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湿透得像只鸭子,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雨水,气喘吁吁地跑着,她真想死过去算了,可又偏不想信他的邪,不想让那个王八蛋看笑话儿。
人生么,崎岖多,坎坷多,再多一次又何妨?这小日子,过得多jīng彩啊,她偏要挺直了腰杆儿,站成最桀骜的姿态。
她跑着,一直跑着,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一步,两步,三步……
眼睛氲氤了,视线模糊了,前方的道路更漫长了,似是永远没有尽头,如同一只黑暗巨shòu般张着血盆大口要将她吞噬……
她倒下了,又重新站起来,开始新一轮的奔跑,心里寻思着,这已经不再是军事训练场了,而是她维护自身尊严的战场!
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
砰——
在军用远程望远镜的注视下,她重重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觉……
★○
她做了一个梦,好长好长的梦。
梦里,她12岁,捧着一个用军旗覆盖的骨灰盒,那里面装着她最崇敬的爸爸,眼睁睁看着妈妈疯狂的大吼大哭,就那么疯了,跑了,然后不见了……
梦里,那张jīng致的雕花大chuáng上,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和女人的娇吟声jiāo织着,壁灯的光线勾勒出男人和女人暧昧的活塞运动,他们河蚌似的连在一起,luǒ露的肌肤在她眼前不停地晃动。
她愤怒,她大声地嘶吼,易绍天,易绍天,你个王八蛋!
她伸出手想把他抓回来,可手中一片虚空,不,她不喜欢这样脆弱的自己,讨厌这样不堪一击的qíng感纠葛。
“连翘,天哥他爱的是我……他爱的是我……一直都是我……”
这是谁说的?邢婉,哦,对,邢婉!这话如同一道魔咒,在她耳边不停地回放。
不管她表面上多么勇敢,多么满不在乎,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一只没人要的可怜虫……
心,揪得好痛,她浑身被冷汗浸湿了,身体瑟瑟地发抖着,口中喃喃:“杀了你……杀了你……”
“抽风呢?”
耳旁,低沉冷冽的嗓音传了过来,粗糙的大手触在她额头上,这谁?声音好熟悉。
靠,臭不要脸的!
她惊了一跳,猛地睁开眼,发现自个儿躺在一张充斥着男人阳刚味儿的大chuáng上,一股压抑感扑面而来,男人高大得像一堵墙似的挡了她的视线,神经立马进入了一级警戒状态。
手一撑chuáng,她想坐起身来,可脑子里天旋地转,浑身如被拆骨般疼痛不堪。
暗自咬牙,王八羔子。
“醒了?”冷冷地睨着她,邢烈火面无表qíng,上午在天鹰大队时的qíng绪已复原成功。
连翘那股子愤怒劲儿还没过去,腾地坐起身来,怒目以视:“人渣,你还想gān嘛呢?我招你惹你了,这么对我?”
邢烈火冷哼一声,将一个文件袋儿丢到她的面前,目光里寒意点点:“自己看。”
瞄了他一眼,连翘狐疑地打开——
要老命了!竟然是结婚证。丫的,这证件照哪P的?他黑着个脸,她笑得跟朵花儿似的灿烂,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穆桂英抢了杨宗宝呢。
咦!邢烈火!原来他姓邢的?!怪不得非正常人类!
不过,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民政局他家开的?只听说过父母包办婚姻,还没听说过上级包办的。
好吧,她知道自己年轻貌美,聪明无敌,智慧勇敢。
可,这只会以权压人的祖宗爷,到底懂不懂别人也有尊严这回事儿?
脊背僵硬着,她的脸扭曲得不行了:“理由?!千万不要告诉我,你对我一见钟qíng?”
冷眼扫着她,邢烈火脸上没有任何qíng绪,不怒不喜,淡然开口:“革命需要,哪那么多废话?”
靠之……连翘在心底里问候了一遍他全家,气儿不顺:“终身大事,还不兴问问?”
居高临下的太子爷,那眼神儿里是不世一可的狂傲,一句话说得极尽张扬:“我不排斥你,偷着美吧。”
“呵,呵,真搞笑!你咋不问问我呢?我排斥你,不仅排斥,还非常厌恶!”
目光一冷,他猛地大跨步上前,恶狠狠地拽着她领子从chuáng上提了起来,在她的惊呼声中吼道:“小丫头,谁给你的胆儿?”
话音一落,一把将她甩到chuáng上,随即恶狠狠地俯身压下,死劲儿去啃她的唇,一门心思想让她屈服。
连翘别开脸去,抬手就往他脸上招呼,但下一秒手腕就被钳制住按压在头顶,沉声喝道:“再闹,关你禁闭!”
“你这是bī婚,胁迫,软禁!”
“哦!?”邢烈火眉目一冷,滚烫的火热贲张狂肆,带着随时侵犯的威胁抵着她,瞄向她的视线火花四溅:
“不喜欢软的,那给你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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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米军人也有需求
视线碰撞,一时间硝烟弥漫。
“神经病!”连翘痛得呲牙裂嘴,想挣脱偏他劲儿忒大,气势上瞬间就输了几分:“军人耍流氓不犯法?”
