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肖迫看起来油嘴滑舌不靠谱像是个没底的人,可实际上心思细腻做事有条不紊,坐在车上开始回忆两人过往后的阳羽猛然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对他的依恋居然越来越深。
可肖迫对自己有多么好,心里那一份愧疚就多么深,像一把心锁挂在胸前坠的人难受极了。
那天肖迫明明说过不喜欢这个味道,可最终自己还是点‘燃’了他。
下车后阳羽就蹲在路边吐了出来,自己已经好几天没有吃过什么东西了,gān呕了半天也没能吐出什么东西来。自从不和肖迫待在一起后身体又变得和以前一样冰冷,吃任何东西也尝不出味道来,这样的折磨却能让人心里舒服一些。
可当自己敲开那扇门后,异样的香气从屋里飘散而出,身体里那股不适应的感觉竟然消退了不少。
“我说的果然没错,你会来找我的。”大师站在玄关处,依旧是那副皮笑ròu不笑的模样,指了指门口地板上的塑料鞋套说:“进屋记得穿鞋套。”
“我没有自己穿鞋的习惯。”阳羽看都没看地上的鞋套盒,捋了捋鬓角的头发补充道:“从小到大都没有。”
男人眼底掠过一丝不悦,似乎是想起上次来时阳羽的鞋套是别人给穿上去的,再看看他似乎真的没有弯腰带上鞋套的意思,最终只得改口说:“那你直接进来吧。”
可在他说完后阳羽并没有进来的意思,依旧站在门口冷冷地盯着自己,自认为也是见过不少大风làng的人可被这么瞧着居然有点后怕。
面前的少年一袭白衣,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刚出头的模样,小鬼是见了血回来的,可他却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瞧着自己,如墨一般的眸子深不见底让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他的朋友死了,可他却笑着站在自己面前,连一句是你做的么都没有问过,难道他其实知晓一切?
男人急忙收起脸上的笑,撇着嘴说道:“要我给你算命么?”
阳羽嘴角微翘,缓缓的回道:“你找我过来就是要给我算命么?”
这个人似乎没有回答的打算,他转过身缓缓地走向客厅,一边走一边哼着小曲,仿佛身后站着的那个人只是过来打扫屋子的保姆阿姨。
装的也好真的也罢,男人想要表现出的态度很明显完完全全就是在藐视阳羽,藐视这个看起来只是二十岁刚出头的小伙子,藐视这个什么都不懂单单只是一张名片就跑过来的傻瓜。
似乎对他而言,此刻跟阳羽说一个字都是在làng费唾液、làng费人生。
望着那微胖的背影猛然间想起那天来时,这人曾单独和肖迫兄妹说了什么。说的内容仔细想想其实也可以猜出七八分,肖迫非常生气而雀雀却很淡定,这说明这个家伙没少说自己的坏话,不然肖迫才会那么生气表示不会再来。想到这再低头看看脚边的鞋套,甩开步子堂而皇之走进了大厅。
注意到身后有了响动,男人回头看去视线下挪发觉他没套鞋套,居然还一本正经的站在那里仿佛什么事qíng都没发生一样。这个本来应该因为自己态度生气的男人此刻正穿着从室外踩过的鞋,皱着眉头在客厅来回踱着步子。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真是够了!居然厚着脸皮还在那走来走去!!
“你怎么不穿……”
“这个东西是你的么?”不等男人说完话,阳羽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对着他砸了过去。
速度之快男人没来及闪躲就被砸中了脸,咬牙切齿地想要上前揍阳羽时发觉手绢里的东西从中掉落,地板上都是一颗颗小巧的牙齿,这东西自己再熟悉不过了!
这都是自己亲手从那些孩子嘴里拔下来的牙齿,再用尸油浸泡最终混合香料做成的香丸。虽然自己得到的资料是用小拇指的指骨做效果更qiáng,可几次的实验下来孩子的牙齿效果似乎更qiáng,怨念也是更深……
“你能穿上鞋套么?”男人一字一句说道。
“不能。”阳羽回答的倒也gān脆利落,弯下腰拾起几颗牙齿放在手中,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回头看着他问道:“现在可以开始算命了么?要是不方便我就先回去了。”
男人嘴角微微抽搐着,qiáng忍着怒意坐在一旁盯着他。这屋里的香气要比往日的更浓,可面前的少年依旧面不改色正在在那里微笑地看着自己。这气味能让活着的人感到恶心,但对死者却有安抚的作用,那天这一行人来这间屋子的时候只有面前的少年没有因为这香气皱眉头,这个人肯定不简单!
单看面相来说这个少年明明是个男儿身但却有着女人一般yīn柔的样貌,可谓男生女相yīn阳并存。自己这残缺的躯体一天不如一天了,如果能占有这个男人的身体……
阳羽还在等,男人将身后的香炉搬出,里面的香丸早已经燃烧殆尽只剩下几颗焦huáng的牙齿,仔细的将这些牙齿取出查看上面的花纹。
外国人用塔罗牌星座来占卜吉凶,而中国古代就有guī甲占卜,将guī壳刻上文字扔入火中最后用裂纹来预测未来看透真理。而在很早以前有个朝代大兴烧骨占卜法,将祭祀用的活人周身写满符咒最后剔ròu取骨放入鼎中加热,现在用的yīn香也是从这个方法中得到的灵感。
今年烧制的所有香丸都大小不一,最终得来的牙齿文字模糊一片焦黑的。这预示着自己的运势在一点点的变弱,这具身体已经彻底不行了!
“看出来什么结果了么?”阳羽冷冷地问道,“可有看出我的命格如何。”
“你的命格比较复杂……”男子停顿了下,“我需要再看一下。”
拨弄了两下牙齿翻看反面发现依旧是一片焦黑,今天真的适合动手么?
阳羽冷笑了两声,道:“既然你肯说,那不如让我给你看看好了。”说罢将牙齿洒在茶几上,清脆的响声在整个客厅回dàng着。
男子诧异地回过头,看到阳羽满面微笑一脸慈祥地盯着他说道:“你可能就要死于非命了。”
“我死?”男人愣了一下,再看看面前的少年。
“对你要死了。”少年收起眼底的笑意。
一个已经死去的人要怎么再死于非命?他真的是一个什么都不懂得傻子,单枪匹马的闯了过来只是为了撂一句狠话,倒要看看今天到底是谁死在这里,思索着将口袋里特制的香丸扔进香炉里。回头用一种轻蔑的口气冲着阳羽说道:“那真是谢谢你的预测了,先请你休息两分钟,我这马上就要好了。”
屋里顿时香气四溢,阳羽皱着眉头捂住了鼻子,这股子香气自己再熟悉不过了,那是男子送给肖迫的香丸,这香气像是母亲的怀抱一般温暖,又像是肖迫的吻一般轻柔。
正当阳羽起身准备清醒一下之际,身后突然chuī来一阵yīn风,风将长发拂至脸臊的人难受极了。不等自己转身查看时站在对面的大师却惊讶的喊出了声,急忙回头望去发现那条白蟒正叼着一个怪物,张口就将叼着的东西囫囵吞入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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