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初一点头。
“厨师最喜欢你这样的客人了，”晏航边吃边说，“特别有成就感。”
“主要是我，也没吃，过什么好，好吃的。”初一笑笑。
“过完年我想跟经理申请去后厨。”晏航说。
“领班不，不做了？”初一有些吃惊。
“本来也不想做，”晏航说，“gān到过年算是把这部分工作也熟悉一下，我还是想去后厨。”
“那又要从，从头开始，吗？”初一问。
“肯定啊，后厨我就是个新手，肯定从最初级的做起，”晏航说，“无所谓了，我也没别的事儿，gān什么都一样。”
“钱可不，一样，”初一提醒他，“你会被，被迫变成抠，抠门儿jīng。”
“怎么，”晏航笑了，“怕你第一抠门儿jīng的地位不保？”
“让给你。”初一很大方地挥挥手。
今天出门的时候晏航没有专门叫个车到楼下，而且是一块儿出门坐的公jiāo车。
那天他接了个奇怪的电话之后为什么突然会那么紧张，初一没有多问，他觉得应该是跟晏叔叔的事有关。
今天没有再那么紧张，大概是已经处理好了？或者调整好了心态了？
初一其实疑问挺多的，晏航的药，看上去应该不是药店里随便能买到的，是什么药？
他为什么要吃药？
不过都不敢问。
他连为什么星期六晏航还要这么早去上班也没敢问。
他暂时只敢以晏航当下的状态为标准，晏航现在放松就可以，晏航现在开心就可以，晏航现在平静就可以。
别的再说。
“我这几天会特别忙，”晏航站在他旁边，跟他一块儿看着车窗外，“我们现在工作内容调整了，问题挺多的，我这个月估计都没得休息了。”
“啊。”初一点了点头，难怪今天还要一大早过去。
“晚上我还要去……”晏航犹豫了一下，“看医生，所以这阵儿就没办法找你出去玩了。”
“什么医，生？”初一偏过头。
“心理医生，”晏航笑了笑，“没事儿，我以前也看。”
初一点了点头没出声。
过了一会儿他小声问：“如果我去吃，吃饭，你能打，折吗？”
晏航看了他一眼，笑着问：“能啊。”
“哦，”初一应了一声，“那……”
“你想去就去，”晏航笑着说，“喝杯水什么也不吃也不会赶你走的。”
“那多，不首富。”初一说。
周末的时候宿舍里几个人，除了周chūn阳，本地的高晓洋和吴旭都回家，其他的人一般睡到中午。
不过周chūn阳一向起得稍早一些，现在时间应该差不多。
初一在旁边的小店里买了一份海鲜面。
这家店是周chūn阳发现的，一份面18块，还送一瓶小可乐，他说很便宜。
初一觉得一点儿也不便宜，玻璃瓶小可乐批发也就一块钱，17块的面，里面也没看有多少海鲜……
拎着打包盒刚走到四楼楼梯口，就看到周chūn阳一边伸着懒腰一边打着呵欠地走了过来。
“初一？”他停了下来，“这么早回来了？”
“啊。”初一笑了笑。
“周末呢，我以为你得周一才回来。”周chūn阳说。
“没，”初一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直接把手里的餐盒递了过去，“给你。”
“哦，”周chūn阳接过去之后才又愣了愣，“什么？”
“海鲜面，”初一说，“早，早点。”
“几份啊？”周chūn阳撑开袋子往里看了看。
“一份不，不够你，吃吗？”初一问。
“你专门给我带了份早点？”周chūn阳看着他。
这话一问出来，初一突然就有些尴尬了。
“啊。”他应了一声。
“不用这么客气啊，”周chūn阳说，“就挑个礼物而已，我自己正好也逛逛街。”
谢谢天！
感谢老天爷！
阿门！
初一猛地松了口气，然后一边为周chūn阳自发找到了理由避免了一些尴尬而庆幸，一边又为自己居然完全没想到周chūn阳帮自己挑了礼物自己应该有些实质的感谢而觉得郁闷。
如果不是碰巧他以别的理由给周chūn阳带了这份海鲜面，周chūn阳该怎么看他啊，帮着跑了一个中午挑礼物……
初一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真的完全没有跟人相处的经验。
“去cao场待会儿吧，”周chūn阳说，“大qiáng快天亮了才回来，这会儿呼噜打得我想拿刀捅他。”
“嗯。”初一笑了笑。
“这面是在我说的那家买的吗？”周chūn阳问。
“嗯，送小，可乐的。”初一说。
“可乐你喝吧，”周chūn阳说，“我减肥。”
初一看了看他。
“没你那么好的身材，”周chūn阳说，“我除了打打篮球，也懒得动，稍微控制点儿自我安慰。”
“你个儿高。”初一说。
这个宿舍里除了吴旭，每一个人都是他羡慕的身高。
“帅不在高，有脸则灵。”周chūn阳说。
初一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这会儿cao场上没有人，他俩在看台上坐下，周chūn阳在旁边愉快地吃着海鲜面，初一看着安静的球场。
到学校之后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清净的球场。
“你是不是不会打篮球？”周chūn阳问。
“嗯，”初一笑了笑，“什么球都，不会。”
“一开始感觉你挺内向的，后来熟了听你说话又不像，”周chūn阳边吃边说，“有时候又还是觉得内向。”
“就是说，说话费劲。”初一说。
“说慢点儿就行，”周chūn阳说，“小时候我邻居家小孩儿，老眨巴眼睛，我就学他，学了几天完蛋了，我眨得比他还厉害，我爸差点儿没把我打死。”
初一没忍住笑出了声音，转头看着他。
“后来我就特别慢地眨眼，用力控制，”周chūn阳说，“就恢复了，你可以试试，就慢点儿。”
“嗯。”初一点点头，还是有点儿想笑。
不过……慢慢说话，这让他想起了晏叔叔。
那是第一个安慰他结巴没事儿的人。
“你今天有什么事儿吗？”周chūn阳问。
“没有。”初一说。
“那一会儿出去转转吧，叫上他们几个làng会儿去。”周chūn阳说。
“好。”初一点头。
宿舍的人一块儿出去làng，其实也没什么目标，就是坐车往外走，去市区，然后满街溜达，到点儿就吃东西。
52书库推荐浏览： 巫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