冷哼一声,邢烈火板着脸,一板一眼的语气里渗着极致冷酷:“军人也有需求!”
长卷的睫毛微颤,连翘想也没想,张嘴就往他肩上咬。
可是,下巴被钳住。
下一秒,她抬腿儿就踢,脚踝又被抓住。
斗不过!她心里憋屈着,五积六受的gān瞪眼儿,肚子里九曲十八回肠都想遍了,也没法儿接受一夕之间成了已婚妇女的事实。
这也太搞了!
可,他不是三岁小孩儿,也不是没事恶搞的人,目的是什么?
她想不通。
暗自咬牙,最后她无奈了:“别拿我开涮了,成不?这婚姻大事咱不开玩笑。这样,你先放手,咱俩谈谈?……再说……再说,你瞧瞧我现在这模样儿,你真有兴趣?嗯嗯嗯?”
一边说着,连翘一边微笑着示意他看自己现在的样子!
摇头,叹息!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从训练场下来的她压根儿没有拾掇过,被汗水和雨水浸染得一身脏兮兮的,除了两只眼珠还灵动之外,这形象实在和美貌不搭边儿。
邢烈火愣了!
长年的军旅生涯,他没有洁癖,可身居高位的他,也是个挺讲究的男人,实在没弄明白自己咋能忍受把这么个脏东西压在身下,差点儿擦枪走火。
空气凝固了。
瞪了她几秒,他猛然从chuáng上弹了起来,yīn恻恻地吩咐:“给你五分钟,速度收拾gān净下楼吃饭,过期不候!”
说完,躲瘟疫似的大步离开,卧室的门被他摔得震天响,动静儿挺大。
和谁置气呢?!
松了一口气,连翘坐起身来,不管多么不qíng愿,还是乖乖地进了浴室,那热水淋洒在军事训练时弄得於青的身体上,刺痛得不行,浑身酸痛得快散架了。
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冲了个战斗澡,她连走带跑的包着浴巾出来,迅速在衣橱里翻找了件男式的军用黑T恤,套上就往楼下跑。
没法儿,她没睡衣穿,这T恤套身上,刚好遮住大腿儿,做睡衣挺好。
……
餐厅。
坐在餐桌主位上,邢烈火满脸yīn沉。
黑的T恤,白的女人,视觉冲击得他很闹心,挥了挥手,让目光闪烁的勤务兵退了下去,看了看时间,冷漠地扫着她:“迟到1分20秒。”
连翘眼皮儿也没抬,径直拉开一张椅子坐下就开吃。
话说,这小妞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肚子没货,今儿在天鹰大队累得都瘫了,还滴水未进,这会儿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哪曾想,饭菜刚入口,bào君就发威了:“你耳朵聋了?”
“……”咀嚼着瞄他,她来不及回答。
“说话。”
“食不言。”含糊着说了一句,她继续扒着饭。
这样子,很诡异。
邢烈火气咻咻的,可瞄到她手腕上和手背上的擦伤和於痕时,到嘴的话又憋了回去,一肚子火儿没地儿发。
★○
夜深人静,月黑风高。
睡得发懵的连翘,半眯着眼醒转了过来,吓了一跳——
窗户边,男人以一种异常沉寂的姿态伫立,暧昧迷离的光线下,深邃的五官每一处都如同雕刻,指尖的烟,缭绕升腾,让他笼在一层夜的孤冷之中。
她断定,他很孤独!
不过,她马上就知道错了……他转头走了过来,那眸底的倨傲一如既往。
呔,还是冷酷无qíng,yīn晴不定的bào君。
手猛地被拽住,连翘有些着恼:“你梦游?闪开,挡着我接收周公的信号了!”
闻言,太子爷那眼神儿冷到了极致,一把将她从被窝攥了出来:“不识好歹。”
“……啊!”
“别动。”
挣扎不开,当然就不动了,随即她感觉到清清凉凉的膏体一点一点涂抹在脚上,腿上,手腕上,酸痛的地方舒服多了。
他大晚上不睡觉就为了等她醒来上药?
刚想说谢,这野蛮男人按住她就剥了个jīng光,羞得她直抽搐,真想一脚踢死他。
“大爷,你别这么禽shòu,成不?”
“闭嘴。”他冷冷地低吼。
嘴上说着,手上动作没停,粗鲁野蛮的将药膏涂抹在她身上的於痕处,胸、腹、背、连小屁屁都没放过,劲儿劲儿的搓揉着,痛得她直哼哼:“咝……丫的,你谋杀?”
“再多嘴,老子办了你!”
这次学乖了,连翘红着脸将骂他的话又咽了下去。
一分一秒,良久——
脸红心跳的擦药工作终于结束了,连翘赶紧拉高被子将自己裹了进去,微微直喘气儿。
娘也,要老命了!想她一介色女,如今被这种极品男人赤果果的揉来捏去的,好吧,有那么一点点扛不住了。
逃避为宜。
放下药膏,邢烈火洗了手出来冷睨她几秒,倏地扯住被子,一把就掀了开来。
“啊!”连翘拽过被角儿,整个人缩成一团:“别过来!”这动作,这语气,像极了电视剧里既将被坏蛋qiángbào的姑娘!
“别找抽,又不是没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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