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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元宵节,晴。
从c市到x市,两个小时的飞机。早上跟宝宝一起起chuáng,秦徵把宝宝的必需品收拾好,关门的时候接到关昱礼的电话。
之前果断拒绝了关昱礼亲自过来接的提议,不为别的,只是一直对关邵杰那句“男人和父亲”耿耿于怀。
这让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带着孩子离家出走,要挟丈夫亲自来接的小媳妇。
况且他还没准备好怎么去面对关昱礼,溺过水的人,即使是再饥渴,也会对水心有余悸。
宝宝很听话,叫他不要跑远,他就一步不挪的楼栋门口等他下楼。
邻居家的五岁小男孩盼盼,是关宝来小朋友新结识的泛泛之jiāo,如果多相处几天,很有可能能发展成君子之jiāo。
盼盼用手指当枪,“哔哔哔——你先死!”
宝宝退后两步,顽qiáng的屹立不倒。
盼盼急了,叫道:“你中枪了,快倒下去!”
宝宝呆若木jī,末后抓了抓裤裆。
盼盼急的跺脚,“你!中!枪!了!”
宝宝继续抓裤裆。
秦徵加快脚步跑过去,还没到近前,宝宝已经垮下了外裤,露出他雪白的尿不湿,肚子一挺,骄傲的说:“jī枪不倒。”
“谁教你的!”秦徵一把拎起宝宝的裤子,气的牙痒。
宝宝转头看他,“巴巴。”
秦徵:“……”
还没出门,就已经想打道回府了。
其实他的心是悬的,没底,飞机起飞后,更是如同断了线的氢气球,他挨着宝宝的脸,借血脉相连的热度,给自己打气。
他希望宝宝过好日子,好日子并非只是指物质生活,也不是人人艳羡的富二代身份。
而是拥有一个相对来说完整的家,他给不了,关昱礼却可以。
在关家,宝宝能接受良好的教育和启蒙,他的人生会有一套系统的规划,有大伯和爸爸疼他,他可以心无旁骛的成长,qiáng大。
他绝不会因为处境窘迫而受到诱-惑,不会行差踏错把一辈子赔进去,不会受到白眼和蔑视,不会轻易被任何人左右自己的人生。
两年前他用尽全力要离开关昱礼,谁会料到有一天,他会带着自己的儿子,把希望重新寄托在这个男人身上。
关昱礼,不要让我失望。
飞机在下午13-点30降落,登机前就收到关邵杰发来语音,他亲自来接。
跟着人流走出航班出口,又接到关邵杰的电话:“我快到了,你出来没?”
通道出口人挤人,秦徵抱着孩子不好拿电话,匆忙应了一声,“刚出来。”
关邵杰说:“那好,我的车就不进停车位了,直接出来上车就行。”
秦徵说好,就挂了电话。
走了几步,一个男人对他招招手,跑过来接过包,跟他握手,笑道:“李先生一路辛苦了,车在外边,请跟我来。”
机场接旅客,车一般停在到达大厅外的停车场,直接出去就成,或者是在门前短暂停留,一般不能超过两分钟。
他跟着男人的引路,经过专供地下停车场的直达电梯时,就感觉不对劲。
关邵杰说快到了,让他出去直接上车,很明显应该是开车等在大厅外,绝不是绕路去地下停车场。
秦徵慎了慎,脚步一顿的同时,前方的男人突然发难,一把夺过宝宝就埋头闯进了安全楼梯。
突发状况让他来不及多想,男人的速度之快,已经没有他反击的余地,他几乎是在宝宝离手的那一刻,就紧跟上男人的步伐。
宝宝尖叫的声音,隐没于安全楼梯扇动的弹簧门,安全楼梯下三层,就是地下一层枢纽站,在男人抱着宝宝驾轻就熟的钻进飞驰而来的汽车时,已经不用猜想,这就是一场有预谋有准备的绑架。
“感谢您的配合。”男人对自动拉开车门跟进来的秦徵说。
第40章 第 40 章
这是一场恶xing绑架,歹徒明目张胆的在机场劫走人质,监控出现的套-牌车被弃置在机场高速中段,根据附近地形分析,人质极有可能被劫持到了x市。
弃荒僻难以搜寻的藏身地点,反而进入监控密布的市区,显然和绑票勒索的犯罪动机截然相反。
关家大宅,一屋人噤若寒蝉。
警方专案组的成员,已经把监听设备安装完毕,从下午两点到现在,过去了五个小时,却没有接到任何绑匪打来的电话。
“阿礼。”关太太劝道:“你坐下来休息一下吧,走来走去晃得我眼晕。”
“我坐不住!”他想杀人。
“你不眠不休也于事无补,不如冷静点,等警方消息。”关太太柔声说。
关昱礼愤愤然瞥向母亲,目光渐渐森凉,好像看一个陌生人。
关太太被他的视线盯得莫名心虚,愠怒道:“你这么看我-gān什么?”
关昱礼定定注视关太太半晌,眼神失望,良久说:“年前,我开车经过隔壁小区,看见一位奶奶拎着个包,包里装着厚厚一摞小广告,四处张-贴,我看了看,是寻狗启示,两年前走失的一条土狗一直没找到,老人家风雨无阻的在狗走失的地方寻找,从没想过放弃。”
关太太的脸一沉,顾及着警员佣人都在场,不好发作。
关昱礼冷冷瞥她一眼,移开视线时,轻声说:“何况是我儿子。”
“你当我不着急!”关太太眼眶一红,哽咽道:“我养了宝宝两年,把他当亲孙子看待,我做错了什么!你反过来怨我?”
“妈!”关昱礼别开脸,闭上眼睛,“我活到现在才明白,用一辈子时间跟自己在乎的人较量,是愚不可及!”
“同样,”他看向关太太,“用礼教条款束缚感qíng,把希望寄qíng虚无缥缈的佛经,懂得一脉相承的大道理,却看不见触手可及的小真qíng——”
“关昱礼!”关太太怒极失声:“你存心气我!!!”
这声一出,客厅霎时陷入死寂。
良久,关太太冷笑:“好,好!就为了一个小东西,你跟我撕破脸,行!关昱礼,我老了,治不了你,可别忘了,关家还有个老大足够取代你。关家叔伯,你的舅伯舅舅,你父亲的世jiāo伯父,董事局的各位董事可不是只卖你的面子,再不济,还有我的股份给他做后盾!!!”
关太太掷地有声,关昱礼却咯咯笑出声,那笑声森然哀切,笑到最后陡然收声,瞪着通红的眼睛,疯了一样咆哮道:“我只要我儿子!!!”
关太太震惊的瞪着关昱礼。
我只要我儿子!
偌大的家业不要,什么都不要,只要一个不是他亲生的儿子?
疯了,关太太木然的想,一定是疯了。
她一个女人,战战兢兢的维护这个家,儿子叛逆不羁,她却从来没有用今天这样的重话威胁过他,攥着这个“杀手锏”,把它当成最后的绝招,没想到却是这样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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