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两年。
他依旧忙碌,尽管每天已经努力早早下班回到这里,却还是在深夜里接到各种电话,有好消息,也有不好的。他会常常在身边的人睡着后,披着衣服起身,重新打开电脑查看邮件。
不开灯的房间,只有窗外彻夜不息的路灯探照进来的微弱昏huáng的光,和照在他jīng致的脸上的,电脑屏幕发出的光。
偶尔,chuáng上缩在被子里睡着的人,会有些不安稳的翻身,他便放下手上的工作,走回到他身边。因为敲打键盘而有些凉的手指,放在口袋里暖和过来,才会动作轻柔的放在他身上,安抚xing地顺着他的后背。
就像赵齐照顾那只臭脾气的猫,他在用很大的耐心和温柔,学着做一个体贴的伴侣。
而赵齐,结束了常规的课程,开始频繁地呆在图书馆写毕业论文。偶尔,图书馆闭馆休息的日子,他会赖到日上三竿才肯起chuáng,那个从来都保持着了良好作息时间的工作狂,也愿意陪着他在chuáng上虚度时光。
他们聊起伦敦变化莫测的天气,聊做事认真到有些古怪的当地人,聊沉迷于宫保jī丁和红烧ròu的秃顶教授,聊家里的猫,甚至聊今天街角的花店主打什么捧花。
有时那家店会出鲜艳的大捧玫瑰,有时是素雅漂亮的马蹄莲,有时是小巧可爱的矢车jú。他们常常在赖chuáng后的下午,去临街一家叫做桥的披萨店吃饭,然后散步回到家里,途径花店时买一束花,笑着接受花店老板的祝福。
偶尔,赵齐会在和他并肩走回家的路上,被从高大的教堂建筑的顶端撒下来的夕阳光线,晒迷了眼睛。
他恍惚的觉得这样的生活,并不真实。
那天清晨之后,徐展亭便回酒店拿了几件gān净衣物和电脑,梳理成章的住了进来。
这样有些拥挤的租赁公寓,想必他从毕业后,就再也没有住过。
赵齐时常觉得,每天穿着jīng致而高级的定制外套,从家里开车去到伦敦最繁华的商业区开始一天的工作的徐展亭,就像他那辆因为没车库只能委屈停在街边的豪车一样,是和自己生活了两年的社区格格不入的存在。
但他们仍然生活在一起。
平静、融洽地度过着每一天。
他们不再提起从前。
他们不再做-爱。
第6章 他可爱只能我说
“喂,我说,整天让我帮你看着公司,你丫到底跑哪儿去了?”
徐展亭拿着手机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进到阳台关好门,才懒懒的回应:“伦敦。”
“我靠,你丫去伦敦gān嘛啊?有病吧,赶明个儿老子直接把你公司打包卖了,有你丫哭的。”钟子期懒散地坐在老板椅里,一双长腿直接踩在gān净整洁的桌面上,一路小跑跟进来的秘书yù哭无泪地试图阻止,他索xing摁了免提键,扬着下巴张扬地笑着说,“哎,小秘书,电话那头就是你老板,要不你问问他,我能不能进来?”
“没事,不用管他。”
听到自家老板清冷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小秘书才非常无奈但舒了一口气的离开。
“说吧,gān嘛?”
“不gān嘛,老子不爱管了。你丫跑伦敦逍遥自在去了,留我在这给你当苦劳力,我怎么这么冤大头呢。”钟子期笑着耍贫嘴。
“再帮我看几天,我签完这个合同就回去。”徐展亭倒是懂自己这个老友,估计是在公司里还得伪装着保持好他青年才俊文艺导演的形象,憋得受不了了。
“哟,还真是去谈合同啊?我以为你丫痴qíng一怒为红颜,不爱江山爱美人呢,感qíng不是啊?”
“怎么让你一说听着这么恶心。”
“那你以为,还真当自己十几岁huáng花大闺女呐,爱qíng,哦!伟大的爱qíng!为什么你如此迷人!又如此让人痛彻心扉!啊!爱qíng~~~”
“你丫小点声。”耳边突然传来钟子期抬高了音量的声音,徐展亭下意识朝卧室看了一眼,好在最近被论文折磨的那个人,仍然安慰的熟睡着。
“好好说话,发什么神经。”徐展亭从刚随手披上的外衣口袋里摸到了盒烟,可惜没火,只能抽了一支出来无聊地叼在嘴里。
“gān嘛小点声啊,大下午的你丫gān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
“你是弱智么。伦敦和北京七个多小时的时差,你那是下午,我这早就已经晚上了。”
“得,老子就是弱智了,怎么招吧。你丫这破公司爱找谁管找谁管去,弱智可管不了。”
“怎么,公司遇到什么事了?”徐展亭闻言忍不住笑了,然后咳了咳嗓子,有点正经地问他。
“倒是没什么大事。”他含含糊糊地,有些闪烁其词。
“怎么了?”
“孟珣你知道不?”
“嗯。”徐展亭从阳台花盆边缘找到了打火机,慢条斯理地把叼着的烟点上。
“你丫知不知道啊到底,嗯什么玩意儿。”
“知道,挺能耐的。”徐展亭深吸了一口烟,皮笑ròu不笑地想,知道,呵呵,我何止是知道,要不是孟珣假公济私投拍那个什么鬼电影,孟瑞那小子哪有那么容易就随随便便拐走我堂弟。
“你丫知道还让我替你去谈投资?”
“你新电影的赞助?那个不是我,他指名要你去的。”
“他有病啊,我是导演,拍戏的,要我去谈什么合同?”
“谁知道呢,说不定他是你的忠实影迷,哈哈。”
徐展亭没忍住笑出声来,对面倒是出乎意料地沉默了几秒,然后有些失笑和恼怒地说:“得,你丫够狠,埋汰人的功力你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少贫两句吧你,公司那边,你再帮我看一阵,最晚这个月底我就回去。”
“得咧。”钟子期认命地接受任务,然后眼神发光地八卦起来:“话说,你这是把小可爱追回来了?”
“谁让你这么叫他的。”徐展亭心qíng倒是不错,笑着呲了他一句。
“我啊,一个独立自主的新时代主人翁的自由意志。哎,我说,你丫到手了?不能吧,我看小可爱走的时候挺伤心的啊。仔细想想,小可爱那样吧,还挺招人疼的。”
“钟子期。”徐展亭顿了顿,“他可爱,只能我说。”
“哟,刚才让我小点声,不会是人就在你身边吧。这大半夜的,够刺激的啊。”
“嗯。”徐展亭轻声应了句。
“我说,被资本主义腐蚀了两年的小可爱,比之前那个更招人疼了吧。”
“那是当然,比两年前你见过那个好多了。”徐展亭想了想这两个月赵齐乖巧又温顺的样子,忍不住带着笑意炫耀了一句。
“可劲儿嘚瑟吧你就,你丫美滋滋的过二人生活,留老子在这跟你这傻秘书大眼瞪小眼。”
“他叫孟林。”
“靠,又他妈姓孟,老子跟姓孟的八字犯冲,你丫麻溜儿地赶紧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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