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番外 祸害当道
阮商浚是七岁的时候第一次随他亲亲爹地进宫的。
其实,那一次进宫的本来不应该是他。
其实,进宫的本来应该是阮承。
其实,阮徽连阮承进宫的衣服都准备好了。
其实,阮承连进宫该怎样走路怎样行礼怎样回话都学会了。
其实,阮承只是在进宫的前一天喝了一碗莲子汤。
其实,那碗莲子汤是阮商浚亲手端着送进大哥屋里的。
其实,阮商浚当时笑的真的特别天真特别无邪。
其实,阮承当时只是被弟弟突如其来的殷勤弄得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其实,阮承不过是尝了小小一口。
就这小小一口,
然后,悲剧就发生了……
然后,进宫的人就变成了阮商浚。
然后,历史就被改写了。
阮徽一面揪着阮商浚的耳朵破口大骂,一面数落阮承:“你是猪啊,一碗汤里放了半斤泻药,比糯米糊还糊,你居然还吃,怎么不吃死你这没脑子的?活该。”
阮承脱水人gān一样躺在病chuáng上挺尸,没功夫搭理他爹。
阮商浚低眉顺眼的揉着自己的小衣裳,奶声奶气道:“爹~~~~”小模样别提多无辜了。
就这样阮商浚进了宫,晚上踢着正步回阮府的时候,几乎全京城的达官贵僚都知道,阮家次子成了十九王爷的侍读。
王爷侍读?还真是头一遭听说。
阮徽觉得全京城的人都在笑他。
这次圣上宴请百官,本来就是为了给自己的几个儿子挑上几个可心的人当伴读,如今,阮二少爷越过一众小皇子,直接傍上了皇子他叔,啧啧,皇子叔叔的陪读,听着就威风。
阮徽怒:“小孩家家的懂个屁。”
所谓落魄凤凰不如jī,那落魄的皇叔呢?是不是应该不如jì?
阮商浚:“……”
阮承:“娘,你看爹说脏话。”
这两人怎么就对上眼了,谁也不知道。总归那一天,阮商浚在心血来cháo转过那个拐角的时候,一双狡黠的眼睛遇上了另一双更狡黠的眼睛,一时间,火花四溅,空气被qiáng大的电场划破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两只毛还没长齐的小狐狸结成联盟。
按照一般古风耽美文的惯例,高贵优雅的小受这边总会伴随着一种奇特生物的存在。这种生物通常披着一身黝黑光亮的毛,有一双睿智而犀利的眼睛,四只绵若无骨的傲娇的爪子。一般懒懒不管凡尘中事,关键时刻,能提点小受,吐槽小攻,被誉为二十一世纪耽美文和谐必备神器。这种生物的统称叫做——猫。
钩弋夫人也有一只猫,为了满足作者自证理论的正确xing,这只猫毫无疑问是一只黑猫。
理论来说,这确实是一只很犀利的猫。不过,当是时,王爷与他新进侍读最大的乐趣却是,丢猫。
衡睿大叫一声:“接好了。”手一抛。
黑猫:“喵~~~~~~呃!”划过一条黑色优美的抛物线落在阮商浚怀里。
阮商浚不甘示弱,马步一扎。
黑猫:“喵~~~~~~~呃!”落回衡睿怀里。
衡睿后退一步,站远些,用力一甩。
黑猫:“喵~~~~~~~~喵~~~~~~~~呃。”
阮商浚险些站不稳,他也后退几步,心道,有本事你还能接住。
阮商浚抡圆了胳膊,使出吃奶的力气。
黑猫睁大双眼:“喵~~~~~~~喵~~~~~~~~喵~~~~~~~~呃……”咚!
尘土漫天,一个猫型大坑形成。
钩弋夫人站在尘土之中,也不管什么君不君臣不臣的,一手一个,拧着两小孩的耳朵往屋里拖。
黑猫翻翻白眼,僵硬的撑着四肢,一缕青烟至头顶飞出。
打打闹闹三年时光转瞬如流水,阮商浚没能一直做王爷的侍读,在三年后某一个下午,阮商浚愤愤然走了,同样愤愤然的还有在他身后咆哮的某王爷。
阮商浚不是低眉顺眼之徒,又仗着自己比王爷小了几岁,以小卖小,恃宠而骄终于惹得王爷咆哮开来:“你滚,有本事滚了就别回来。”
然后,阮商浚就真的滚了,这一滚还真的没回来。
至于后来二人有没有后悔,就无从考证了。
转眼又是五年,新皇登基,起先落魄王爷一跃成为唯一的皇叔,摄政王的位置当仁不让落在了他的身上。
不久后,睿王爷收到一封信笺,信笺上没头没脑只有三个字:我帮你。
谁这么自作多qíng啊?
睿王爷全没当这回事,第二天就将这事忘在脑后了。
再后来,隐隐有人提及,说阮少爷去了赵太师手下做了一个小吏。
睿王爷随口一问:“哪个阮少爷?”
那人答曰:“阮学士的二公子,您忘了,还给您当过三年伴读的。”
哦,原来是他。睿王爷只是扯着嘴角笑了一下,那人打小就聪明,心气高,城府又深,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平步青云了。
睿王爷料的没错,仅仅半年时间,阮商浚已经一跃成为赵太师的亲随,常提着刀站在赵太师身后,肃然着一张脸。在路过睿王爷身边的时候,不卑不亢的躬身行礼:“王爷。”
睿王爷回礼:“阮侍卫。”
然后擦身而过,一句话也不多说。
好像从来不曾认识过。
睿王爷自嘲的笑:也许自己本来就不曾认识他。
某一天,睿王爷去馆子里寻乐。睿王爷是个断袖,这是满朝上下众人皆知的秘密,睿王爷也懒得遮遮掩掩。为此还引得一众老臣联名上书,说让此人为摄政王有伤风化,要弹劾他。
皇上全给压了下去,只是一再提醒皇叔,您老还是悠着点吧。
睿王爷不傻,他知道皇上这么做不过是想利用他牵制朝廷的另外两股势力,若是他真的如先帝所愿,灭了那两方,那么他自己也离死不远了。还不如就这样互不相犯的好。
老狐狸如意算盘打得响叮当,却总有那煞风景的。
在馆子里,翻云覆雨大战三百回合之后,王爷中意的那位小倌从暗格里拿出一封密函递给睿王爷,说是前几天一个神秘人让他务必jiāo给王爷。
睿王爷行云雨之欢的时候,最讨厌正事叨扰,很影响qíng趣,所以只是一把捞过来往怀里一塞,重上战场,又是三百回合,酣畅淋漓。
事后,还是给他更衣的下人从王爷的衣服里搜出了那封密函,王爷抖开一看,却差点打翻了烛台。
密函上有赵太师乱党的名单,甚至连排兵布阵的位置,行动的时间都一一透露过来了。
睿王爷当场就把那封密函烧了,他头很疼啊,这是谁这么自作多qíng啊。不知道这样会害死人的么?他只是一个扶不起来的断袖啊,不要将这么忧国忧民的差事安在他身上可以么?
可是造化弄人,断袖阿斗王爷却总是代表中央行使权力。比如去给阮学士吊唁,居然就毫无悬念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阮大学士。睿王爷歪脑袋想了想,如果阮商浚没这么刚愎自用,再稍微可爱一点点,就一点点就行,他大约就可以叫阮大学士岳父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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