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明确的决定过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偶尔一个眼神,和在手臂滑过的温度,又让对方触电般心悸。
郑绍礼没有谈过恋爱, 也没有认认真真的爱上过一个人,李谦修算是他的……初恋。
据说初恋都是青涩的,如毛头小伙般手忙脚乱。
他现在微微有些感同身受。
至少对上李谦修的眼睛, 他暗暗告诫自己的冷静和稳重顷刻间转换为局促,甚至还没有KK表现的圆滑冷静。
同时,他又有些不安。
从未有过的渴望让自小缺乏关怀和爱的郑绍礼有些惶恐。
他害怕靠近,同时又害怕失去, 甚至身体里的黑暗因子蠢蠢yù动,想不顾一切的将男人紧紧抓牢。
郑绍礼看着李谦修在吧台后忙碌的身影, 有些焦躁的敲着手指。
他迫切的需要和李谦修确定关系,直至牢牢的将男人禁锢在他身边。
可李谦修的态度又让他揣摩不透。还有他的身份……
电话响起。
他有些不耐烦的扯了扯领带,接起电话,“喂。”
电话那头的女人有些咳嗽, 声音十分虚弱,“喂……你,你答应我的三十万什么时候才给我。”
他手下一顿,像无数黑暗因子被唤醒, 那个神qíng冷漠,眼神带着一丝嘲意的郑绍礼又回来了。
他看了一眼李谦修,巧合对视,对方依旧笑眼弯弯。
郑绍礼移开目光。
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给你可以,不过,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市一医院,VIP病房。
花姐有些惶恐的抓紧手里的包,“你……你带我来这里gān什么。”
郑绍礼没有说话,走到窗前点燃一根烟,冷漠的看着眼前láng狈苍白的女人,还有她即便láng狈,也同样貌美的容貌,不得不说,她的确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听说你要这三十万全都为了你弟弟?”
“是……是又怎么样。”花姐咬了咬牙,qiáng装镇定道,“我知道你们这些有钱人不懂什么是亲qíng,你……你连你弟弟你爸爸都敢害,有钱又怎么样!他是我唯一的弟弟,我当然要帮他!我弟弟是我们那里唯一的大学生,还是读法律的!我就是再苦再累也不能让他受一点委屈!”
“够了。”郑绍礼抖了抖烟灰,“我不想知道你的经历。”
他坐在沙发上,一只腿翘起,眼神带着嘲意,“不过……我很好奇你所谓的亲qíng,正如你所说,我们有钱人家没有亲qíng可言,那么就让我们看看,你的亲qíng有多可贵。”
……
张晓轩被带进医院时腿都软了,那个穿着黑西装的家伙什么也不肯说,偶尔透露一两句都令他心惊不已。
他不止一次的在脑海中幻想各式各样令人绝望的结局,发现不管哪一个,他都无法承受。
他出身贫寒,靠着姐姐打工挣来的钱才能读到大学,虽然他或多或少知道姐姐这个钱来的不是那么清白gān净,所以他尽量不来找姐姐,免得被别人看到。
可这不代表他不知感恩,姐姐把所有的钱都花在他身上,他也用优异的成绩回报了姐姐,也暗自下定决心,等他事业有成,姐姐年花不在,自己就在村里给姐姐找户老实人家嫁了,让她晚年不再外面挣这些‘不gān净’的钱,惹人背后戳脊梁骨了。
他自问十分对得起姐姐了。
可万万没想到,偶然一次和同学聚会,竟然惹出了这种事来!
那个女人不过就是KTV的小姐,他看有钱同学们都熟练的抱着一个,作为男人,怎么可能在这种事qíng上丢了面子呢?
不过一夜风流,谁知道,谁知道那女人竟然说她怀了孕!还要去他们学校闹!
他一路履历优秀,怎么可能染上这种污点!
毫无办法的他,只能来找姐姐,甚至不敢告诉姐姐那个女人是个小姐,只借口是女朋友怀了孕,求姐姐给他三十万娶了她,实则是拿这三十万给那女人堕胎买断,以后再也不见。
他明知道自己被仙人跳了,可碍于名誉也毫无办法,只能再过个一年……就告诉姐姐离婚了就是。
万万没想到,姐姐欢天喜地的说借到钱了出去拿,他在家等了半天等不到,电话也打不通,等回来的,却是几个西装革履的彪形大汉!
“陈总,人带到了,这是张小花的家属。”
大腹便便的男人只看了张晓轩一眼,满头大汗的握住他的手,悔恨道,“小兄弟啊,我对不起你啊!”
张晓轩一下就懵了。
肥头大耳的男人还在那里说,“你姐姐突然从马路边冲出来,我实在躲闪不及啊!”
“你……你是说……”
男人不忍心再说下去,只是垂着头指了指面前的病房。
张晓轩打开门,病chuáng上躺着一个女人,脸几乎烂的看不清原型,散落的长发上还残留着乌黑的血迹,只有身旁的仪器上还显示着微弱的心跳。
张晓轩顿时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几yù肝肠寸断。
男人在身后道,“小兄弟,实在对不起。”
张晓轩双目赤红,哭的不能自己,恨不得扑上来狠狠揍这个男人,“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能还我一个姐姐吗!这是我唯一的姐姐啊!我还要读书,谁来养活我爹妈,谁来照顾我!!你说啊!你说啊!你必须得赔偿!必须得赔!”
他说的声泪俱下,好似无法承受彻骨的丧亲之痛。
男人垂着头道,也是一脸不忍心,“哎,小兄弟,我……我也只是个小老板,没有那么多钱,这样吧,医生说你姐可能还有得救,就是不知道得花多少钱,我出三十万,你拿着这钱看着办,是救还是……多的我实在拿不出来了。”
“三十万就像打发我!!我给你三十万,你赔我姐姐的命行吗!!”
张晓轩扑上来想要打他,却被身旁的壮汉按住,男人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道,“实在对不住了兄弟,你……你好好想想吧。最后再陪陪你姐吧,我们就在门外。”
说罢,便带上门出去了。
病房只剩下张晓轩守着张小花。
他呜呜哭了一会儿,又发了会愣。
过了半晌才坐在椅子上手撑着头喏喏道,“姐,我,我实在没办法,没这三十万给那个女人我肯定得被学校开除,我要被开除了,爹妈怎么办,我怎么办,我,我不是不想救你,可万一,万一是个无底dòng呢,我听他们说做手术都要上百万,我打哪儿找这些钱啊。”
“这事儿,真的没法说,你,你怎么就那么不小心呢,但凡你心里有空角想着我,想着爹妈都不可能会出这样的意外。”
“我知道你养我不容易,我从来也没抱怨过你活得不gān不净的,做人家小三,姐,你再照顾照顾我,想想我的未来,你就……我一定好好儿跟爹妈说,虽说你生前不光彩,可一定让你迁进祖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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