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你是学中文的,有空你帮我写点东西呗。”
“好。”
“你都不问写什么?万一让你写huángbào文章呢?”
“好啊,那就写:四月的首都还吊在chūn天的尾巴上,从内蒙刮来的沙土翻卷肆nüè,带着尖利的哨音,刮过大街小巷,天地昏沉,又huáng又bào……”
雅冉笑的不行,黑亮的头发晃dàng着,勾在耳边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文采斐然,不错不错。路易啊,帮我写篇墓志铭吧。”
路易愣了一下,面色如旧:“就是‘斯是陋室惟吾德馨’那种?”
“都行,听你的。”雅冉呼口气,揉了揉笑酸的肌ròu,脸上现出了少许的倦怠:“不早了,让王师傅送你回去吧。我这副破身体也该休眠了。”
路易出门的时候,手指握在门把手上半天,也没回头:“你别放弃,真的。”
雅冉已经趴到了chuáng上,没什么形象的挥了挥手:“知道了,小路子你跪安吧。”
回到了七楼那间自己的陋室,路易神色如常的换鞋,喝了杯水,是早上走的时候晾的。然后又脱了衣服裤子去洗,只穿着一条内裤。这样洗完澡就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出汗,直接躺在chuáng上睡觉。晾衣服的时候还记得,给自己那盆薄荷糙浇了一杯水。
洗澡的时候,莲蓬头边上滴滴答答漏水漏的好像更严重了,路易也没理会,三下五除二的冲了冲,连肥皂都没用,就关上了水。
是在用毛巾擦脸擦身体的时候,路易擦完腿直起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愣住了。
明明刚才擦过了脸,怎么这会儿还是湿漉漉的?
准备第二天要穿的衣服时,路易看到那条不属于自己的黑色内裤,XL,CK。
抓着内裤的手停了几秒,然后往旅行袋底下塞了塞,再把上面按平整,恢复到往日的模样。
睡觉之前,是惯例的记笔记。
刚写了几个字,眼前的字就花了。路易扔了笔和本子,整个人趴到chuáng上。
几分钟后再起来,凉席湿了一大片。
【9.3 想把这十三年的命续给雅冉。】
作者有话要说:
每章必锁……SO,真没办法,会隔天20:00发原文,锁了就开改,改到能通过为止。
第19章 第十九章
周四是益丰大药房的会员日,八八折。
快六点半的时候,百无聊赖的店员迎来了他一个小时之内的第一个顾客。戴着黑框蓝边眼镜,短寸头,白衬衫黑裤子的大男孩,看过去就像个学生。
女店员迎上去,声音甜美:“请问要找什么药?”
男孩把斜挎包往边上拽了拽,推推眼镜,斯文淡定:“万艾可。”
“请问要进口的还是国产的?”女店员处变不惊:“一粒装还是多粒?”
“便宜的。”
女店员:“……”麻利的从柜台里面拿了一个硬纸盒扔在玻璃柜面上:“喏,国产的,一粒装。48元。”
男孩看看她:“不是打折吗?”
“哦,这个不打折。”
临出门的时候,男孩好像想起什么,又皱着眉转过身,用质疑的语气扬了扬手里的盒子:“便宜,不会无效吧?”
女店员笑了,亲切的打了个比方:“对面菜场的青菜,八毛钱一斤,烧汤炒菜好吃的很。”
男孩:“……”
回到出租屋,路易拨出了那个这几天来一直回避的号码。几乎是拨通的第一声,对方就接了起来。
“路易……”女孩急切的声音抢了先,然后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路易站在窗台那里,手指摸着翠绿的薄荷叶子:“沈欢,对不起。”
沈欢的声音哽咽了:“你电话不接短信也不回,你想急死我吗?你这脾气,不能改改吗?”
“对不起。”路易讷讷的:“你……还想跟我在一起吗?”
“说什么呢?!”沈欢急,语气很冲:“我什么时候说要跟你分手了?你什么意思?”
路易咽了下口水,垂下眼帘:“我想最后试一次。如果行,咱俩就去领证,我保证一辈子对你好,绝无二心。如果还是不行……”男孩声音愈发沉静:“咱俩就分了吧,我不能这么耽误你。”
沈欢大惊,一向有主见的女孩几乎失了分寸,结结巴巴的:“路易你没必要……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用不着这么拧巴。那件事……有时候越急越不行……不是,我不是说你不行……就算不行,我也没说要跟你分呀……”说到后面,女孩哭了:“你怎么这么狠心,在你眼里,我是什么人?咱俩在一块儿两年多,早在学校时候还好,现在你怎么跟个锯嘴葫芦似的,什么都闷在肚子里不说。那点事就成你心魔了吗?我跟你说我不在乎,真要有事我陪着你看病,大不了以后不要孩子……”
路易抿了抿唇:“沈欢你不懂,这是一个男人的底线。”裤袋里揣着那盒药,贴的皮肤那里温热一片:“明天下班,我在凯莱宾馆定了房。这一次,我想认真点。”
【9.4 明天,即使是纪念日,也不会跟他有关。永远无关。】
……
唐宁跟委托人喝完下午茶,从凯莱咖啡厅出来的功夫,正好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远离自己那边的旋转门进了大厅,直奔宾馆前台。
唐宁摘了墨镜,稍稍眯了眼,耐人寻味的笑了。
委托人孙女士从洗手间出来,看到唐宁的笑容有一刹那的惊艳:“看到熟人了?”
“哦,看错了。”唐宁恢复彬彬有礼的金牌大律师:“那孙女士,我们就按照今天说的,回头我让助理整理上庭资料,我们再对一下。”
孙女士再三感谢后,先离开了。
唐宁也不急着走,索xing往后两步,找了个盆栽后的沙发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看后续。
那个青葱样的家伙从前台领了房卡,抬头挺胸不疾不徐的往电梯走,完全没有心虚或是兴奋露怯的神态。
唐宁冷哼一声:“开得起凯莱的房间,钓上金主了?哼,年纪这么小,也不怕肾亏……还在雅冉面前装正人君子,恶心。”
漫不经心的看了眼腕表,五点十七分。唐宁扯了扯嘴角,拿起手机拨了出去。
手机通的那一刻,唐大律师的语气变得无比温柔:“雅冉,在gān嘛?今天感觉怎么样?……嗯,刚跟委托人喝过茶……嗯,凯莱……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儿……我心虚什么呀?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个形象?伤心……我去陪你吃饭好不好?……”唐宁脸上神qíng变了变,忍住:“就算他去看你,难道我就不能去吗……我跟他打什么架,我有那么幼稚吗?……那他要是今天去不了呢?……我猜的,今天周五,那小子不是有女朋友嘛……算了,当我没说,你好好休息,别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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