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一下,看上去害羞,“我叫萧琴。”
郁礼把钱推回去,“你好。”
生气是不会的,总归是一群女生,一个办公室里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也不能骂起来。
萧琴说:“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可以问我,我办公桌就在你隔壁,哎,她们喝完奶茶过来了,我先工作。”
郁礼对她笑了一下,想着幸好这里还有正常人。
——
下午他出去送了几份文件,气温炎热,一趟跑下来,回到公司时大家都在对着镜子补妆等下班时间,唯独自己大汗淋漓的站在门外。
郁礼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直到下班回到公寓楼,他受不了身上的汗味一直在浴室里冲冷水澡。
每洗一次澡,都叫他在痛苦的边缘挣扎一回,这是他的噩梦,避不开的噩梦。
他不敢触碰那多出来的地方,冰凉的水流不断冲刷,刺激着他敏感又脆弱的神经。他颤抖着趴在墙上,手指捏得发白,从头到脚染起一层羞耻的红。
才洗完澡,身子又出了一层汗。
郁礼裹着睡衣躺在chuáng上辗转反侧,脑子乱成一团,一会儿是郁家的人,一会是蒋长封,一会又是公司里的同事。指针已经指向十一点,他却毫无睡意,体内有一股无名燥火急需发泄。
他猛的从chuáng上起身,径直走向衣柜,打开一层隔间。
隔间里放有十几条裙子,有颜色艳丽的,也有清新文艺的,他缓慢抚过一条又一条的裙子,眼睛透出朦胧痴缠的qíng意。
他看着这些裙子,就像在看着他心爱的qíng人,最后他挑出一条玫瑰红的长裙,接着拿起一顶长卷的假发。
镜子里的他笑得有些诡异,眼里却燃了火。
故事中灰姑娘会在午夜时变身,郁礼褪去睡衣,他不是灰姑娘,却迷恋变身的滋味。
像毒,上瘾。
第6章 英雄救美
深夜十二点,马路上格外寂静,橘huáng的光线洒在路面,整条道路望去空dàng而朦胧。
一抹高挑的红色身影立在路旁等候,风扬起他的裙摆,红色裙摆之下,隐约露出修长白皙的小腿。
郁礼下楼前预定好出租车,在楼下等了约莫十分钟,一辆车在他面前停下。
西城边有条著名的酒吧街,他开口让司机师傅送他到那边时,很快引来对方惊诧的目光。
司机师傅四十来岁,女儿和他差不多大。他面色古怪地说:“小姑娘,大晚上去那些地方不安全。”
话是这样说,司机照常启动车子,可在路上,仍试图对他做出劝解,看那手的姿势,只要郁礼说不去,他这方向盘随时打转回头。
可不是小姑娘呢,郁礼换上一身红色长裙,柔软的布料贴身裹着高挑修长的身子,长卷的发披散在前胸后背,整个人就如朵娇艳yù滴的红玫瑰。司机师傅虽然都是两个孩子的爸了,出于对美的欣赏,刚才见到郁礼的第一面,那眼睛都是看直了的。
这么个漂亮的姑娘单独去酒吧那种地方,不得把láng都招来呀。
司机师傅忧心忡忡,他好心劝解让郁礼露出今天的第一抹微笑,“谢谢大叔,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异装癖,仅少数人有的癖好。
这层伪装是他的保护色,一旦披上这层伪装色,郁礼就像变成另外一个人,释放出内心的另一面。
女装的他谁也认不出,他就像绽放在黑夜中的红玫瑰,美丽的,却也是高贵而不可侵犯的,他可以随心做自己想做的事,可以拒绝他厌恶的人,事过之后,谁都找不出他这个人的存在。
为所yù为,谁不喜欢呢?
——
酒吧格外热闹,灯光闪晃,摇滚乐震耳yù聋,一群年轻人在舞池下贴身拥抱舞动,肆意挥洒荷尔蒙激发出来的热qíng与汗水。
郁礼在吧台前找了个位置坐下,调酒师给他调酒的时间,就有几个男的往他围拢,问需不需要陪伴。
长夜漫漫,在这里找乐子的人都是放开了玩的,看对眼,开间房来次一夜qíng,慡过之后各自拍拍屁股走人,谁也碍不着谁。
郁礼喝酒归喝酒,他喜欢这种置身在热闹中却又不参与的氛围,吊足别人的心,让这些觊觎他的人垂涎却吃不着,令他有种说不出的痛快之感。
过来勾搭的人又一次被拒绝后,调酒师把酒送到他手边,笑说:“刚才过来的几个人背景都不错,虽然爱玩不过也有自己的规矩,不会有麻烦的。”
郁礼端起酒杯轻啜一口,他啜得缓慢,故意在酒杯上印下鲜红的唇印,对调酒师抛了个眼神,双眼含笑,压低嗓音说:“看不上他们。”
他的眼睛笑起来清澈又撩人,嘴角挂着慵懒神秘的笑,就像一只喝醉酒的波斯猫。调酒师被他勾的心里麻痒,qíng不自禁往前压低身体,暧昧地盯着他,低声说:“你看我怎么样?我的技术不赖,保证让你很舒服。”
郁礼嗤笑,拂开他的手,前一秒还风qíng万种,后一秒就冷艳起来,“调你的酒去。”
调酒师摇头,“真可惜,那请问美丽的小姐还想再喝什么酒,我请你。”
郁礼笑说:“我有的是钱。”
说着,他把钱包往豪气台上一拍,“来酒。”
酒是个好东西,穿肠肚却不过人心。
郁礼断断续续喝到凌晨两点,才起身要回去。他喝得有些多,醉意上头,眼睛像被隔上一层雾,看什么都朦朦胧胧的不真切。
离开时服务生帮他喊了辆车,他在外头边chuī风醒醒脑边等,今天鞋跟穿高了,硌脚,有点疼。他在马路边找了张椅子靠坐,就这会儿,眼前突然一暗,出现几个人影。
抬头,不久前在酒吧被他拒绝过的三个人居然跟出来了。
“你们想做什么。”
他叫的车还没过来,眼前这qíng况看起来不是很好脱身,郁礼喝醉了心里烦闷,说话的语气一点都不客气。
其中一个男的哼笑,意味深长说:“我们能gān嘛,你说男人和女人能gān——什么?”这人说完还故意弯腰对着他chuī了一下,一嘴的酒气,“当然是gān你啊哈哈——”
郁礼冷脸以对,声也不吱。
得不到郁礼回应,三人从嘲笑转为gān笑,面上的表qíng有些挂不住。
有人呸了一声,怒骂:“你这婊子,别给脸不要脸,小爷几个看得上你,是你走运。”
郁礼站起来盯着他们,眼里闪过轻蔑的嘲意。他的个子本就不低,此刻穿了一双高跟鞋,比这几个人高出半个头来,独身和三人对视,气势十足。
他冷笑,“就凭你们?”
“你们也配?”他随身携带的包里装有一瓶香水,琢磨着这瓶香水今天要làng费在这几个人的眼睛上了。
午夜的街头,独行的‘女人’和几个男人对峙。
郁礼将手探进包里按紧了香水,正准备动手,后方突然cha进一道车喇叭的声音。
来人连续按了几下喇叭,似乎喝醉了,语气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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