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来取了电脑。
卫邵歌回国之后,他就花钱找人查过他这两年在国外的qíng况。
只是由于后来自己意外忘记了这些,一直没有追款,那边的给的结果也只有一个最初始的版本。笑成登陆邮箱,粗粗看了一下,都是一些平淡无奇的活动轨迹,但其中的一条吸引了他的注意——
“四月十一日至八月七日,外出,具体行踪不明。”
外出去了哪里?
笑成立刻给对方账户追加了一笔钱,表示他需要更进一步的消息。
几乎四个月消失行踪,学校方面也没有任何记录或者解释,肯定有别的原因在里面。这么想着,他突然一伸手臂把旁边沙发上那件外衣拉了过来,手指伸进口袋里摸索了一圈。
掏出了一个手机。
卫邵歌的手机。
他几乎没多少犹豫就打开了屏幕。
显示指纹解锁?
当然还有一个输入密码的选项,但只能输入三次。
笑成手指停顿了一会,试探着输入自己的生日。
密码错误。
他本来也没抱太大希望,以他对卫邵歌的了解,相比于生日或者手机号码身份证号码之类,对方肯定更倾向于无规律的密码设定。
也就是随便试一试罢了。
笑成想着,又输入了一串数字,是他的学号。
密码错误。
再输错一次,手机就会被自动锁定。连续输错两次,笑成都不好意思再朝着同一个思路猜下去了。
也许根本就跟自己没有关系?
他把手机丢回桌面上,敲着电脑随意想着。
要不然再试试?
虽然错了的话手机就会自动上锁,但那也没什么,他也没打算瞒着卫邵歌。
他又拿起手机,gān脆输入了卫邵歌的生日,1107。
结果输入最后一个“7”的时候,手一滑,按到了“6”上面,笑成已经准备把手机丢回去了,屏幕却一亮。
密码正确了。
第115章
锁屏界面上星空和大海渐渐淡去,而后变成阳光灿烂的画面。
笑成却愣了一下——
山,水,树。
嫩绿的水生植物,像糙尖儿一样从水下伸出来,密密连成一片。一荣一枯,不远处,零星矗立的枯枝,在静水之上投下晃动的透明倒影。
水天一色,都是澄澈的蓝,深蓝,浅蓝,透蓝,或者绿,浓绿,墨绿,淡绿。
直到郁郁的远山,几乎要模糊成虚影,却又被天光照亮了一片。
这时一副水彩画。
准确的说这是挂在楼上卧室墙上的水彩画。
这是笑成画的。
已经好几年前,他因为生意上的事要去香格里拉采购一批皮料,事毕准备离开,火车票都已经买好,又听当地人讲三天后活佛会出现身宣讲。他心念一动,当即就把车票推后了几天。
松赞林寺是藏传佛教的圣地之一,笑成不信教,却信天道,在重生之后尤其如此。可惜的是,那天活佛现身却被笑成错过了,他匆匆赶到的时候,香火已散,只能感慨一句大概是佛缘不够,于是在佛下供奉了一盏长明灯就离开了。火车票是第二天的,时间充裕没处打发,于是转道去了普达措。正好是六月份,天空中太阳明晃晃的,漫山遍野的杜鹃花,漂亮得简直刺眼。
回来之后本来都把这些挥之脑后,直到去年,某天不知道怎么的又想起了这一幕,一闭眼睛,当时的景象就出现在眼前。
当天下午,他就挥笔画了下来。
那个时候他刚刚就在这套平时根本不常来的房子里,于是当时就挂在了卧室的墙上。
他也以为自己画画的时候脑子里只有一片风景,但直到灿烂的阳光和深谧的静水,毫不矛盾的跃然纸上之时。
他不得不承认,他有点想起一个人。
而现在却在一个人的手机里看到这幅画。
笑成看了一会,点开了通话记录。
一片空白。
笑成皱眉,他还以为至少会出现几个熟悉的名字,包括自己在内。就在昨天下午,他还刚刚给对方打过电话。现在通话记录里面却一无所有。
这说明了什么?
笑成点开了短信记录,和通话记录一样一条信息都没有。
然后他又翻了图片,文档,空无一物,主屏幕上也只安装寥寥无几的自带应用。如果不是这确实是从卫邵歌的外套里掏出来的,他简直要怀疑这部手机有没有在使用。
笑成翻了一会,没看到什么。
他放下手机,略微有些焦躁的坐在沙发上,一下下按压着右手的手腕。因为长时间对着电脑工作,他右手手腕经常会不舒服,渐渐就变成了思考事qíng时的一个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