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没听懂。
关昱礼在一边乐的不行。
秦徵也笑了笑,他查了百科,小孩膀-胱发育不全,不能积尿,所以他不会对孩子尿chuáng的毛病要求太多。
吃完早餐就坐车出发进山,几乎没走什么路,晚上睡在帐篷里,可把宝宝乐坏了,一直折腾到将近凌晨才撑不住睡着。
第二天清晨在山上看日出,整个日出的过程磅礴恢弘,像是成千上万的天兵踏破了天幕,霎时间极光照耀大地。
山顶上看日出的游客,在太阳跳出山顶的那一刻,同时发出振奋的高呼,震耳yù聋的呐喊,在各个山头此起彼伏的传递。
他们踏着晨光下山,坐上回程的车。
在车上关昱礼坚持要看他腿伤,揭开纱布边缘,伤口周围的皮肤红红huánghuáng的,恢复得不算好也不算不好。
“其实你腿伤,我不该带你出远门。”关昱礼把秦徵送到酒店门口,这会下了车才提到回程的路上闷声不吭的原因,“又想带你们出去散散心,哎……”
秦徵怔了怔,这才知道关昱礼他和宝宝出去玩的原因——担心他和宝宝被绑架后产生心理yīn影。
秦徵心里微微一热,看着他的眼中也带上了热意,“腿伤小意思,伤口有点痒,已经开始长ròu了,没事的。”
“你就好好养着,什么都别想。”关昱礼说:“要用车就给老李打电话,酒店的饭菜吃腻了,我给你送家常菜过来。”
“我知道,你去忙吧。”秦徵说。
关昱礼嘴里应着“好”,人却扶着车门,没走的意思。
“跟巴巴拜拜。”秦徵抱着宝宝。
“白白巴巴。”宝宝在车上睡了一觉才醒,蔫蔫的。
两人站在门口一时无话,好半晌秦徵说:“那我进去了。”
见关昱礼傻不愣登的不做声,他抱着宝宝进了酒店大堂,借着前台光可鉴人的大理石柱,看到关昱礼还站在门口。
他脚步一顿,转过身去。
那天在出租房外电线杆下的qíng景再次浮现眼前,只是告别,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脚底下生根一样,拔不动了。
关昱礼对他挥挥手,叫他走。
秦徵也对他挥挥手,这才转身朝电梯走去。
关昱礼上车,给吴忧打了电话,那边还没开口说话就先笑,笑的贼贱贼贱,“嘿嘿!自驾三日游,都làng出省了?来来来吭个声,让爷听听你沙~~~哑的声音。”
“滚你丫挺的!”
吴忧顿了顿,随即爆笑道:“嘎嘎嘎!怎么着?前面暂时不能用,献出后面人波波也不要啊?哈哈哈可把我给乐的!哈哈哈……”
关昱礼的老脸给臊得不行,低声骂道:“乐死你得了!”
“诶!”吴忧忍着笑,压低声音问:“三天两夜这么好机会,你俩真没那啥?”
“没。”关昱礼捂着嘴,嗫嚅着说:“我、我他-妈没胆儿。”
眼看着那边又要笑,关昱礼纠正道:“也不是没胆,应该是没脸……”
吴忧没说话,可能是感同身受吧。
关昱礼点了支烟,打开车窗,“想到以前那一笔笔,自己都觉得瘆得慌……我这种人呐,就活该被他踹到火星去,可他真要不搭理我,我这心里又难受,哎……”
“加倍对他好呗。”吴忧说。
“我想啊,命都能给他。”关昱礼丢掉烟头,苦笑道:“就怕他瞧不起。”
这话要换在两年前,吴忧指不定得惊掉下巴。
卧-槽!身价几十亿的钻石王老五,怕被一个一穷二白的小qíng人瞧不起,这他-妈不是脑袋被象踩了就是撞猪上了。
可如今,关昱礼不但说了这话,吴忧还听进去了。
爱一个人爱到骨子里,患得患失、伤chūn悲秋是常态,看对方是天仙,看自己哪儿哪儿都不好。
心灵脆弱点的,只怕还会对着镜子扪心自问,我这跟一坨屎比也就多张皮,他到底看上我哪儿啊?我配不上他,不行我还是去死吧。
关昱礼现在就有点这个意思。
“说正经的,你们家简医生到底答应了没?”
吴忧啧道:“昨天晚上在chuáng上,我嘴皮子说破了他都不搭理,后来我说是为了忽悠你们家老太太,他才答应考虑考虑,今儿早上从chuáng上起来给了答复,说要不是为了看你们家母子相残,他一万个不乐意gān这种让你好过的事儿。”
神逻辑,换个脑子不好使的绝bī捋不出简医生的中心思想。
“你就说结果不就得了,还他-妈时间地点人物事qíng面面俱到,”关昱礼笑道:“有劳你伟大的磨盘了,改天请你吃猪后腿好补回来。”
“滚犊子!”
……
房产经纪叫秦徵去jiāo易中心办过户,顺便领钱。
对方是委托律师来办的,加上房产经纪跑前跑后,jiāo接手续非常简单,秦徵就签了几个字摁了几个手印,一个小时就领到房款,算是一朝变回了无-产-阶-级。
走出jiāo易中心,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猜测——买家会不会是关昱礼?
管他呢!一手jiāo钱一手jiāo房,自己也没占他便宜。
次日,绑架案的最后一个涉案人落网,对参与设计绑架罪供认不讳,而肖芹峥的律师却提供了一份jīng神鉴定报告。
我国《刑法》第18条第3款规定:尚未完全丧失辨认或者控制自己行为能力的jīng神病人犯罪,应当负刑事责任,但是可以从轻或者减轻处罚。
这是他为自己准备的王牌。
秦徵不想去猜测医生开具的报告真实xing,jīng神病人逃避刑罚的案例数不胜数,即便是从轻发落那又怎么样?
他已经把自己的下半辈子玩坏了。
眼看着时间一天天的过,秦徵不想再拖了,跟关昱礼约好了第二天去关家,却在当天接到了关太太的邀请。
关太太派人来接他和宝宝,当时是在街上,不苟言笑的男人秦徵有印象,确实是关家的人。
谨慎起见,他让男人给关太太打电话确认后才上车。
事到临头,他反倒不慌了。只不过是一个老太太,一个古板固执、不近人qíng、自以为是、仗势欺人、伪善苛刻、螃蟹过街的老太太而已!
地址是在一间茶楼,一楼有一些客人,二楼的显然是已经被清场,屏风后人影影影绰绰,有两个人坐在窗边。
秦徵牵着宝宝绕过屏风,跟老太太坐在一桌却是宝宝的保姆。
啧!
还当是谁。
转念一想,宝宝的身世就几个人知道,关太太被关昱礼“qiáng人所难”被迫接受宝宝,她如此要面子,这件事肯定会瞒着她的闺蜜或者是老姐妹。
把宝宝的保姆都给带来了,看来关太太是势在必得了。
关太太听到声响没回头,“过来坐吧。”
秦徵没动,轻轻拍宝宝的头,对着老太太扬了扬下巴。宝宝会意,小-嘴撅了撅,过了会才小声喊:“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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