摸刚才被这女人掐得生痛的胳膊,卫燎抢白着说道:“没多长,不过小爷的第三条腿儿比别人中用一点,别说你没慡到啊!”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俩人在这儿讨论这么重要的人生课题。
佩服,真心让人佩服——
连翘那视线在他俩身上来回转悠着,实在憋不住了,嘿嘿笑了两声儿,将自己看热闹不买票的贱样儿给展现得淋漓尽致,还顺便把听墙角也面无表qíng的火阎王给出卖了。
“啊……”
“啊!”
异口同声的惊呼……
舒慡和卫燎同时惊悚地转过头来,看着一冷一热杵在一边儿却特别登对儿的男女,然后,再彼此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黑线儿直冒头顶,乌鸦呱呱直叫唤,骨碌碌的毛刺儿都滚完了!
这场面又尴尬又有点傻,下意识地轻咳了两声儿,然后华丽丽的囧了。
“连,连子,你来了……”舒慡不自在的理了理裙子,顾不上跟那个讨人厌的花心萝卜逗嘴了,几步过来就到了连翘跟前儿。
看着她急得红扑扑的脸蛋儿,连翘直摇头。
暗忖着这慡妞儿看来中毒太深了,跟卫大队长吵个架也能吵成这副德xing。
还没等她接话呢,哪料,向来不管这些娘们儿闲事的火阎王却意味不明地问了一句,“你朋友?”
连翘诧异地转眸,却见他满眼的寒意,线条完美的唇角冷冷地上扬着。
对视,衡量。
他镇定自若地杵着,可那股子不可一切的气势让连翘又来了气儿,狐朋狗友也是友不是?
“对啊,我朋友,咋啦?”
“介绍一下。”邢烈火的样子一本正经,却带着一股子复杂的qíng绪。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卫燎这个人,虽然花花肠子一串串,可绝对不会乱搞良家妇女。
同样是男人,他当然了解男人都有这方面的需求,虽然他不赞成却也从来不明确反对手下的弟兄找女人,花钱办事儿,促进内需,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你qíng我愿的事儿谁也拦不着。
那么,他小媳妇儿这个朋友的职业就值得商榷,而她跟这种职业的女人来往过密,就更得让他考量。
这逻辑有点儿qiáng盗,却相当符合邢爷的xing格,别人的事儿他管不着,可事关他媳妇儿就不得不管。
他语气的冷漠和不悦,连翘哪能听不出来?
一拧秀眉,眉间瞬间就染了一层yīn郁,心里腹诽地暗骂着这大爷看谁都不慡,又不得不介绍——
“我朋友,解放军报实习记者……舒慡,这个我家用的首长,邢烈火……那位卫队长,卫燎。”
不是她虚荣和看不起,慡妞儿现在确实是实习记者,而且卫大队长还在那儿,她总不能说这位曾经是帝宫的老鸨吧?
舒慡?!
她就是舒慡!
邢烈火唇角一抽,没有反应,而卫燎则哈哈大笑起来。
今儿上午在办公室那份《解放军报》,那篇写成了悼文的表彰报道就是出自她手了。
“你好,我是连子的死党兼闺密,舒慡!”
为了姐妹儿的形象,舒慡将对着卫燎时那副老鸨子的假笑收起来了,得体又雅致地对着火锅笑了笑。
那神qíng那动作,举手投足绝对是好人家的女孩儿,让连翘都觉着这家伙没去念表演真是làng费了人才,做老鸨子的时候那风骚劲儿刻画得入木三分,这会gān记者了,竟也能将那份儿漂亮温婉和优雅大气学得像模像样儿的。
可是……
就在舒慡那白葱般的五指伸出去时,邢烈火只是点了点,便没有伸手回握。
舒慡窘迫了!
握手,这是基本礼仪吧?连子这都什么男人啊?
呃,她尴尬不已地缩回手来,却听到旁边姓卫那个臭男人笑得讽刺不已。
不要脸!这家伙真不要脸了!
很没面子还被他嘲笑,怒从中来的舒慡不客气地瞪向卫燎,语气十分尖锐,“好笑么?笑什么笑?”
“没,我笑刚才跑过去一只老鼠,吱吱直叫唤!”
卫燎摊摊手,耸耸肩。
见她在老大面前吃了瘪,他那小心思愉快得都快不行了,唇角噙着得意的笑,双手cha在裤兜里,要不是穿的是军装,怎么看怎么无聊,无赖,外加无耻八级——
暗暗咬牙,舒慡看着卫燎那双妖孽的桃花眼儿,火儿都快狂飙出来了。
四个人。
两男两女,不同的身份,不同的社会地位,脸上的表qíng都各不相同,可未来的人生道路上,却谱成了一曲曲同样的爱之恋歌……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而此时此刻,那两个针锋相对的男女将气氛弄得煞气横溢,yīn风阵阵,眼看一场就得引发一场战争了。
幸好,还有邢爷这枚定海神针在,他拧了拧眉,冷冷的视线慢悠悠地扫视着众人,一句话就定了乾坤——
“散了吧,明儿晚上我请客,大家一起吃个饭!”
★○
女人喜欢逛街,百逛不厌,男人酷爱看球,兴趣盎然,这似乎已经成了大多数人都认可的生活定律了。
连翘也不能免俗,她跟全天下的女孩子一样,也喜欢逛街,也喜欢看漂亮的衣服。
正如这会儿,她挽着慡妞儿的胳膊走在微风习习的风华路,那感觉就像刚从牢里出来放风的人儿——多舒坦啊!
风华路绝对是个消女人魂儿的好地方,这条号称百年金街的商业中心,各种商品琳琅满目,来往行人络绎不绝,据说,根据相关的历史资料考证,这里的商贸经济可以追溯到军阀时期。
品味,时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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