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想不起来,他太记得那一段时间了。
宋朗辉辞演了为他量身打造的剧本,剧组找到陈琢,他入了组开始拍戏,第一场下来导演夸他有演技能驾驭好一个xing格跟他真人迥异的角色。其实他根本不用发挥演技,他只需要在头脑里温习过去,把他回忆里的宋朗辉表现出来就好,镜头里他那些张扬而磊落的神qíng,甚至是私自加的一些小动作,都是宋朗辉的。
于是那一阵儿开始他晚上反反复复做梦,梦里一会儿是十六七岁两个人在一片水果气里牵着手写作业,一会儿是下雪的冬天他们吵架和好和好吵架约好了要一起养一只猫。没过多久媒体开始写宋朗辉出国名为游学实为携未婚妻提前度蜜月,新换的助理贾安安特别喜欢这类新闻,咋咋呼呼跟在他旁边念,末了还要感叹南法真是好天气好风景,虽然这新闻多半是假的但宋朗辉真是个花心大烂人。
陈琢夜里还是做梦,但早上起来总要告诫自己,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何况也许早已不是同一条河流了。再之后他凭借那部戏拿了影帝,宋朗辉在后台碰见他,冲他笑,南法啊蜜月啊什么都没有了,他问他能不能重新考虑考虑他。
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的一个笑,好像永远永远是那个顺风顺水的演艺世家少爷。谁看到那个漂亮又意气风发的笑容,都没法儿把宋璟和庄飞予讲的故事和他联系到一起去。
陈琢站在路边愣怔着,秋阳是和暖的,路边金huáng的树叶簌簌往下掉,对街的推车上糖炒栗子的香气可以飘老远。陈琢想起来自己演的俗气戏剧里也有为在远方受苦的恋人突然心悸的桥段,恋人之间好像总有某种心电感应,也痛都可以一起当糖分食。
但事实是,这明晃晃的璀璨人世,他对宋朗辉受过的苦痛无知无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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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说一下周流深吧,唉周流深这种人设才是我想写的嘛,又邪门又冷qíng,不是什么好人的样子。下午编新一章的时候顺便想了想周流深这个人会有什么故事,然后觉得可能就是那首《你没有好结果》。
随便编了一段随便不知道为什么地放上来,跟本文没有什么关系没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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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好结果》
“来让你一生最喜欢和珍惜那人,也摧毁你一生完全无半点恻隐。”
第负一章
庄一是周流深这么些个小qíng人里头,最乖顺听话的一个。
庄一以前不叫庄一,叫庄一桥,说是被养父母捡到的时候在一座桥边,养父母没什么文化就改了庄一桥这个直白的名字。
那时候他俩第一次上完chuáng,周流深的xing器都还在庄一桥身体里没退出去,那天周流深兴致好,cao完还附送一支事后烟的时间,听庄一桥趴在他怀里转着一双大眼睛讲完名字的来历就漫不经心说了一句:“把桥字抹了,我不喜欢。”
庄一桥听话,根本没争取,古时候还有为尊者讳,现在为了金主的喜好改改名字也不是大事,即使周流深让他改姓大概也不会拒绝。隔天庄一桥就联系了周流深的秘书陪他去派出所办改名。
周流深这个人,人尽皆知的混账纨绔,让小qíng人改名字并不是多不得了的事。稍微看一点八卦的都知道,前几年盛传他还做出过让qíng人整容这种夸张事,之前有一个十八线小明星飙车出车祸好像也跟他有点关系,只是家里关系够硬,这种事都影响不到他。
即使周流深风评再差,也多得的是年轻男孩子扑上来,他出手阔绰,在金主里又难得有一副好皮相,跟过他的男孩子们暧昧地心照不宣:他活儿还好。
以前的庄一桥现在的庄一在周流深怀里抬头,软软趴趴地问:“周先生,你不会也要我去整容吧?”
周流深今晚心qíng好,也没动气,笑他道听途说,整容的事传得玄而又玄把他讲得犹如bào君,其实不过是他让那个男孩儿去点掉了眼角的一颗痣,年轻人不懂事对着媒体乱讲想增加关注度,隔了几天周流深给了一笔钱就把他遣散了。
周流深就着chuáng头的灯打量一遍庄一的脸,白白净净的,是他喜欢的模样,眼角下面有一道细长的疤一直斜入鬓边,倒也不难看,他温热的指腹触上去,庄一赶紧解释道:“周先生,这是小时候不懂事跟人打架伤到了,你要是不喜欢我明天就去做祛疤手术。”
祛疤的事qíng庄一老早就咨询过,那时候他没什么钱随便找了家诊所,医院看他疤痕位置太靠近眼睛,没敢给他做。庄一想着现在跟着周流深,钱到了位,总该有技艺jīng湛的医生愿意接这个活儿。
周流深觉得眼前人是真乖巧伶俐,一个吻落在他的疤痕上,说了句:“没什么不喜欢,你不用瞎费心思。”
庄一得了好,懂事卖乖地挺了挺腰夹住周流深,下边儿的xué上下一动一紧,周流深埋在他体内那根迅速大了起来,刚刚那点旖旎没了,两人之间又只剩下qíngyù。周流深看他主动犯贱,比之前还要狠,压着他翻了个身成背入的姿势,就着那又翘又白的一双臀caogān起来。
第49章
傍晚夕阳最好的时候,陈琢逆着晚霞开着去宋璟留给他的那个地址。
陈琢平时出门并不过分乔装,行的正坐的端也不会避讳记者,但这一次出门前还是翻出来一件帽衫,又从茶几上翻出来贾安安之前硬塞给他的防霾口罩,选了平时根本不用的那辆车开。他不愿意给宋朗辉添任何一分麻烦。
那个地址有些偏僻,陈琢到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媒体还没有神通广大跟来这里,宋璟光明正大在门口的花圃修剪杂糙,见到他来也没有半分意外。
这正巧,陈琢的确有满腹疑问要问宋璟,至少早上宋璟告诉他的只是真相的一部分,而根据庄飞予所讲,宋璟明明知道故事的全貌。
陈琢还记得礼数周全先问好,宋璟笑呵呵看着他:“朗朗跟他妈妈应该在里面看电视呢,你直接进去吧,门没锁。”
陈琢却没往里走,说:“我有几个问题想先问您。我今天去见过庄飞予了……”
“那小子又把那堆胡话跟你说了一遍吧?”宋璟一听他提庄飞予就打断他,“是不是什么一开始是有人想害你,朗朗yīn差阳错帮你喝了那杯酒,后来他鬼迷心窍将计就计?胡说八道。”
陈琢问:“您不信他的话?”
宋璟剪杂糙的动作都没停:“我信啊。但这一不能洗清他和朗朗自己的错误,也不能证明你有错。
陈琢语气却有些急促:“但如果当初没有那杯酒,可能……”
“你看,这就是你中了他的套钻牛角尖了,”宋璟再一次打断他,“那要追根溯源还要怪我因为和庄舜尧认识而让他的儿子害了我儿子?这不过是那小子的混账话,他不好过,就让所有人不好过。我不会给他一个求得朗朗原谅的机会,也不会给朗朗一个找借口的理由,他俩犯的错他俩自己受着。我没有告诉朗朗这件事qíng,这是我私心,算是让他自我惩戒,知道底线应该在哪里,从头到尾我没在他面前提过庄飞予三个字,但他回国以后自然就知道不再跟庄飞予联系了。你知道了也不必跟他提起半句,我想即使他知道,也不会怪你,反而会庆幸当年喝那杯酒的是他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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