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是你母语,你说得当然好。”
“什么什么啊,我说的不是中文。”我有些窘迫,“我是说韩语啊,我都能跟你沟通无障碍了。”
“什么无障碍,我跟你很多时候都沟通不能好不好!”他稍稍提高了音量,眼神嫌弃地看着我,“你就是个发音废。”
我脸上的笑容不自觉地放大,顺手拿起权世哲最喜欢的那个抱枕朝他扔了过去,然后大声地反驳他。
记忆中那一个晚上是很愉快的,我跟他抛开了恋人的身份,或许还有仇人的,只是像朋友一样玩闹。一直聊到很晚很晚,然后困到失去后来的记忆。果然只有换成熟悉的环境、他在身边,我才能安心地睡去。
很久很久以后,我每每回忆起那个深夜,发了疯似的想要回去,想要见他,却只能想他,然后想到心悸,很久很久才能睡去,但是醒来之后又会陷入无法自拔的死循环。
“我想你想到心痛,为了我们的过往痛心疾首。”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想说一句
本来所有用韩文部分喊的仁灿 全都是“仁灿呐”来着的
二改全部改掉了 换成“啊”
这可能是我这么多年唯一的进步(?) 以前看玛丽苏看太多被毒害了
第17章 暗流
我是被刺眼的日光惊醒的。
眼前的房间白茫茫的一片,刷白了的墙壁,巨大的落地窗边厚重的白色窗帘布,照进房来的白色日光,还有我身下白色的chuáng单,与手边白色的被子。
我揉了揉眼睛,眼前的qíng景似曾相识,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但是一醒来便触及满目惨白,心底里的恐惧便一点一点地萌发出来。记忆中好像是在封尘已久的往事里面,自己曾经与这满世界的白相伴过很长的一段时间。
房间里没有其他摆设,只有一张单人chuáng、一个用白布紧紧覆盖住的硕大器物,和这与此为伴的纯白。
我掀开被子下chuáng,赤着脚拉开房间的门。才发现这屋子的布局古怪,根本不像是用来住人的。而隔过门前那道长长的走廊,一个大男生正坐在阳台的栅栏外面,双腿悬在半空,抬眼看着洒下的耀眼日光。
我有些懵了,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觉醒来会和他呆在一间房子里。
一瞬间,我想起,很多很多年之前,我每天早上起来,第一眼看见的都是他的笑颜。
然后我们会整日整日地相伴在一起。
安仁灿应该是听到身后的动静了,转过身来看我,然后朝我笑。
“嘿,早上好。”
我呆呆地应了他一句,看着他从栅栏上翻身进来,然后走到我身边。
“饿了没?饿了我给你做早餐,我吃过了。”他看起来没有睡好,眼里迷了一层薄薄的水汽,“想吃什么?有蛋炒饭、三明治和白粥给你选,还有就是出去吃。”
“我……”我开口想回话,却哑然。
我真的很想像他一样用平淡的语气说出“给我做个荷包蛋切片火腿包个三明治就好了”之类的话,可是我发现自己做不到。
明明很想说点什么的,但是喉咙里好像堵了东西一样,止不住地颤抖。
“看你的样子也不是很想吃东西啊,我给你煎个蛋切片火腿做三明治好了,早餐总不能不吃。”他扫了我一眼,穿过走廊走进另一间房间:“虽然不知道你大清早的怎么了,但是放轻松点,我不吃人。”
我追着他进房,才发现那是一间类似于厨房的单间,里面只有一些简单的烹饪器具。灶台还是新的,应该是不久之前刚刚才买的。
“这房子是谁的?”我溜进去,站在他背后探头探脑地望,看着他熟练地cao作那些在我看来非常复杂的器具:“租的吗?这房子的布局看起来跟我以前见过的房子都不太一样。”
“你没发烧吧。”朴仁灿在忙的过程中抽空瞪了我一眼,那眼神就像是活见鬼了:“你昨晚已经问过这个问题了。”
我有些尴尬地低下头,揉了揉脑门,发现昨晚的记忆好像在一点一点地浮现出来。
“我昨晚跟你说过流光的二层是空的,小哲觉得没用就给我住了,每个月的工钱里扣掉水电费就行。这里就是流光的二层啊,昨晚你睡得太死我把你抱上来的。”他把煎好的火腿和荷包蛋放到面包片上,涂上沙拉酱然后盖上另一片面包。“你真的死沉死沉的,该减肥了兄弟。”
“哦哦。”我一边应着,一边接过三明治。看着他转过身去收拾锅,便自顾自地吃起来。嗯,味道比想象中的要好。
“晚上都那么困了gān嘛还要勉qiáng自己,明明到了该睡的时候却连觉也不睡跑来找我。”
背对着我,他突然嘟囔了这么一句话。我不太理解他的意思,没有答话。
“好了,吃完我该去上班了。”他并不打算继续那个我听不懂的话题,盖上锅盖走出厨房。我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穿过走廊,突然觉得自己特别像言qíng小说里目送男主上班的那些家庭主妇。
他似乎感觉到我没有跟上去,又回过身来看我,有些诧异。
“你不打算走啊?别赖在我家。”
我抿了抿嘴角,朝他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赶上他的步伐。
他……家吗?
真好。
“上次咬你的地方还疼吗?”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他突然停下脚步,问道:“我只是被bī急了而已,没别的。”
“早就不疼了,伤口其实也不怎么深。”我不太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件事,还以为我们会一直心照不宣地不再提起这件事直到慢慢淡忘掉:“上次……是我不好,不该那么急着bī你。”
他转身看我,没有说话。
“真的没事了,也就……也就fèng了几针而已。”他的目光慢慢锋利起来,我咬了咬牙,感觉不太好继续隐瞒下去:“真的没有了,绷带也只是缠了很短一段时间。”
“到底多久?”他看着我的目光慢慢柔和起来,我心底里莫名地泛起一阵内疚。
“……两个月。”
不出所料的,他慢慢地偏过头去了。即使他极力伪装,我也还是看得见,他的下颚线都是僵硬的,满眼自责的神色。气氛僵持了一阵,他突然转身跑下楼梯,我愣了愣,只能迈步跟上。
“哎你……!”我先他一步挡在一楼的门口,用手堵住锁孔不让他开门,“gān嘛突然这样。”
——想关心我的话,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他拉开我的手,打开了流光的后门:“我没怎么样,只是需要点时间来静静。”
我被他的“妈”字惊到了,触电般地缩回手。再开口,声音都是颤抖的。
“你的意思是……让你静完之后,我们重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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